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這幾天你都在這裡嗎?”
確實自從病毒外泄之後,他一直都呆在地下室裡,他需要多瞭解這種病毒。
“是凌天出了問題,還是我那女人又惹了什麼事?”凌越頭也沒擡,眼睛繼續盯着電腦裡的研究數據,他這幾天最擔心的事,病毒變異。
左少懷抿了抿脣,一時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徑自地坐在他的對面,想了一會兒,纔開口,“夜悠然公寓外的埋伏是你安排的嗎?”
“是。”凌越爽快承認。
左少懷看着他,又是一陣的沉默。
“我要殺那個男人,你有意見?”凌越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視線從屏幕裡移開,漫不經心地問。
較早之前他已經警告過夜悠然,他不會允許她與其它男人有任何不該有的牽扯。
他對敵人從來不會心軟,同居?這種背叛,他絕不可能讓它存在!
左少懷若有所思輕敲了一下桌面,意有所指地開口,“越,你有沒有想過,她已經不再是她了。”
凌越乾脆坐直了身板,目光有些深邃地盯着他反問,“什麼意思?”
左少懷嘆了一口氣,“沐小瞳失蹤了三年,現在的她儼然就是一名專業的殺手,無論是身手還是心理。昨天她挾持了一名退休醫生,在那老人的公寓裡將他殺害,如果是以前的沐小瞳,她絕對不會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
左少懷擡眸看見凌越一臉的沉思,他繼續說着,“到現在爲止,我們還不能查清楚她到底在爲誰辦事,有一個最大的可能……”
左少懷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因爲他們都知道,能與他們對抗的人也只有那些人。
“你覺得她是龍門派來的?”凌越淡淡地說了一句,徑自站了起身。
左少懷看着他朝架子上取出了一份文件,繼續翻閱,感覺他似乎對這個可能的事實並不太在意,這讓他有些驚訝。
“如果她真的是龍門派來的,那麼對我們來說很危險,你也知道龍門與命門是死敵,若是他們查到了你的身份,那麼夜悠然這次回來,肯定是爲了對付你。”
凌越視線依舊在文件上盯着,右手不緊不慢地掀開一頁,突然他頓了頓,反問,“那又如何?”
左少懷一驚,想來也只有他才能這麼孤傲狂妄說出這幾個字。
“如果只是一般殺手,我們當然不需要放在眼裡,可是她……”左少懷的話頓住,她是沐小瞳,那麼你如何與她敵對。
“凌越,夜悠然已經不再是沐小瞳了!”最後左少懷無奈地再次開口。
“以她的心思和手段,她將會是我們極大的威脅。”
他知道他有多麼在意那個女人,如果夜悠然真的是龍門派下來的殺手,那麼凌越你有勝算能贏嗎?
左少懷的話聽入凌越的耳內,讓他非常不舒服,他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一派淡漠,但拿着文件的右手卻已經將那份文件捏皺。
一室的靜寂。
最後凌越,輕輕地開口說了一句,“無論她變成怎麼樣,她還是她。”
左少懷看着他沒有再說話,既然凌越已經這麼說了,那麼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凌越這樣承認她,那也就是說,他們的人不能傷她。
他們不對她動手,但是那個女人,她會對他們手軟嗎?
那個葉一諾看起來不像是夜悠然的情人,倒像是夥伴。
“那個葉一諾,他現在怎麼樣?”左少懷忍不住開口。
以夜悠然的個性,如果她的夥伴出了意外,那麼……
“死了。”凌越沒有擡頭,輕輕地說了二個字。
左少懷一怔,語氣變得非常篤定,“夜悠然絕對不會向我們服軟的!必須除掉她。”因爲她一定會報復了。
啪!文件被扔在桌面。
“不準動她。”藍眸裡透着不近人情地警告。
“你到底是誰?”
另一個房間裡,心情非常毛躁的女人,一把推開桌面的食物,臉色不善地盯着對面笑得清雋俊氣的男人。
“我不會害你。”他還是這一句,他的脣角掛着淺笑。
語氣像是在誘哄着不聽話的孩子,“瞳瞳,你不是最喜歡吃羊扒嗎?快吃,一會兒就要涼了。”
夜悠然半眯起眸子,狠狠地盯着他。
這個男人一副西方人的面孔,身板卻有些清瘦,黑色的發,高挺的鼻,深邃的眸裡卻是一雙極少有的紫瞳。
“你跟夜千尋到底是什麼關係?”夜悠然忍不住想到另一個男人。
她之前還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夜千尋那個變態之外,不會有人再擁有這種迷幻的紫瞳。
男人的薄脣含着淺笑,“與他沒有關係。”
他雙眸直視着她,盪漾着清澈溫柔的水波,這份純粹與乾淨卻是與夜千尋那深沉莫測完全不一樣。
夜悠然被他這麼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兇巴巴地喊着,“別盯着我!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對於她的無禮,對方卻是笑得更加燦爛,夜悠然感覺有些頭大,她從未遇過這種男人,他是受虐體質的麼?靠!
