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夜悠然有些鬱悶地看着,身旁一向高貴冷傲的黑貓,像是受刺激似的狂亂大叫。
坦白說,夜悠然倒是第一次見這隻貓如此激動,伯爵一向很有靈性,它是不是知道什麼?
“伯爵,你認識那位紫瞳的銀髮少女?”夜悠然猜測着,拎着黑貓伯爵,仔細地打量着它。
伯爵跟着夜千尋好些年了,夜家的一些秘史,伯爵也有些瞭解,不過平時除了夜千尋有那個能耐與一隻貓溝通外,其它人也只能當它是一隻高貴不能得罪的寵物而已。
可是出乎了夜悠然的預料,伯爵只是一時激動,隨即冷着臉,像是沉思着,蹲坐在一旁,沒有了動作。
“怪胎!”夜悠然瞪着伯爵吐槽一句。
不過她想,她真的必須要儘快地聯繫夜千尋,看來關於這枚月神之淚的事,也只有他知道情況。
夜悠然這個新年過得非常鬱悶,她被凌越勒令呆在家裡美名爲養傷,其實就是養肥她。
夜悠然掐了掐自己肚子裡肥了一圈的肉,感慨一聲,“如果不是夜千尋說過我這幾年都不可能懷孕,我還真的以爲自己有了,靠!”
“媽咪,你要多吃肉。”
凌以曄自從上次看見夜悠然渾身血淋淋的虛弱瀕死的模樣,現在每次只要一瞅見肉,就想着要扛去喂他媽咪。
“小呆,我已經撐不下去了。”夜悠然躺在沙發上,一邊揉着她兒子小腦袋玩着,一邊無聊地看着家裡角落處的大時鐘。
“爹地應該剛上飛機。”凌以曜端着一盤水果拼盤從廚房裡走出來,放在夜悠然眼前。
夜悠然低頭看了看這兩小傢伙,摟着他們坐在自己左右側,“上次,我吼你們,趕你們走,其實……”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兇,我只是想讓你們快點逃。
可是這些話,夜悠然覺得有些彆扭,她死活都說不出口,噎在喉嚨裡卡住了。
“媽咪,我最喜歡你了。”凌以曄小天然呆,抱着她手臂蹭了蹭,笑得天真無邪。
凌以曜小惡魔雖然依舊是那平時的凍包子臉,不過他揚起小腦袋看着夜悠然時,那黑葡萄的眼珠子緊緊地盯着夜悠然,有些一份喜悅。
夜悠然不習慣這種深情款款的氣氛,她笑了笑,“今晚我們一起出去外面逛街。”
“好。”基本上只要是夜悠然說的話,萌寶都會覺得非常棒。
因爲上次夜悠然發生被匪徒挾持的事件之後,凌越命令着,出門一定要保鏢陪着,而且是三名黑衣大哥。
夜悠然和萌寶一起到超市去挑水果,可能是他們身後的黑衣大哥長相實在是太壯了,所以四周的人對他們非常忌憚,不由給他們讓路。
夜悠然心底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沒有自由。
萌寶沒有感覺,他們從小到大已經習慣有保鏢陪同,因爲以前凌越一個人帶着他們雙胞胎,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時刻照料他們。
“兒子,等你爹地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去遊樂園玩。”夜悠然牽着他們一起上了兒童區,選小衣服。
萌寶完全沒有意見,直接點頭,“好。”
不知道是夜悠然身後的黑衣保鏢與這超市的普通市民太過於格格不入,還是夜悠然牽着兩萌寶長得太過俊氣可愛,她總是感覺有很多目光朝他們看來。
尤其是……
夜悠然猛地扭頭,朝右手的方向看去。
“她是誰?”
夜悠然的目光正直直地對視對面櫃檯的一位貴婦打扮的女人,她的模樣看起來四十多歲左右,對方此時的表情有些驚訝呆住。
夜悠然皺了皺眉,她不認識這個婦人,她幹嘛用這種目光看着我?
