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雲初也會選擇跟談晉承一樣,繼續保守這個秘密。
即便是這麼做可能會傷害到她跟談澤之間的朋友感情,可她仍然要選擇這麼做。
畢竟事情的真相實在是太過殘忍,太過讓人無法接受……
對於雲初來說,與其在談澤這麼幼小且毫無心理準備的年紀,告訴他發生在顧女士身上那令人髮指的殘忍惡行,還不如等他再長大一些,等他足夠成熟,等他足夠堅強了之後,再告訴他!即便是到了那個時候,他會因此惱恨她,他會因此不認她這個朋友,那也沒關係。
至少在雲初看來,這得失之間,還是算得清的一筆賬,很清楚很明白的一筆賬。
這個時候,談澤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他的智商又那麼高,他的是非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正在形成,他這個年紀是最容易鑽牛角尖的年紀。
普通人即便是鑽了牛角尖,也不過是一時,可是對於高智商的人來說,一旦他鑽了牛角尖,那麼後果將會是極其嚴重的!
發生在顧女士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殘忍太過令人髮指了,即便是雲初這個旁觀者,在聽到談晉承的敘述時,都恨不得把當初欺負顧女士的那些人統統給剁碎了喂狗!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是禽#獸!
她一個旁觀者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若是換做是談澤,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他的心裡會怎麼想,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以及,他會做什麼?
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那麼美好,有陽光普照,就有陰暗蔓延,可以說,有陽光的地方,就必然會有陰暗存在。如果談澤認爲,這個世界上的人爲什麼有那麼多的惡意,爲什麼要傾盡所有的惡意去對付一個無辜者?那麼他是不是應該爲媽媽報仇?他是不是應該把當初欺負過媽媽的那些人統統殺死?如果那些人已經死了的話,他是不是應該把所有參與過那些事情的人也都殺死?或者是他要不要把那些人的家人也給毀掉?讓他們的家人也嚐嚐自己媽媽曾經承受過的那種痛苦?
如果是一般人,即便是有這樣的憤怒,也不過是憤怒個一時半刻罷了,因爲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這樣的報復!
可是談澤不是一般人啊,他有足夠的智商,有足夠的膽量,也有足夠的金錢去做這些事情!
一旦仇恨和報復完全佔據了他的心之後……
可想而知,他必然會走向一個極端,走向瘋狂!
而這,是雲初怎麼都不願意見到的。想必也是談晉承怎麼都不願意見到的吧,所以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談晉承纔會將顧女士的事情保密,完全不輕易告訴談澤任何信息!
所以不管是怎麼說,雲初都已經下定決心,她也會跟談晉承一樣,將這件事情保密。
哪怕談澤再想知道,她也不會告訴他。
這算是……另外一種保護的方式吧。
既然如此,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可矯情的?
最不能說的秘密已經知道了,還在乎幾張照片嗎?這幾張照片肯定也是談澤最想要看到的,是他想要確定的真相的某一個部分,一個非常關鍵的部分。當然,這幾張照片的內容,即便是她看了,也絕對絕對不會告訴談澤的……
她還要繼續隱瞞着他,而且恐怕還將會一直隱瞞下去,直到……直到談澤足夠強大,足夠成熟!
雲初衝着談晉承,輕輕地點頭。
談晉承頷首,隨即就站起身來,轉身走到了辦公桌旁邊的那面牆邊,直接就這麼當着雲初的面,將自己的手掌放在牆壁上的一副畫上……
“叮!”
一聲輕響,談晉承的手放置的那幅畫,竟然從牆壁上彈開了!
就好像是鑰匙打開了鎖一樣!
雲初這時纔看清楚,牆壁上的那哪裡是一幅畫啊,談晉承伸手放上去的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話,而是一種指紋掌紋的觸摸設備,當他的手掌放上去之後,設備就會記錄下來談晉承的掌紋和指紋,跟數據庫中的安全數據進行比對,比對成功後,這個保險櫃就會打開。
對,這就是一個鑲嵌在牆壁上的保險櫃。
之所以把觸摸感應器設置成一幅畫的樣子,應該是爲了保密吧。
而且真的很成功呢,在進來的時候,雲初也盯着那幅畫看過幾眼,然而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那幅畫是假的,居然不是真的紙畫!
不過之所以把保險櫃設置成這種樣子,肯定就是爲了保密,但爲什麼要當着她的面開保險櫃呢?
這樣的話,不是等於把保險櫃的位置給暴露出來了?
雖然說保險櫃打開需要的是談晉承的掌紋,一般人弄不到,可是若有人強力爆破,直接把牆面給破開,把保險櫃取走,那不就麻煩了嗎?
保險櫃的位置這麼關鍵,爲什麼要如此直白地透露給她?
雲初有些糾結,可是她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應該提醒談晉承注意保密保險櫃的位置嗎?
這麼說來,總覺得有些奇怪呢。
雲初正在糾結的時候,談晉承就已經從保險櫃中取出來了一份檔案袋。
他也沒關保險櫃,就那麼拿着檔案袋朝着雲初走了過來,在雲初的旁邊坐下。
沙發挺長的,雲初原本是坐在正中間的,左邊右邊大概都還有一米的位置。談晉承原本坐在雲初的對面,他這會兒從保險櫃中拿過檔案之後,直接坐在了雲初的右邊……
嗯,他和雲初之間,還有至少五十公分以上的距離,這個距離算是很遠了,兩個人完全不會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可是不知道爲何,雲初只覺得自從談晉承坐下來的那一刻起,她渾身的肌肉就已經開始變得僵硬起來了。
她甚至都忘記了去接過談晉承遞過來的檔案袋!
“嗯?”
談晉承又把檔案袋朝着雲初遞得更近了一點,還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地看着雲初。
雲初這才反應過來她忘記接過檔案袋了,而談晉承遞檔案袋的手已經在半空中停留了至少半分鐘了,她完全不爲所動,看起來就好像是不想從他手中拿東西,等着他送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