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根本沒想到,進山的事情竟然來得這麼快。
只花了半天的功夫,準備工作就已經完成了。
談晉承自己根本沒準備多少東西,他準備的那麼多東西,幾乎全部都是給她準備的。
登山鞋,還有防風防雨的速乾衣,帽子,還有各種防蚊蟲的藥膏,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食物和水,甚至還有水果。
幾乎是任何能夠想到的東西,他都準備了。
足足裝了好幾個包,談晉承和其他的人分別揹着,雲初只需要帶上自己這個人就好了。
真正到了出發的時候,雲初卻忽然有些忐忑了。
其實也說不準到底是忐忑還是興奮。
她看着談晉承,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真的要去?”
“嗯。”談晉承非常認真地點頭。
雲初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七彩霧谷很危險,那些七彩霧氣真的很危險。再說了,那所謂的鸞鳳玉果,是不是真的有,就連景家的人也根本沒見到過,不是嗎?”
“是。”談晉承毫不避諱地承認,“景家的確從來沒有得到過鸞鳳玉果。”
“是啊,那或許有關鸞鳳玉果,就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呢?就像是以前古代時候的那些神話故事,就只是故事而已。”雲初看着談晉承,非常認真地說道,“這些故事,只是人們對想象力的深加工而已。我們真的有必要去找鸞鳳玉果嗎?”
“有必要。”談晉承的語氣依舊非常認真。
雲初還是滿臉糾結。
其實,對於她來說進山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去找鸞鳳玉果,而是……而是去找叔叔!
如果能找到叔叔的話,那能否找到鸞鳳玉果根本就不要緊。
或者說,在鸞鳳玉果跟叔叔這兩者之間選擇其一的話,雲初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找到叔叔!
說白了就是,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什麼鸞鳳玉果,當真有那麼神奇的功效。
是的,她哇怒氣按不相信,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相信。
“七彩霧谷的霧氣,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好的應對辦法……”雲初低聲說道,她還在試圖說服談晉承。
其實,就算是真的要去,就算是真的要帶她去找鸞鳳玉果,那也不應該是談晉承帶她去!
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要她自己去找都行。
那七彩霧氣,她根本不怕,因爲她本來就不知道還有幾天可活,如果死在七彩霧氣之中,那也沒什麼。
可是談晉承,他爲什麼要陪着她?
他難道不知道七彩霧氣有多危險嗎?
“今晚上好好休息,我們明天早上出發。”談晉承低聲說道。
雲初抿着脣,緩緩地點頭。
但是她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某個主意。
即便是談晉承說了,公司的事情不用他插手,還有孩子們也已經長大了,至少有一個大的談錚,能夠好好地帶兩個小的。
可問題是,雲初一點兒都不想讓談晉承爲她冒險!
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她早就已經不去糾結他喜歡的到底是顧以安女士還是她這樣無聊的問題了,她現在唯一的先發就是,不想要讓他去冒險,也完全不想讓他去送死!
事實上,容湛和剛剛趕來的顧西瑾,也完全不贊同他們去那什麼七彩霧谷,因爲那實在是太什麼太危險了,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哦不,應該說是,沒人能夠活着從那裡離開!
至於說景家說的自家進入了七彩霧谷的子弟都沒死這樣的話,當真是可以當做是放屁了,容湛和顧西瑾也根本不相信!
哼,要是景家那些進入了七彩霧谷卻沒死的子弟真的都沒死,真的都還活着的話,那難不成要說,那些七彩霧氣根本不是殺人的毒氣,而是讓人長生不死的良藥?
這不是放屁是什麼?
一起吃晚餐的時候,談晉承接到了談錚的電話,大概是因爲談錚也知道了談晉承要陪同她一同進山的事情了吧。
談晉承站起身來,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餐桌上就只剩下了雲初、容湛和顧西瑾。
“你們真的要去那深山老林裡面?”顧西瑾着急地問道。
雲初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我想去。”
“可是那裡面太危險了啊!進去多少死多少,你們這不是去送死嗎?”顧西瑾的情緒很激動。
容湛也點點頭,他認真地看着雲初:“說實話,我是不相信那七彩霧谷中會有什麼鸞鳳玉果的,就算是有,我也完全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神奇的果子!我真的都快要發狂了好嗎?一個果子,成分無非就是糖類澱粉蛋白質各種維生素等等,它怎麼可能就又那麼神奇的功效?”
容湛的想法,也是雲初的想法。
說實在的,雲初自己也根本不相信會有那樣神奇的果子、。
可是不知道爲何,談晉承就好像是鐵了心一般,非要相信,非要進去……
“阿承這絕對是病急亂投醫了,他完全就是亂了章法,他這是在胡來!”容湛冷聲說道。
雲初看了容湛一眼,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是。”
容湛立刻看向他,“既然你知道他是在胡來,那你能不能說服他,不要去!”
雲初緩緩地搖頭。
容湛的臉色瞬間變了!
可是下一秒,雲初非常認真地看着容湛:“容湛,他不能去。”
他不能去?
這是什麼意思?
容湛愣住了,他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雲初的意思,什麼叫做他不能去?
他看着雲初道:“你和他都別去,那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不,我要去。但是他不能去。”雲初看着容湛,非常非常認真地說道。
“什麼意思?”容湛皺着眉頭,似乎是沒理解雲初的意思。
雲初緩緩地笑了一下,“容湛,你明白的,我要去,但是他不能去。可是,我說服不了他,但他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去!”
容湛愣住了。
片刻之後,他眉頭緊皺地看着雲初,“你的意思是……”
他沒說完,但是雲初卻輕輕地笑了一下,點點頭:“嗯,他,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