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幼兒園把小非接回來,一起去墓園,探望母親。
走在蒼翠的林蔭大道上,過於空曠的地方,透着森森的寒氣,有幽幽的風捲過來,帶着嫋嫋的迴音,好似那些逝去的人們來自天國的絮語。
小非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地方,抱着顧念的腿,膽怯的躲在後頭:“媽媽,這裡一個人沒有,我好怕怕。”
顧念將他抱起,輕柔的說道:“小非不怕,這裡是那些爺爺奶奶,叔叔阿姨睡覺的地方,他們都是好人,小非不怕。”
“他們爲什麼要睡在這裡呢?睡在這邊好冷的哇。”小非探着小腦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
顧念輕輕的嘆了口氣,聲音輕得好似來自天邊的一抹浮雲:“因爲這裡,通向天堂。”
將小非牽到那個闊別了五年的墓碑前,將花放在墓碑前,顧念輕輕的閉起眼,在心中默唸:母親,我回來了,五年多了,我終於回來了……
“媽媽,這就是外婆嗎?長得跟你好像。”或許是親人間的感應,小非見到外婆的照片時,不再畏懼。
“小非,跟外婆說說話,外婆喜歡你呢。”顧念掩住心中的酸楚,微笑着說道。
“真的嗎?”小非脆生生的說道,然後對着林母的墓碑,嘰嘰喳喳的說起來,“外婆你好,我叫小非,下個星期就五歲啦,你喜不喜歡我啊……”
顧念看着照片上母親永遠恬靜美好的臉,心裡感懷萬千,忙捂住嘴背過身,睜大眼睛不讓眼淚落下。
母親,五年前你就算自殺也要我解脫,但是怎麼辦?我最後還是回來了,又回來了呀……我對不起您……
天是灰的,風是淡的,雲是輕的,心卻是苦的。
小非嘰嘰喳喳的說着話,跟外婆說着他新交的朋友,說着他喜愛看的動畫片,說着他喜歡吃的零食……這樣年輕活潑的小生命,在這樣靜默的墓園裡顯得異樣的鮮活。
又待了一刻,直到日已西斜,顧念才拉着小非跟母親道了別。
“請問,您是司徒夫人嗎?”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走過來說道。從衣着看出來應該是墓園的管理人。
顧念有些疑惑,忙控制好情緒道:“您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有他說……司徒晟?
“我一猜您就是,我是被司徒先生僱來給老夫人的墓打掃的。司徒先生有一段日子沒來了,我記得上次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前的事了,他走的時候還說要把夫人帶回來的,怎麼這次他沒跟您一起來?”老者疑惑的說道。
兩個多月,正好和他到H市的日期相吻合,顧念聽了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以前經常來嗎?”
“這五年裡,大概一個月要來一次的,有時候一待就是半天,什麼話都不說,就站在這裡,一直到天黑才走。”老者如實說道。
五年……顧念心裡咯噔一下,怔怔的頓在那裡,後來不知道跟老者說了什麼,只大概的應付幾句,心裡想的全是老者說的話。
他每個月……都來嗎……整整五年……
從墓園回來的一路上,顧念都有些恍惚,心裡亂亂的,不知道什麼感覺,像平靜的湖面突然被投了顆石子,讓她心緒不寧。他來這裡做什麼?懺悔嗎?還是……
還有他所說的“回到原點”,如何回到原點,怎樣回到原點?那個原點到底代表了什麼?她知道他看中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心裡亂糟糟的,她發覺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媽媽媽媽,你在想什麼哇?”小非拉着顧念的手,晃啊晃啊的說道。
“媽媽沒想什麼,我們回家。”顧念回過神道,拉着小非的手走回家。
天已經暗了,樓道里的燈忽明忽暗,顧念剛走上二樓,便聽到一聲關門聲,似乎是從隔壁傳來的,那關門聲甚至顯得有些倉皇。
咦?隔壁那間房子一直沒人住的,難道有什麼人搬進來了嗎?可這兩天一直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媽媽媽媽,這邊有個籃子啊。”小非拉着顧念的衣服說道。
只見自家門口,一個精緻的竹編籃子裡,靜靜的躺着各色精美的糕點,上面的外文字母,都是不認得的,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但裡面什麼字條都沒有。
“哇,媽媽,是不是我們有新鄰居啦?”小非抱着漂亮的籃子,眨巴眨巴眼睛喜滋滋的說道。這些東東好好吃的樣子哦~~太好咯,又有新鄰居了,他們家是不是也有個像年年一樣的小朋友呢?
顧念有些詫異的看了對門一眼,說道:“是啊,小非要不要去謝謝人家呢?”
“好!”小非自告奮勇的蹬着小短腿跑去隔壁,高高的踮起腳尖按門鈴。
“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顯得異常清脆。
可是連按好幾下都沒有人來開門,小非不解的瞪着圓滾滾的眼睛:“媽媽,怎麼新鄰居不喜歡我嗎?爲什麼不開門呢?”
顧念亦狐疑了,剛纔明明聽到關門聲,裡面應該有人啊,只是爲什麼不開門呢?不聲不響的就搬進來了,送了東西又不願意開門,這家的行爲,似乎奇怪了點。
“新鄰居應該有事吧,乖,我們不打擾人家,明天再謝謝人家好不好?”顧念拉着小非的手,進了自家的門。
沒注意到門關上後,隔壁的門緩緩的開啓,還有門裡,一雙深邃的眼睛……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念看着與隔壁相連的那堵牆壁,心裡隱隱的不知道什麼感覺,好像牆壁的那一頭有什麼人在看着她一樣。
顧念蹙了蹙眉,想到: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那邊,小非穿着奶牛小睡衣,抱着海綿寶寶,撒嬌道:“媽媽,你看牆做什麼?睡覺了哇。”他等了好久,媽媽怎麼還不來呢?
“好。”顧念忽視掉心裡的怪異,然後抱起小非,準備睡覺。
最近不少筒子給小懶抱怨,拖沓呀,小懶無語凝噎,真滴咩?真滴咩?兩眼淚汪汪,還有希望早點完結滴,小懶也想早點完結啊,這個文寫寫就要掉眼淚的,可素不行啊,這樣半半拉拉扔這邊,還有好多東西木有介紹,直接完結了纔是對親們的不負責,比如陸其恩到底想幹咩?比如趙墨會怎樣?
小懶會適當採納親們的意見,希望親們體諒一下,小懶保證這個月一定完結滴,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