被米婭催得緊張起來,唐珈葉開始加快步伐往電梯裡趕,“可商商也不知道夏嫣然在這裡啊?”
“怎麼不知道?我……我也告訴她,你和那小三在同一個班學瑜伽……”
唐珈葉翻翻白眼,她現在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趕緊乘最後一點時間鑽進快要關上的電梯。
才掛掉電話,又有個電話打進來。
“珈葉,有空嗎?”
“怎麼了?哥。”
“我在你們瑜伽會所樓下,想請你吃飯。”
唐珈葉一陣頭痛,估計他是來問她什麼時候畢業,好吧,那就等她解決了容商商再說。
樓下——
夏嫣然戴着黑超,maxmara限量版大衣,搭配黑色手袋,踩着高跟鞋,全身上下優雅貴氣。
車停在停車場,得繞過前面的噴泉,不想被一個身影攔住了,夏嫣然往左,那人也往左,夏嫣然往右,那人也往右,擡起頭見是個小丫頭,剪了一頭短髮,一臉的痦樣,嘴裡嚼着口香糖,大冷天穿着超短裙,小黑皮衣。
容商商歪着頭,挑挑下巴,“你叫夏嫣然?”
“我不認識你。”夏嫣然邁步要超過容商商,現在的人真是想錢想瘋了,怎麼,還想從她這裡套近乎揩油水不成。
容商商見夏嫣然這口氣,馬上一揮手,身後呼啦鑽出來八九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
“你們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們。”夏嫣然厲聲呵斥,仗着光天化日,認爲他們不敢把她怎麼樣,可這羣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瞬間向她逼近過來。
夏嫣然下意識向後退,退到了角落,定了定神,衝在包圍圈外面的容商商大叫,“你們瘋了吧?我不認識你們,要錢我給你們……”
“放屁!誰要你的臭錢,本小姐不缺錢,就是手癢想打人!”容商商撥開包圍圈,從外面鑽進來,指着夏嫣然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要不要臉,敢搶人家的老公,你沒男人是不是啊?”
夏嫣然聽出蛛絲馬跡,黑超後的眼睛眯了眯,“你是唐珈葉派來的?”
容商商不回答,一口吐掉嘴裡的口香糖,“你管我是誰,反正老孃看你不爽,你憑什麼去破壞人家的家庭,你欠揍!”
說着揚起手,推搡了夏嫣然一下,夏嫣然馬上轉了個身向後倒去,額頭硌在牆上,幾股血從頭頂流下來,黑超摔在地上。
容商商一愣,看着自己的手,她沒使多大力氣,怎麼……立刻想到了什麼,‘靠’了一聲,這女人假摔。
夏嫣然倒在地上,手捂住流血不止的頭,柔弱地叫,“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和你們無怨無仇的,幹什麼打人……”
容商商不服氣,衝上去把夏嫣然扶起來,可一碰到那夏嫣然,耳朵裡鑽進來一句話,“我知道你是唐珈葉的走狗,你們全是婊-子……”
容商商心裡那個怒啊,抓着夏嫣然的肩膀把人往地上一推,擡腿踢狠狠揣了兩腳,又把夏嫣然的黑超踩了個稀巴爛。
夏嫣然癱在地上哀叫起來,哭得稀哩嘩啦,“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認識你們……好疼啊……”
見一個女人被打得全身是血,旁邊早有行人看不下去,打電話報警,容商商覺得不解氣,又補上兩腳,“人是我打的,怎麼了,我不怕去警察局……”
那羣小青年見真的有人在打110,趕緊扯容商商,“商商,趕緊走,不是說來嚇唬嚇唬人嗎?事鬧大了不好。”
“怕什麼,到時候我老頭子一出面……”容商商還想說什麼。
唐珈葉從大廈裡面奔出來,見地上有血跡,夏嫣然抖着身子縮在地上,氣得不行,“商商,你怎麼能打人呢?”
