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走不了就不走了,反正這裡也挺好的,有吃有喝還有美女看。大不了就不睡覺,反正以前咱們讀書的時候也經常爲了玩遊戲連續通宵,這麼一點點小事,我沒問題。”許妍嘻嘻哈哈的表決心。她一直在濱城長大,也在濱城工作,這麼多年下來也算是通過各個渠道目睹了安習之從無到有,走上濱城巔峰的權利。知道如果現在安習之插手,整個事情的性質都會變得不一樣,也不再是她打破登徒子腦袋這點矛盾。
雖然她心裡也害怕,但是多麼害怕,她還是有自己闖了禍,自己承擔後果的擔當,也知道不能事事都讓朋友們幫她解決問題。
文淵看着駱蕁拉着他手臂的小手,凌寒的黑眸中微微有冰塊融化成水的漾意,“我可以處理好的,相信我。”
雖然近幾年他們文家在濱城的位置有所下降,但還是有跟安習之搏一搏的實力。
駱蕁抓着文淵的手臂不鬆,突然覺得十分上火,不明白安習之爲什麼非要做到這一步,明明他跟許妍也沒有什麼交情。想到這裡,駱蕁突然明白了過來,安習之並不是與許妍有過節,真正讓他不高興,一定要做到這麼決絕地步的人是她!
許妍現在這會兒本可以回家吃個飯,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是她的原因才導致許妍只能在這裡眼睛也不敢閉。
駱蕁放開文淵,轉身往外面走去,拿出手機,撥通了安習之的電話。
文淵想要去拉她,被林子徹撞了一下,沒有成功。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掛斷過一次,駱蕁嘆了口氣,不放棄繼續打。
這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安習之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公司裡有員工下午違反規定的處罰還沒下來,又再次公然曠工,駱助理你說應該處理纔好?”
駱蕁開口不客氣道:“有什麼事情你衝着我來,爲什麼要爲難許妍?她跟你沒有過節!還是說上大學那點不愉快,你現在也要拿出來報復她?”
上大學的某次愚人節,許妍對安習之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安習之爲此不開心,也很久沒有給許妍好臉色過。偏偏他們兩人都不告訴她那個玩笑到底是什麼玩笑。
“比起我跟許妍是否有過節,我更想知道你和文大律師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之前在工作中帶入私人感情,爲他爭取顧問的工作,現在拋下工作曠工也要跟他待在一起……約會?”安習之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一字一句冷的彷彿寒冬臘月的冰風,隨時會劃開人的皮膚,流出鮮紅的血液一樣。
駱蕁此刻的怒火如火山爆發,想到許妍有可能還要繼續待在這個不乾不淨的天后館裡,不管面對的是凌厲的寒風還是刺人的冰刃,都阻擋不了噴發出來的滾燙熔漿。
“你還想知道什麼?你說我現在一件一件告訴你。完了以後麻煩你告訴我,到底爲什麼一定要針對我!”駱蕁語氣帶着濃濃的譏諷道。
“呵~我只不過是把你當年對我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讓你親身感受一下而已,要知道五年前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比這些狠毒千倍,萬倍!”
駱蕁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承認五年前不顧一切的離開傷害了安習之,可是這份傷害難道真的就對安習之大到這麼多年還牢記於心,耿耿於懷?
如果他真的對以前念念不忘,又怎麼會和桑瑩在一起,還有了兩個孩子。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讓她看到他和桑瑩相擁甜蜜的場面。
她是個有着正常情緒的女人,會吃醋,也會嫉妒,所以沒有辦法理解如果是真的深愛一個人,怎麼可能可以接受另一個女人,跟她生兒育女。
駱蕁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安習之冷笑了一聲,“什麼都不要管,馬上回公司。”他只要一想到文淵那根木頭在駱蕁面前噓寒問暖,就剋制不住想要撕碎一切的衝動。
“如果我馬上回來,你是不是可以讓他們放許妍走?”駱蕁不死心的追問。
“駱蕁,不要想着跟我討價還價,除非你不想許妍安好。”他話裡話外已然帶着讓人心生不安的威脅。
駱蕁心裡一涼,擡手在太陽穴揉了揉,頭疼道:“我馬上回來。”
安習之的心情似乎一瞬間好了不少,催道:“打車回來,車費報銷。”
電話掛斷。
駱蕁只覺得右半邊腦袋突然一陣強烈的刺痛,眼前一陣恍惚,差點就要摔倒。文淵剛好出來找她,連忙扶住她,問道:“怎麼了?”
駱蕁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頭疼。這邊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要先回趟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許妍跟着走了出來看着駱蕁問道:“他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就是我出來的急,有些工作上的事沒有交接,需要回去處理。”她掀起嘴脣笑了笑,有些蒼涼道“拿着薪水還是要工作的,不用擔心我。”
文淵在一旁張了張嘴,駱蕁知道他要說什麼,截住了他的話頭,朝二人揮了揮手,”放心吧。”
然後又拜託了林子徹不要讓臥巢的少東爲難許妍,讓她休息下。
出了天后館,駱蕁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寰球大廈的地址。車子剛開過濱城的越陵大橋,就接到了安習之的電話,內容不多,只有一個地址。
駱蕁將地址報給了司機師傅,重新調轉了車頭後,通過玻璃看到外面有些眼熟的風景,約莫知道要去的地方就是今天早上她從安習之家離開的地方。
安家別墅。
安澄澄在花園裡玩的小皮球,安習之坐在一邊的草藤編椅上,手中把玩着手機,邊上桌上還放着剛開啓的波爾多紅酒。有廚房的廚娘來問他晚上想吃點什麼?
“給澄澄做些點心,你們今天就放假回去吧!”
突然而至的假期讓廚娘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意,連忙下去準備了。
等駱蕁趕到安家別墅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因爲安習之提前給傭人們放了假,許多地方的燈都沒有開,所以此刻別墅裡靜悄悄的,光線暗的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