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擱在以前。
有人告訴韓助理,談少會放棄自己的原則,會拋棄自己的底線,那韓助理絕對會對此嗤之以鼻。
如果連談少都會放棄自己的原則,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沒有能夠堅持原則的商人了。
可是現在,韓助理苦笑連連。
談少,他真的爲了一個人,不顧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顧以安。
在顧以安的事情上,談少動用了太多太多他以前根本不會用的手段……
還有上次在“壹時光”,談少意外中槍的事情。
綜合來說,再也沒有人比韓助理,更加了解談少的心思。
對於談少來說,顧以安,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如果談少是龍的話,那麼顧以安就是他的逆鱗……
如此、如此重要。
韓助理甚至都不敢想,如果顧以安出了什麼事情,談少會如何。
可是現在,雲睿的事情,一下子就讓韓助理渾身上下冷汗直流,只是片刻時間,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冷水裡泡過一般……
雲睿,雲睿。
韓助理完全不能想象,如果雲睿真的是談少的孩子,那麼談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韓助理的心,‘亂’了。
他屏住呼吸,臉大氣也不敢出。
談晉承還沒有掛電話,韓助理也知道,他肯定還沒‘交’代完事情。
又是好一陣子的沉默,在韓助理無比緊張的情緒中,談晉承終於開口了。
“採集雲睿的‘毛’發或者是血液,跟我,做一個Dna鑑定!”談晉承的聲音非常緩慢。
天知道,說出這句話,對於他來說,有多難。
哪怕是心中再怎麼肯定,自己肯定沒動過雲靜筱,也沒有動過其他任何‘女’人,可是那麼多人都說他跟雲睿像……
這真的是巧合嗎?
有這麼巧的,巧合?
無論如何,他也必須要面對的。
韓助理當然也理解談晉承的心情。
就算是他不理解,又能如何?
因此,在談晉承說完這些的時候,韓助理直接點頭,“是,談少。”
這一次,談晉承終於掛斷了電話!
沒人知道,掛斷了電話之後,談晉承站在陽臺上,‘抽’了一夜的煙。
他以前‘抽’過煙,煙癮還不小,但是後來戒了。
現在知道顧以安不喜歡他‘抽’煙,他更是完全沒有要重新‘抽’煙的想法。
但是今夜,他需要煙這種東西,讓他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那麼一點,就一點。
可是不知不覺,就‘抽’完了一包煙!
看着天光微亮,談晉承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在外面‘抽’了一夜的煙,那一地的菸頭,看着就讓人煩躁!
他立刻就自己動手,打掃了一下那些菸頭。
然後,進去臥室。
他的身上還帶着夜‘露’的冰涼,他並不敢靠近體質偏寒而特別怕冷的顧以安。
給她掖了掖被子,他就去了浴室。
他是不愛躺在浴缸中泡澡的,那樣太溫吞了,也‘浪’費時間。
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泡澡,還要好好地刷牙。
足足收拾了一個小時,他覺得自己身上應該沒有什麼菸草的味道了,而天‘色’,依然亮了!
從浴室出來,看到顧以安睡得很是香甜,他走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睡得還是很香,眉頭還微微地皺着,看樣子昨晚上大概是累慘了。
談晉承輕輕地笑了笑,又坐在‘牀’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起身。
嗯,昨晚上的飯她吃的不太好,早上得給她做點可口的……
對於顧以安來說,昨晚上太累了,不過睡的‘挺’好,再加上早上一起‘牀’就有美味可口的飯菜吃。
所以她上班的時候,倒是‘挺’‘精’神的。
不過,一想到昨天晚上,談晉承那麼努力那麼努力,顧以安就忍不住嘆氣。
想想還裝在包裡的化驗單,顧以安就覺得瞬間又沒‘精’神了。
她要怎麼跟談晉承說?
這個檢查結果,真是讓她意想不到。她以爲自己的身體很健康很好,可怎麼就……
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顧以安有些疲憊,又有些無奈。
她很難懷孕,再加上雲睿有可能是談晉承的兒子,嗯,還要再加上談母很喜歡雲靜筱,對於她只不過是客氣而疏離……
等等等等,顧以安真是頭疼死了。
好像每一件事都是在專‘門’要拆散她和談晉承一般。
難道說,這就是什麼天意?
顧以安真心是有些煩躁的。
好像是這些事情都不順心……
這會兒,顧以安迫切地希望能來一臺手術,她也好心無旁騖地去工作。
大概也就只有工作,才能讓她冷靜下來了。
也只有工作,是她可以牢牢掌控的,是不會在她預料之外出現偏差的!
其他的,都不可靠!
只有在工作的時候,她纔會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其他任何煩心事,都沒辦法影響到她!
不過從另外一個方面說,她又不能渴盼着有人生病……
願天下無病,不是說說而已。
顧以安有些無奈地開始翻看病例,簽字、審查等的,平日裡沒時間做的活,現在慢慢做。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了。
看了一眼,是高陽。
真是一點兒都不出乎預料。
她原本還以爲高陽昨天就應該會找她的,卻沒想到,高陽能拖到現在才找她。
不過高陽本人沒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接通了電話,高陽的聲音就直接響起了。
“電腦我們拿到了。”高陽的聲音有些沉重。
“嗯。”顧以安只是嗯了一聲,並未多說什麼。
拿到電腦,那麼電腦裡的東西應該也會拿到。她並不知道電腦裡面有什麼,不過想來應該也不會是沒有一點兒用處的。
如果有用,如果破案了,爲什麼高陽的聲音會這麼沉重呢?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顧以安沒有說話,她在等着高陽。
“你……你早就知道了?”高陽低聲問道。
顧以安在心底嘆息一聲,嘴上卻是淡淡地說道:“知道什麼?”
“昨晚上,我們忙了一夜。從昨天下午拿到電腦開始,我們就一直在忙。”高陽的聲音很低緩,也很疲憊,“剛開始,我們完全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電腦‘交’給鑑定科的人去做了,我和其他幾位同事,卻在分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