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那麼容易!”那粗暴的嗓音透着濃濃的憎恨。
夜悠然被其中一男人猛地從那破衣櫥裡扯了出來,她的身子像破爛的木偶,沒有半點力氣反抗,只能任由着他們對她拳打腳踢。
夜悠然疼得沒有了知覺,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火辣辣的疼痛感灼熱着她的胸口。
“賤人!你居然敢弄瞎我的眼睛!”匪徒的頭目粗壯的大手一把揪起了夜悠然的衣領,將她凌空提起,怒不可遏地暴怒。
那男人的攥着大拳頭,對準了夜悠然的臉蛋,揮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要這一拳頭砸下去,夜悠然便立即命喪黃泉,無力迴天。
“勒爾塞……”夜悠然突然驚叫一聲,低喘着氣虛弱呼吸,像是用盡全力喊出了這個名字。
果然匪徒的頭目震驚地看着她,揮出的拳頭咫尺在夜悠然眼前。
“你們……你們是勒爾塞的人。”
“是又如何?!你到底是什麼人?”一羣匪徒都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她,因爲勒爾塞這個名字,只有極少人知道。
夜悠然一時沒緩過氣來,重重地咳嗽,咳着一口鮮血。
張口帶着血絲,咬牙道,“你的紋身,你是勒爾塞的心腹,你們過來中國想要搶走寶石……”
一羣匪徒驀地一怔,她說得對,他們此次過來中國就是爲了盜取寶石,至於爲程靜雅殺人綁架,那只是順手而已。
“形如眼淚,色澤如鮮血,勒爾塞此生最想要得到的寶石,月神之淚。寶石心印有古老的象形文字,寶石晶瑩剔透,卻又像有流動的液體在盈盈翻涌……”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快說!否則,我立即殺了你。”
那匪徒的頭目聽着,眼瞳不由瞪大,這些寶石的描述勒爾塞只對他一個人說過,這次展覽還沒有開始,外面的人不可能知道這麼清楚。
夜悠然聽到他急切地聲音,暗自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她猜對了。
這羣亡命之徒突然來到中國,爲了那枚神秘的寶石,月神之淚。
果然……只有它才能價值百億,不,應該是無價之寶。
“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們盜取寶石。”夜悠然緩緩地睜開眼睛,雖然虛弱不堪,不過此時她的眼瞳卻無比清明。
“放了你,不可能!你殺了我們的同伴……而且盜取寶石,我們也用不着你這弱小的女人!”其中一名叫阿里的男人狂躁地怒斥。
但眼前這名右眼受傷的匪徒頭目卻突然冷靜下來,他緊緊地與夜悠然的目光對視着。
這女人不是普通人……
“月神之淚,你們真的敢去盜取它嗎?”夜悠然死咬着脣,她一定要堅持下去,她要跟這羣匪徒談判。
她要活下去,她答應了凌越,她不會再失蹤,不會再離開他。
聽着夜悠然這語氣,這羣匪徒也聽出了異樣,他們是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亡命之徒,經歷了無數次垂死危險。
“看來月神之淚的傳說,你並沒有告訴你的手下。”夜悠然掃了他們一眼,視線再次對上匪徒頭目,開口冷冷地說着。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別在這裡故弄玄虛……”其中一人猛然上前。
他們這些印尼的人從祖輩開始,深信着邪靈,復生之類的東西,所以夜悠然陰惻惻地語氣說着,他們頓時緊張了起來。
匪徒頭目眼瞳裡隱過殺氣,月神之淚的傳說,他當然不能讓他的手下知道。
這個女人知道的太多了,留下來只會壞了大事!
“殺了她!”那匪徒頭目,朝其中一名手上握槍的人命令一句。
可對方像是猶豫了一下,他們都是亡命天涯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有什麼情義呢,都是爲了錢才聚在一起。
一枚寶石而已,爲什麼能價值百億呢?
匪徒的頭目見手下的人開始猜疑,他立即急切地開口,“這賤女人只不過是想要挑撥離間,把槍給我,立即殺了她,這裡不再安全,我們需要立即撤離!”
對面的男人揚起頭,將槍舉起。
咔噠一聲。
然而那槍並不是遞給匪徒的頭目,那是槍口對準了他。
“默德,你想忤逆我?”那頭目看着那冰冷的槍口,頓時大怒。
那名叫默德的男人並沒有收回槍,他粗啞的嗓音冷冷地開口,“撤離是必然的,不過老大,這枚寶石的情況,我想你應該跟我們兄弟幾個說清楚……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打算讓我們當替死鬼。”
默德這話剛一出口,其餘的幾人頓時警惕了起來,目光齊齊看向匪徒的頭目,狐疑地打量着他。
那位匪徒頭目氣惱地咬牙,見眼前四名手下居然聯合起來質問自己,他頓時後悔沒有立即殺了夜悠然,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這麼做。
“月神之淚蘊有強大的神秘力量,它就像放射性元素一樣非常不穩定,具有超強的輻射,傳說月神之淚不允許凡人觸摸玷污,否則會暴斃而死。”
頭目開口聲音冷冽地說着,“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工具,只要我們不直接觸摸它,不會出事。”
原來是這樣……
夜悠然聽着冷笑一聲,她稍稍地緩了一口氣,伸手一把推開了匪徒頭目的大手。
“你還沒有告訴他們,過去數千年來,但凡接觸這枚寶石的人全部都死於非命!”