“唐三,是這女人使詐,我一開始沒用力,她就用意去撞牆,她還罵我是……罵我是……”那兩個詞容商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不出來。
“好了,你別說了。”唐珈葉制止容商商,這麼多年的朋友,她知道商商不是會撒謊的人,那麼就是說真的是夏嫣然在搞鬼,但容商商後來動手就是不對,是她們理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旁邊那些個小青年早按捺不住,催促容商商快跑。容商商也逐漸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因爲她看到有人在拿手機拍,而且不止一個,現在網絡發達,要是放在網絡上,這事她老頭子出面也不頂用。
不禁開始撤退,要拉唐珈葉走,唐珈葉不走,怎麼拽就是不走,容商商沒辦法,後來被男友強行拽走。
警車很快來了,驅散了羣衆,唐珈葉走過去遞了張面紙給趴在地上的夏嫣然,夏嫣然沒接,警察來詢問夏嫣然的傷勢之類的,夏嫣然就是不說話。
正在焦急狀態,一個人影出現了。
唐珈葉沒想到溫賢寧會及時出現,他直直地奔過來,蹲下去焦急地問,“嫣然,你怎麼樣?哪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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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開!”夏嫣然顫着身子去揮溫賢寧的手,又仰起臉瞧向站在一邊的唐珈葉,“你們商量好的,你們一定是商量好的,溫賢寧,你是個騙子,你是個喜新厭舊的騙子……”
溫賢寧擡頭看了一眼呆站在一邊的唐珈葉,眼神複雜,又低下頭去哄,“嫣然,乖,別耍脾氣,我抱你去醫院,你看你在流血……”
唐珈葉厭惡地閉上眼睛,這口氣怎麼那麼熟,好象每天她都沉浸在這種溫柔的口吻中,原來是真的,他哄女人的口氣是一模一樣。
她還幼稚到以爲他的溫柔只給她一個人,呵呵,真傻,唐珈葉,你就是天底下那個最傻,最蠢的傻瓜!
“我不去,我回家,我回自己的家……”唐珈葉掙扎着從地上起來,那捂着的手掌拿開吃力地去撐地,很容易看到頭部還在流血。
溫賢寧抿緊脣,不由分說一把抱起來,嘴裡有在哄,“嫣然,聽話好不好?我送你去醫院,你這樣盟盟看到也會擔心。”
一聽到兒子的名字,夏嫣然安靜下來,臉靠到他懷裡再也不出聲了,只有小聲的啜泣聲傳來。
警察就算不認識房產界大亨,也認識大名鼎鼎的市長公子,一改公事公辦的態度,關心地過來詢問,“溫先生,您看這事弄的,您放心,我們一定把那幫小*抓住。”
唐珈葉低着頭站在那裡紋絲不動,溫賢寧深深看了她兩眼,聲音聽不出喜怒,卻有種冷凜的硬度,“你先回去。”
唐珈葉胸口緊縮着泛冷,想給容商商求情,但又怕自己越是求情越是火上澆油,定定地看着明顯不快的溫賢寧,然後轉身默默離開。
到溫宅習慣性地一頭鑽進書房,近來她爲了趕論文經常待在裡面,她就在椅子裡坐着,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這期間容商商打來電話詢問,她能說什麼,只能說沒事。
樓下有汽車聲,溫家人的腳步聲,說話聲……
她聽不見,眼前只有那反覆播放的慢鏡頭:溫賢寧用溫柔到滴出水來的語氣,表現得那麼緊張,那麼焦急。
她不是瞎子,能感覺出來他在乎夏嫣然,比在乎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在乎,都要上心。
是啊,她怎麼會忘了呢,夏嫣然纔是他的最愛,他連說愛她也是偷偷在鄉下,荒無人煙的地方說的。
其實,那此不過是哄人的把戲,她居然還當真了。
當真就當真吧,還自以爲是,以爲他說愛她,她就是他的唯一,可以對她永遠一心一意。
蠢,唐珈葉,你真蠢!
慢鏡頭的畫面象刀子般瘋狂地戳在唐珈葉的心臟上,痛到身體驚鸞,眼淚斷線一樣滾落。
她用手背去抹,罵自己沒出息,可又禁不住哽咽。
唐珈葉,你難道忘了嗎?你在他手上遭過的罪,那麼深刻的教訓你都沒忘住。
居然還相信那個心如蛇蠍一樣的男人,你活該,活該!
保姆過來敲門,說開飯了,唐珈葉推說自己要趕論文不吃了,保姆下去後不到兩分鐘,快房的門被人推開。
溫賢寧進來時看到唐珈葉埋在書桌上寫東西,走過去敲了敲桌面,嗓音沉得嚇人,“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
她背脊僵了僵,沒擡頭,手裡的筆沒停,如常地在紙上寫東西,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嘴裡說,“我解釋你相信嗎?”
耳邊傳來腳步聲,他繞過桌面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一把將她的下巴扣擡起來,“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燈光下,他的眼眸那麼深,一路暗到底,唐珈葉什麼也看不出來,吸了口氣,回答,“如果她要告他們,請高擡貴手,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指使我朋友去打人的……”
沒有聲音,空氣中靜得可怕,整個書房如同墳墓一樣沉靜。
溫賢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蒼白的小臉,那平常清澈可人的大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