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快速的吃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早餐吃過後,倆人去量身定做了婚紗,然後爲了不浪費時間,去拍了婚紗照。
選好婚紗,化好妝,安小檸和靳傾言去海邊拍了外景,室內又拍了幾張,儘管如此,她兩腿就已經站不住了。
回去的時候,靳傾言特別囑咐,“晚上打扮的漂亮一點。”
“幹嘛?”
“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
安小檸爽快的答應了,反正下午她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晚上完全不成問題。
靳傾言將她送到家門口,便離開了。
安小檸在大門口輸入了密碼,一路直到二樓臥室,趴在牀上一動也不想動。
“老大,那傢伙又來電話了!”她摸索着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本市的陌生號碼,“喂。”
“表姐,是我。”
聽到王芳芳的聲音,安小檸並沒有立即掛電話,而是說,“什麼事?”
“表姐,你能不能原諒我,我知道我錯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長了什麼臉來求我原諒,但很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觀世音菩薩,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精神。”
“安小檸!”王芳芳開口,“我真情真意的給你道歉,你什麼腔調,別以爲野雞飛上枝頭就成鳳凰了!”
“喲,惱羞成怒了?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自取其辱了,我是沒什麼,倒是你,萬一氣出個三長兩短,你家那位又要出去偷吃了。”說完,她利落的掛了電話,不給王芳芳回話的機會。
疲憊掃走了一大半,她重新躺下,一隻枕頭夾在腿裡,舒展了一下身子,手機定了鬧鐘,昏昏睡去。
五點鐘,被鬧鐘叫醒。
安小檸此時肚子飢腸轆轆,泡澡,吹頭髮,換衣服,化妝一氣呵成。
剛下樓,恰好靳傾言回來接她了。
她穿了一身粉色的旗袍,一條柔色的披肩,白色的鞋子,大卷發披在肩上,再加上精緻的妝容,完美到無可挑剔。
“到底是什麼宴會呀?都是什麼人蔘加啊?”
車裡開着暖暖的空調,她因爲肚子餓的關係,只好用說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你就知道了。”
“跟沒說一樣。”
當兩個人進入宴會的場所內的時候,早已來到的賓客男女們將視線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大家看一位長相俏麗的女人挽着靳傾言的胳膊徐徐進來,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一些沒有對象的名媛們衝安小檸的視線裡,不屑中帶着豔羨。
“她就是靳傾言的妻子嗎?”
“是呢,剛領證呢,聽說今天還去拍了婚紗照呢。”
“長的的確是不錯,就是帶着一股子風塵味,聽說孃家是小山村裡呢,沒什麼背景。”
“就是說呢,看來靳公子對她是真愛……”
“……”
儘管周邊談論的聲音很小,但還是經不住安小檸的耳力好,一絲不落的全都聽了進去,好的壞的照單全收。
正在安小檸繼續往前走着的時候,她感受到了靳傾言的腳步突然放慢了。
再看前方,一位穿着紫色晚禮服的女人舉着高腳杯正跟人談笑風生的聊天,她長的並不算多好看,但舉止手足的氣質卻令人看一眼就能深刻的記住她。
當女人的目光轉移到這邊的時候,笑容微斂,站起身款款朝着這邊走來。
“傾言,我有話要單獨對你說。”她說着的時候,瞥了安小檸一眼。
安小檸察覺到這個女人看起來跟靳傾言關係不同尋常,便主動說,“我去趟洗手間。”
“你爲什麼要這樣?”池瑞兒看着眼前的男人,質問,“我知道你不愛她,因爲我跟北城在一起了,所以你在報復我。”
靳傾言一雙眸子緊緊地鎖定她,“說有話要單獨對我說,就是說這些嗎?”
“傾言,你騙不了我的。”池瑞兒篤定,“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不想看見你因爲我這麼對自己。”
“我們已經領證了,你沒看新聞嗎?”
“你……”
———
坐在馬桶上,安小檸纔想到,自己是靳傾言的妻子,爲什麼要給他們單獨說話的機會?
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道要說多久。
方便完之後,她就坐在馬桶蓋上,這一坐就是十五分鐘。
靳傾言一直沒看見她出來,只好親自過來尋找。
考慮到是女洗手間,他站在門口等着裡面有人出來或者有人進去喊一聲,但遲遲不見有人出來,靳傾言只好親自進去。
“安小檸?”
“嗯?”她站起來應了一聲,剛從單門出來,便聽到洗手間門口有女人的說話聲,正朝着裡面走來,安小檸機靈一動,一把將靳傾言推進了單間裡。
剛關上門,兩個女人進來了。
她踮起腳伏在他耳側輕聲問,“你來女洗手間幹什麼?”
她覺得如果是單純喊她,給她打電話就可以了啊,何必親自過來,她不知道今晚靳傾言忘記帶手機了。
靳傾言伸出手撫摸着她的長髮,玩味的回答:“當然來找你,不然你以爲我來幹什麼?”
她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問,“這是女洗手間,你可真大膽。”
“有何不可?”脣輕輕摩擦着她的臉頰,熱乎的呼吸吹的她發麻,腿也跟着要軟了。
安小檸心跳加劇,凝視着眼前的他,說不出話來,耳畔傳來外面的水龍頭放水的聲音,女人們交談的聲音,來來往往,一直不間斷着。
她站在那裡,不敢發出聲音,唯恐被一扇之隔的人知道女洗手間裡有個男人。
……
他本來只是打算來找她,只是很單純很單純的找她。
誰知道……
這個女人像是一杯被釀了很久的紅酒,讓人品嚐過一次,就上癮了,仿若入髓,越品越有味道,令人齒間回味無窮。
她的發柔絲順滑,她的眼清澈透亮,她的脣魅惑無邊,這是一個有質感的女人。
許是宴會開始了,洗手間裡一時間沒人進來了。
夫妻倆出去的時候,走廊裡也未碰見人,多少會覺得安心很多,像靳傾言這種男人,被記者發現進女洗手間,是要上頭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