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銘直奔臥室,對身後的管家吩咐道:“Abel,你留意剛纔Nina說的那兩個人,看看他們到底想要玩什麼,查清幕後是不是林志威在指揮。Louise,你負責好好接待陳義瑋,他是二少爺,有什麼要求,你照辦就是,但是不要超過我的界線。Nina,統計一下今晚到這裡的記者,弄清楚他們是哪家媒體的,我要全面封鎖消息,不能讓他們隨便亂寫!”
三人紛紛領命離開,鄭家銘推開臥室大門,看見陳美珍正站在窗前,焦急地望着窗外,似乎在尋找某人的身影。
“鄭董!”Daisy驚見鄭家銘,有些慌亂地退到一邊。
鄭家銘疾步走到陳美珍身後,臉色陰沉得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猛地扔到牀上,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剛纔答應過我什麼?還想回去嗎?”
陳美珍猝不及防的摔在牀上,正想起身反抗,卻聽見鄭家銘冷酷的聲音,把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絞碎,幽怨的眼神直視着他,腦子裡變成一片空白。
鄭家銘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林志威根本沒有回到香港,她就算是跑出去,也不會見到他,更何況只是站在這裡望一眼,而自己就忍不住亂髮脾氣,這樣的易怒實在是不像話,只因爲太在乎她,無法冷靜思考,才犯了兵家大忌。
鄭家銘迅速調整好心態,沉聲說道:“小蠶,不要再挑戰我的極限,想要出爾反爾嗎?別逼我把說的事做出來。”
陳美珍渾身劇震,拼命地搖頭,眼裡滿是深深的恐懼和恨意,手足無措地說道:“不要!家銘,我剛纔只是想看看,沒有想回去的意思!真的,沒別的意思!我並沒有看見志威,我不會出去!”
“你可以出去!”鄭家銘嘴角揚起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讓人迷惘難懂。
陳美珍驚疑不定地望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喜,又慌張地掩飾那一分渴求的目光,心中凌亂如麻。
鄭家銘紳士般優雅地拖起她的右手,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帶入自己的懷中,曖昧地笑道:“外面來了很多記者,林志威想毀了你未婚夫的聲譽和形象,你是不是應該幫忙澄清一下這件事呢?告訴他們,我有沒有逼你嫁給我,你恢復了記憶之後,又是如何想留在我的身邊。”
對方的脣差點碰到自己的,陳美珍慌亂地撇過臉,被鄭家銘緊緊地摟住身體,即使扭動脖子,也覺得相當吃力。
鄭家銘有些不耐煩了,把聲音壓得很低,彷彿親密戀人之間的耳語,卻又殘忍:“小蠶,想要我把他們都送到警局去嗎?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剛剛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呵呵,你猜猜他是誰?西九龍重案組的督察――陳義瑋,很有意思吧,他可是林志威的死對頭!”
陳美珍驚怔了一下,滿臉駭然地回過頭,難以置信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鄭家銘笑得更加放肆,臉貼着臉,輕輕磨蹭,戲謔道:“有什麼不可能,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那麼不可理喻。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大廳,你們要不要先見一面?雖然他不太願意承認,但是血緣關係是不會改變的。”
陳美珍緊抿雙脣,陰鬱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沮喪和悲傷,胸口彷彿壓着一塊巨石,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鄭家銘沒有再說話,靜靜等她回答,臉上保持着優雅迷人的笑容,又帶着一種天生的高貴傲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
心中不斷地衡量,猶豫。沉默了半天,陳美珍艱難地張開嘴,無力地說道:“家銘,只要我做了,你是不是會放過他們?”
鄭家銘冷笑起來:“你還真偉大,打算犧牲自己,救外面的一千多人,真划算啊!”
“我?!”陳美珍又氣又恨地瞪着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鄭家銘,你放心,我會讓你滿意的!”
陳美珍用力推開他,氣沖沖地走出臥室,蹬蹬地下樓,來到大廳,正好碰見剛剛進來的陳義瑋,神色複雜地望着他。
鄭家銘跟在後面,慢慢從樓梯下來,笑着問候道:“家威,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如果不喜歡這裡,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其他地方的……”
“我還沒有承認你這個大哥,我的名字叫陳義瑋,不叫鄭家威,請你不要弄錯了!”陳義瑋不高興地打斷他的話,上下打量着陳美珍,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南宮小蠶,還是陳美珍?外面洪興幫的人說你是陳美珍,要把你從鄭家銘手中救回去。”
陳義瑋帶着重案組趕到這裡,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先調動了更多的警力保護起來,然後從管家那裡得知,現在的南宮小蠶其實是陳美珍,也就是洪興幫前老大陳億榮的獨生女兒。當時毀了容,因爲戴的手鍊而錯認,鄭家銘帶着她到美國做了整容手術,變成南宮小蠶,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走漏了風聲,一下子鬧得這麼大,加上他們的身份都很特殊,要處理好不是件容易的事。
陳美珍愣怔了一下,心中煩亂不安起來。剛纔從他們之間簡短的談話得知,這個警察的確是鄭家銘的弟弟,而且他一直都在找林志威的麻煩,想要抓他。不管他們現在的語氣多麼的不友善,但是因爲對方是洪興幫,就會站在同一戰線上。
如果洪興幫的弟兄們出了事,我如何向志威交待,我已經無顏再面對他,不能再讓洪興幫因爲我,扯進這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南宮小姐?我在問你話,聽見了沒有?”陳義瑋想親自從她那裡得到確認,拿出審問犯人的嚴厲語氣,冷冷地盯着她。只要和洪興幫有牽扯的事,都會讓他很生氣,現在還多了一個鄭家銘插足,把原本夠麻煩的事情再複雜化,令他焦頭爛額不說,還拉着整個重案組奔波勞累,盡是做一些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