從夜悠然踏入這家超市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四周異樣的目光,不過那些人也只是好奇打量而已,然而眼前這位穿着名牌毛衣的婦人,她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卻有些複雜。
夜悠然牽着萌寶,直接邁腳朝她走了過去。
然而對方在看着夜悠然朝她走來的時候,她像有些驚慌似的,立即轉身就跑。
夜悠然看着她倉促跑遠,腳步頓住,放眼看去,她已經拐了個彎,跑得不知所蹤了。
“真是奇怪。”夜悠然低喃一句,不過她也懶得追上前。
“媽咪,怎麼了?”凌以曜板着小俊臉,警惕地扯了扯夜悠然的手。
“沒事。”夜悠然不以爲然,若是說有什麼事能讓她耿耿於懷的話,那麼她比較想知道月神之淚的事情。
夜悠然和萌寶在超市裡逛了將近兩個小時,她給他們兩買了一堆衣服,心滿意足地排隊結賬回家。
突然夜悠然的手機響起,是凌越打來的。
“在哪裡?”凌越像是猜到她在家裡呆不住似的,一開口就直接問她。
夜悠然心虛地看了一眼手機,因爲凌越剛上飛機,她就扯着兒子外出,這確實是有些不地道。
“在超市,結賬馬上回家。”夜悠然如實說着。
“保鏢呢?”自從上次的意外,凌越對放她出去,有些不安心。
夜悠然鬱悶地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杵着的黑衣大哥,悶悶道,“放心,有他們在,別人都自動給我們讓路了,人家以爲我們是黑社會呢。”
夜悠然一邊說着,一邊揚起頭無聊地四周張望,驀地她的動作一頓,微微眯起眼睛朝第三個結賬的櫃檯看去。
是剛纔那位行色可疑的貴婦,她也正在結賬……
夜悠然挪了挪身子,想要朝那貴婦那邊再看清楚一些,一道熟悉的身影卻赫然出現在夜悠然的視野裡。
“程靜庭?”她蹙眉,徑自低喃着這個名字。
“你說什麼?!”手機並沒有掛斷,電話那頭的凌越清清楚楚地聽到夜悠然莫名其妙地低喃着這個名字,不滿地冷聲反問一句。
凌越手機傳來的冰冷冰冷的聲音,讓夜悠然微微一驚。
她立即有些討好地說着,“沒什麼,我只是剛好在超市裡看見程靜庭而已,凌越,你該不會是懷疑你老婆我偷吃吧。”
“結完賬,立即回家!”凌越直接甩下一句,並沒有與她多聊,便掛了電話。
夜悠然每次聽到凌越這麼冰冷冰冷的語調都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結完賬,就牽着兒子回家去。
只是夜悠然離開超市大門的時候,正巧又看見程靜庭,不僅是他,還有那位行色奇怪的貴婦,他們像是認識,因爲他們坐入同一輛車一同離開。
“程靜庭認識那貴婦?那女人她也是程家的人?”夜悠然坐入車裡,有些無聊地看着車窗外,猜測着想着。
凌越去了歐洲那邊,第二天他已經找到了月神之淚那枚寶石原本的主人。
“他希望有人盜走它。”凌越第二次給夜悠然打電話,便是告訴她那枚消失的寶石的事。
夜悠然正在家裡陪兒子一起用餐,她放下手上的筷子,有些驚訝地反問,“你的意思是寶石的主人希望有人盜走它?”
那人腦子有毛病嗎?
凌越語氣淡淡地輕嗯了一聲。
“這男人是荷蘭人,他說月神之淚是他遊玩南非時,在一個偏僻的小鎮地攤位以非常低的價格買回來的,當時這位寶石收藏家覺得自己撿了大便宜。”
凌越知道夜悠然對這枚寶石非常感興趣,所以也儘可能詳細地給她講清楚,“不過自從他得到了這枚豔紅的寶石之後,他家裡不斷地發生了意外事件,家裡的傭人接連的暴斃死亡,死亡的原因都是心臟突然停止,直到第五個下人暴斃死後,他突然想起了這枚不詳的寶石。”
“荷蘭人從那時開始,不斷地打聽有關這枚寶石的事情,最後他了解到了,黑市裡居然有人出價百億收購它,他是有經驗的寶石收藏家,所以他意識到了這枚寶石一定別有用途。”
“可是還未等他將這枚寶石的真正用途弄清楚,他唯一的女兒卻也突然心臟停止死亡了,那之後,收藏家更加忌憚這枚色澤豔紅如血的月神之淚,生怕它真的如傳說那樣會有可怕的詛咒。”
夜悠然聽着,蹙眉反問一句,“那他爲什麼不直接將這枚寶石出售?”既可以得到大批財富,也可以脫離這種可怕的恐懼。
凌越聲音冰冷,低笑了一聲,“他說他或許得到心理毛病,因爲自從他女兒也死去之後,他只要一看見那枚價值連城的月神之淚,就會在大腦裡產生一些幻覺,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陷於無盡的恐懼之中,他不敢爲了錢而出售月神之淚,所以想着公開展覽讓別人盜走它。”
“那你有沒有問他,他產生幻覺,看到了什麼?”夜悠然連聲追問,這一點她非常在意。
凌越聲音頓了頓,開口慢條斯理道,“沒有,他說什麼也沒有,彷彿眼前一片空白,整個人隱於另一個時空之中。”
夜悠然聽着,沉默深思。
那天在博物館裡,她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夜悠然卻看見了一位銀髮少女。
“我在歐洲還要再呆兩天時間,你安分在家裡,別到處亂跑,聽到沒有。”凌越最後叮嚀一聲,便掛了電話。
凌以曄正抱着伯爵,小跑到夜悠然跟前,揚起小腦袋,藍眼睛裡透着擔心,“媽咪,你是不是有心事?”
夜悠然低笑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臉蛋,“小呆,你小小年紀連心事這麼高情商的詞,你居然也知道了,我兒子真了不起。”
凌以曄不知道夜悠然這算不算表揚他,他憨憨一笑,笑得有些幸福傻模樣。
夜悠然低眸看向凌以曄懷裡的黑貓,不由皺了皺眉。
“伯爵,當時你也在現場,難道你真的沒有看見那位銀髮少女嗎?”夜悠然喃喃自語着。
伯爵像是不願意跟她聊這事,貓腦袋一扭,直接用貓屁股對着她。
夜悠然知道伯爵傲嬌的個性,強迫它也沒用,不過夜悠然卻想到了另一個人,程靜庭?
程靜庭當時也在,他會不會也知道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