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震‘蕩’,如同十級地震。,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
更恐怖的是,他們還身處在地震的震源!
如此強烈的震顫感,帶給人的是無窮無盡的恐懼,已經恐懼到了極致的恐懼。
哪怕是他們原本並不畏懼死亡的,可是在這一刻,在這樣的震顫之下,他們還是無法不恐懼,這是來源於人類的本能,是完全無法控制的本能。
心臟跟着外界的震顫一起顫抖,血液翻騰,呼吸凝滯。
整個震顫過程並不太長,持續的時間可以說是極短,但在他們這些當事人感受來說,卻是無比漫長。
在這一刻,顧以安已經徹底沒了某一部分的記憶,她原以爲不要緊,她有小夜的記憶也好,因爲從小夜的記憶之中她也能看到自己,甚至小夜的記憶還更加全面一些。
可是事實上,當她的那一部分屬於顧以安的記憶泯滅殆盡之後,緊接着開始破碎泯滅的,就是屬於小夜的那部分記憶了。
而屬於小夜的這部分記憶泯滅的速度更快,快得她甚至都來不及再看一遍,就已經全部都化爲飛灰!
核反應堆爆炸,他們所處的世界震顫,這段時間本是極其短暫的,可是因爲本能的恐懼,他們覺得這段時間無比漫長,但是對於記憶飛速泯滅的顧以安來說,這段時間又太短太短,短得不夠她最後看一遍這些記憶!
無論如何,在一分鐘之後,狂暴的世界震顫,終於停止。
可是世界卻並未恢復安寧,一切也並未靜止,緊接着襲來的,是更加猛烈的震顫。
不需要別人說,無論是談晉承還是顧以安,亦或者是薄弈,他們都能輕易判斷出來,現在的震顫,必然來自於維度實驗室的坍塌!
如此龐然大物的坍塌,怎麼可能是無聲無息的?
事實上,這座龐然大物坍塌的動靜,甚至比之前的核反應堆爆炸要來得更加迅猛。
幸好所有人都已經扣好的安全帶,並且把全身的所有部位全部都固定起來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很簡單,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不光是震顫,而是開始反轉起來,就好像是一顆石子,在爆炸之中不斷地翻滾,根本就別想靜止,而他們都是身在這石子之中,隨着石子的翻滾而翻滾。
記憶消失的速度太快,顧以安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她只能固執地轉頭,看向談晉承。
儘管他們的全身都被安全帶控制住了,可是這樣連續不斷且非常強力的反轉,還是讓他們難受之極。想象一下,身體不斷地向着各個方向轉動,一會兒倒立,一會兒側立,甚至還要不斷地承受撞擊,尤其是每一次撞擊之時,就好像是繫了安全帶的高速列車忽然撞上了一堵水泥牆!
儘管安全帶可以控制人的身體進行緩衝,但是這種因爲慣‘性’而形成的衝撞之力,也絕對不可小覷,更何況這樣的猛烈撞擊,還不止是一次兩次,而是接連不斷!
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即便是身體正常的談晉承和薄弈,也無法輕而易舉地承受下來這樣的痛苦,更何況是骨骼斷裂錯位的顧以安!
痛。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痛,真痛。
痛得讓她根本就難以忍受。
顧以安甚至能夠聽到自己骨骼斷裂發出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現在這種局面,她根本無力改變。
不行,這樣不行。
再這樣下去的話,她的那因爲斷裂而錯位的肋骨就算是不會讓她疼死,可是在這樣的反轉撞擊之中,若是斷裂的肋骨刺破她的重要臟器的話,那她必死無疑!
可是明知道這樣不行,她有能做些什麼呢?
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聽天由命。
儘管很疼很疼,儘管很痛苦,她還是在固執地看向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可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誰了!
他看起來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是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可是她就是沒辦法認出來他究竟是誰。
可是她又是誰呢?
她同樣記不起來自己是誰。腦海中只有很支離破碎的記憶,並且那些記憶還在不斷地消失。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叫畫微生,可是她是畫微生嗎?畫微生是她嗎?她不知道。
很奇怪不是嗎?
她的眼中閃爍着‘迷’茫之‘色’,若非是時機不對,若非是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她一定要問問眼前這個男人,知不知道她是誰。
腦子裡是大片大片的空白,記憶完全無法連貫起來。
如果是在其他時間,她一定會很害怕很害怕,可是現在,身體的疼痛已經完全支配了她,她根本就沒辦法去多想什麼,只能痛苦地閉上眼睛,忍受體內那常人根本就難以忍受的疼痛。
真的很疼,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疼暈了,可是她卻依舊清醒着,但她這會兒真是寧肯自己疼暈過去,也不想要這般清醒。
越是清醒,就越疼,而越疼,就越清醒。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儘管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她卻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捱過這樣的疼痛!
腦海裡就好像是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可以捱過去的,這樣的疼痛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與此同時,腦海裡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捱過去就好了,捱過去就什麼都結束了……
震動還在繼續,反轉也還在繼續,撞擊更是不會停止。
可就在此刻,她忽然感到很難受,緊接着,喉嚨裡就無法抑制地開始嘔吐,在劇烈的旋轉之中嘔吐,而且,吐出來的不是別的,是血。
某個臟器破裂出血。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敏感,但是當她自己吐血的時候,她大腦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樣,自己那斷裂的肋骨,終究還是刺破了某個臟器,只可惜,她現在根本無法確定破裂的是哪個臟器,破裂程度又如何,破裂臟器的動脈是否受損……
這些細節她都沒辦法判斷,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因爲就算是她知道了具體細節,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是完全沒有別的辦法的,只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