“別看着我,不準笑!”夜悠然有些心虛,大聲嚷嚷地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好。”不料對方卻立即點頭答應,而且那語氣像極了,被她壓迫的小媳婦。
夜悠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爲什麼會有這種人?!她最不擅長就是應付這種人。
天呀!她都不好意思兇他了。
夜悠然看着他將那份羊扒推到她的眼前,“快吃。”他聲音文溫的開口。
夜悠然沒有再多想,立即埋頭狼啃了起來,在心底思忖着這男人的來歷。
“需要我幫你嗎?”最後夜悠然絕然地要求離開,那男人也並沒有爲難她,送她出了大門,在她身後,輕輕地問了一句。
夜悠然腳步一頓,不由回頭多注視了他一眼。
逆着光,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他眸子裡漾開的一抺笑意還有……留戀。
“不需要,謝謝。”她很快回了他一句,轉過身,沒有再去看他。
這個男人,他的眼眸爲什麼可以這樣乾淨。
夜悠然垂下眸,沒有多想,他媽的她還有很多事要去煩,葉一諾失蹤了,她必須要立即去找她。
男人佇立在大門外,臉上的笑意已然斂去,但目光依舊朝那女人離去的方向看去。
“你就這麼讓她走了?”有一位女人走到他的身旁,不解的問他。
男人並沒有回答,但他那清澈透亮的眸底,驀地變得深邃。
夜悠然直接坐車來到了她的公寓樓下,昨天這裡交火留下的痕跡已經被人清理了,她的心情更加的煩悶,是誰?是誰在她的公寓外埋伏。
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爲什麼要重傷葉一諾?還是說對方一開始的目標是自己,葉一諾成了她的替死鬼。
媽的!
夜悠然警惕地回到了公寓,她能感覺到,這裡已經沒有埋伏的人,打開房門,裡面一片狼藉。
夜悠然定定地站在門外,看着地上凌亂的碎片,還有牆壁上的彈痕,她甚至能想象當時這裡的激戰場景。
怪不得葉一諾會受這麼重的傷,原來,原來他們派來這麼多人過來對付她!
夜悠然臉色陰鷙,直接朝廚房走去,她在冰箱裡,廚櫃角落,還有洗碗機裡面掏出了許多槍支的元件。
她雙手利索,咔噠幾聲就將這些元件,湊成二把槍支。
找了高爾夫球杆袋,將她這裡所有的武器和槍彈都放了進去,大大方方地扛着它走出公寓,那模樣就像是準備要去高爾夫球場放鬆的人。
夜悠然一路上脣角都噙着盈盈地淺笑,沒有人知道她右肩處,竟然帶着這麼多殺傷性武器。
“夜老師,你也是來買車的嗎?”非常湊巧,在4S店裡遇到了學校裡的老師。
夜悠然轉頭,笑得明媚動人,溫婉地應了一聲,“是呀。”
溫老師看了一眼夜悠然在櫃檯處的簽單,她心底非常吃驚,這位夜老師付現買了一部最新的法拉利跑車。
她這容貌的女人,這樣的身價,竟然還會在他們學校當老師真是奇怪了。
溫老師不由想到他班上那對萌寶,總是喜歡纏着夜悠然喊她媽咪,莫非,夜悠然被凌總裁包、養。
夜悠然懶得去理會別人的心思,她的手指在她黑鑽卡上輕敲了幾下,有些不耐,“我現在就要這車。”
櫃檯的服務員,立即笑眯眯地彎腰,稱立即去車庫提車。
“夜老師,今天週末,你是準備要去打高爾夫球嗎?”溫老師和兩位學校的同事,都對她非常好奇。
這女人剛來她們學校的時候可引來了不少轟動,特別是那些男老師,各各都狼視着她,後來突然聽到她請婚假結婚去了。
一般的人哪有這麼多錢付全現,結婚應該是假的,去當小三倒是極有可能。
夜悠然美眸一轉,一絲冷冽從她眼底掠過,她的脣角微揚,“我準備去殺人。”
“什麼?!”
她身旁的幾名老師一時錯愕。
那名服務員見到夜悠然像見金主一樣,急忙朝她跑了過去,“小姐,你的車已經到了。”
“拜,下週見。”夜悠然朝那些老師丟去一記燦爛的笑,轉身直接朝她的新車走去。
將那沉重的高爾夫球杆袋一扔,右手按着車門,縱身一躍,整個人輕盈落入車內,手腳利落髮動車子,不過眨眼之間,那抺絕色的倩影已經飛馳離去。
那羣無聊的老師看向她的目光,就是擺明着她是個被人圈養的。包、養她夜悠然,這世界上有誰有那個本事!
夜悠然傲慢冷哼了一聲。
車子直直地朝凌天國際的方向駛去,這一次,她要凌越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