夜悠然的話再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裡,夜悠然決定豁出去,一定要讓他們相信自己。
“還有一件事,我相信勒爾塞肯定沒有告訴你,這枚只有指甲片大小的血色淚滴寶石,它爲什麼能價值百億,你知道嗎?”
匪徒的頭目目光一定,他確實不清楚。
夜悠然看見他一閃而過的遲疑,頓時有了一分自信,微揚起頭冷聲道,“傳說月神之淚擁有穿越時空的詭異能量……”
傳說?印度尼西亞那邊大都信奉這些異靈類的東西,特別是勒爾塞那個瘋子,夜悠然跟他有些接觸,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對這種神秘的事件深信不疑。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夜悠然脣角微微勾起一抺淺笑,虛弱蒼白的臉蛋,渾身狼狽不堪,然而此時她卻笑得燦爛。
“我是龍門夜家的人!”她小聲淡淡地說着,語氣間鏗鏘有力,帶着一份傲慢。
只要是信奉異靈的族羣裡,沒有人不知道夜家。
而她剛纔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夜千尋曾經跟她提起的事,夜悠然素來不相信這些鬼扯的東西,只是當作故事來聽,現在她只是希望能拖延時間。
“龍門夜家?”匪徒都有些訝異。
“原來是夜家的人,怪不得,你知道這麼多事情……”那名頭目意味不明地低喃一聲,可下一秒,他粗壯的大手狠狠地朝夜悠然後背劈了下去。
“我呸,臭婊子,想要拖延時間!”
夜悠然暈厥過去時,已經渾身沒有了知覺,她想,就算是這羣人真的殺了她,或許她也不會感覺到疼痛,因爲她真的已經沒有力氣再強裝下去。
“凌越……我真的盡力了……別怪我……”低喃着最後一個字,夜悠然的眼睛終於疲倦地緊閉上,好累。
……
當凌越他們趕到的時候,整棟爛尾樓已經沒有了那羣匪徒的蹤影,他們只能在一破爛的房間裡找到一個女人。
凌越大步走進那陰森潮溼的房間,地上躺着一個女人,她渾身光祼,衣服被撕裂,四處凌亂。
“救我……”那女人聽到腳步聲,虛弱地擡頭看去,頓時精神了起來,急切地呼喊。
“救我!”
她的身子在地上匍匐,原本嬌嫩的肌膚上印滿了紫紅痕跡,分明被男人肆意凌虐,只要一眼就知道這女人之前經歷了什麼,她被男人輪爆……
這女人骯髒的身軀,與泥土纏着一團長髮,下體紅腫,一切一切狼狽不堪,
凌越走到她的眼前,然而眼瞳並沒有半分對她的憐憫,只有厭惡的憎恨。
“夜悠然在哪裡?”
凌越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將程靜雅整個人凌空的提起,他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一般,下一秒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她的脖子掐斷。
“我問你,夜悠然她現在在哪裡?!”
凌越沒有了耐心,這裡有打鬥的痕跡,這裡有太多夜悠然留下的血漬,一切都深深地刺激着他的大腦。
夜悠然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程靜雅被他掐着,原本就虛弱的身體變得愈發瀕危,她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驚恐地與他對視着。
她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這麼不自量力……
嘭!
凌越將她狠狠地扔到地板上,提起右腳,猛地朝她的心臟的位置踹了下去,“我再問你一次,夜悠然在哪裡?!”
“啊——”
程靜雅五臟俱裂,疼得她渾身顫抖,紊亂地呼吸,痛苦不已。
“很痛?我有辦法讓你更加痛!”
凌越咬牙切齒地,提腳再次朝她光祼身軀狠狠地踹去,目光裡嫌棄痛恨,就像是他壓抑了一整天的憤怒,終於找到了個可以發泄的地方。
他不屑於對女人動手,不過,他從來都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尤其是眼前這女人,他要生生地凌虐她生不如死!
“夜悠然在哪裡,你不說,我會有辦法讓你開口……”說着,凌越像是沒有了耐心似的,快速地彎下腰拖着她的長髮,猛地將她用力一扔。
砰然一聲。
程靜雅整個人直直地撞擊着牆壁,奄奄一息,顫抖着身子,“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牙齒被直接撞掉了三顆,嘴裡含着血,哆嗦地打顫。
“凌越,現在還不能殺她,還有一些細節我們需要盤問。”冷霄一把衝上前,扯住了他。
“殺她?我有說過要殺她嗎?”凌越上前右手拽着程靜雅那長髮,慢慢地收緊力勁,語氣陰森冰寒。
“我要留着她的命,讓她活得長命百歲……”
就在凌越這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突然右手用盡了全力,程靜雅那把黑色的長髮,直接被他連着頭皮一起撕碎,飛濺的血染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