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打算跟駱蕁重修舊好?”陸遇單刀直入,問的直白。
安習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深沉,“你知道的事情很多。”
他跟駱蕁以前有過一段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去查,除非從民政局裡面查檔案,當年他跟駱蕁連婚禮都沒有辦。
“知道得多,沒有你經歷得多。”陸遇迎着安習之不善的目光,絲毫不懼,“既然沒有辦法好好保護她不受傷害,那不如放手,讓她找個更適合自己的人。”
“口氣很大,你對她又瞭解多少?難道覺得自己就一定適合她?”
“但我可以保證她不受到傷害,像桑瑩這種事情,在我這兒絕對不會發生。”
陸遇的嘴角帶着淡淡的嘲諷,他對安習之很不屑,“後院起火,殃及無辜的人,你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難道有資格跟她在一起?”
安習之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中透着涼意,“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
“誰有資格,有比較纔有勝負,但是今天,我不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陸遇的雙腿交疊,換了個姿勢,斜倚在沙發上,目光一直在安習之的身上,
“駱蕁身份曝光以後,會有多少人盯着她,她有多危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如果你操心的是這件事的話,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大可不必操心過度了,我的女人,我會保護好,跟你沒有關係。”
“你有這個能力麼?你要是能保護好她,怎麼會讓她五年前心灰意冷出國,一走就是五年?”
安習之眉心狠狠一抽。
這個五年,是他跟駱蕁之間不能提的傷疤,此刻在陸遇嘴裡又一次被撕開,觸目驚心。
陸遇真的知道的很多,這已經不是安習之第一次這麼認爲。
“那你呢?你隱瞞身份想方設法靠近駱蕁的目的是什麼?”
“隱瞞身份?我應該沒有這麼做過。”陸遇嗤笑了一聲,神色坦蕩。
“是麼?”安習之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不善,“魏氏接班人候選人之一的魏家三少爺,這個身份,你有在駱蕁面前談到過?”
“我姓陸,跟魏氏沒有太多關係,”陸遇擡頭看向安習之,自己的身份被查到,他並不驚訝,從一開始,他就是高看安習之的,所以一開始也就沒打算刻意隱瞞什麼。
“不管你查到了什麼,我想我告訴駱蕁的也都是真的,沒有什麼所謂欺騙。”
“但是也沒有坦誠過,不是麼?”
安習之緊盯着陸遇,他相信陸遇沒欺騙駱蕁,但是他肯定是隱瞞了身份的,否則的話,駱蕁知道他跟魏氏有關,恐怕避之不及。
陸遇心中微微一沉,安習之比他想象中高明更多,彷彿很多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一樣。
自己的身份的確不能告訴駱蕁,或者說目前什麼都不能說,他沒把握,沒把握自己跟駱蕁的交情好到知道魏氏是駱氏股份洗牌案直接參與者之後,駱蕁還願意跟他有來往。
“但我是想要幫她的,方向相同,過程怎麼樣,無所謂。”陸遇端起咖啡,攪拌了幾下,擡起頭看向安習之,“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一單交易?”
“交易?”安習之從沙發上坐直身體,饒有興趣地看向陸遇。
這個男人比他小不少,但是成熟程度,並不亞於他,要不是立場不同,或許能交個朋友。
“我聽說你的研發組在研究遊戲設備?我能幫你拿到跟魏氏的合約呢?”陸遇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不是跟魏平的合約,是跟我,魏氏的所謂三少爺。”
“條件呢?”安習之很清楚,所謂交易的真正含義,要想交易達成,必然有所犧牲。
“很簡單,陪我演出戲就可以了。”
陸遇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駱蕁下樓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她拉着行李箱,手裡挎着一個質地不錯的包,歪着頭看向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談完了?”
安習之從沙發上站起身,從駱蕁手中接過行李箱,“走吧,談完了。”
駱蕁直接被他拉着朝着門口走,連跟陸遇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她只能抱歉的轉過頭跟陸遇揮了揮手。
陸遇手裡端着咖啡杯,遙遙的朝着她舉了舉,算是告別。
“陸先生,咖啡涼了,給您換一杯?”
“不用,就這樣吧。”陸遇端着已經涼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澀難忍,醇香的感覺也絲毫沒有,但是涼了的咖啡將他的神經提升到一個最敏感的程度,他看着大堂門口漸漸走遠的兩個身影,神色有幾分頹然。
遇見的時間不對,要做的事情也不對,哪兒都不對,那就將錯就錯吧。
駱蕁被安習之拉着出了門。
銀色的行李箱直接被安習之放進了他自己車的後備箱裡面。
駱蕁皺了皺眉,沒來得及阻止,安習之已經關上了後備箱的車門。
“我自己有車。”
“我知道。”
“那我的行李……”
“先放到我那兒,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收拾好自己房子的東西,搬回家住。”
安習之的目光,在暗夜中閃爍着幽幽的亮光,他說的話緊扣着駱蕁的一顆心。
“你那兒?”
“不然你打算住到哪兒?我們不是打算重新開始了麼?需要相處的時間和空間。”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駱蕁有些遲疑,“可是我們在公司天天見面。”
“你希望我做一個公私不分的人?”安習之站得筆直,靠近駱蕁,聲音低沉,“還是說你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駱蕁猛地一擡頭,瞪了瞪眼睛,語氣十分堅決,“不要。”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表示拒絕,但是拒絕的話說出口時候,似乎看到安習之的神色變了變,她頓時覺得自己說的話大概有些太直白,只得補充了一句,“暫時不要。”
最近風波太多,她實在是不想再生事端了。
安習之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憂慮,握了握她的手,“放心,所有事情我都會解決好,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相信我就好。”
他跟駱蕁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信任的問題。
駱蕁開車回家,挽起頭髮開始收拾東西,她東西不多,當初租這棟房子的時候,就是看中拎包入住的精裝修,所以除了回來帶來的行李之外,她幾乎沒有什麼大件的東西需要收拾的。
安習之的意思是讓她搬回駱家老宅居住,誤會解開,冰釋前嫌,這原本應該是一件值得歡呼慶祝的事情。3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