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蕾站在窗前,看着天空飄落的雪花,有些出神。腰間突然伸出一雙有力的臂膀,然後收攏,下一刻葉蕾的後背貼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
“不用擔心,會沒事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心無雜念的接受手術。”
楚灝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比平時溫柔許多的嗓音弄得葉蕾有些癢癢的,稍稍偏頭想要躲開,卻感覺到耳垂一陣溼熱。
淺嘗輒止,楚灝軒帶着笑意看着懷中的人兒,把她的羞澀看在眼裡,內心說不出的柔軟。
半響之後,葉蕾纔開口:“我們以後不再分開好不好?”
楚灝軒點了點頭,同時緊了緊放在葉蕾腰間的雙臂。
“不分開。”楚灝軒如此說着,說完又覺得不夠真誠,於是又補充道:“到哪都會帶着你。”
葉蕾卻搖了搖頭,轉過頭仰着臉看着他,說:“只要告訴我就好。”
楚灝軒又怎麼會不知道葉蕾爲什麼這麼說,心疼之餘,更多的是欣慰,然後情不自禁的吻了吻葉蕾那光潔的額頭:“放心,一定會的。”
隨着時間的流逝,葉蕾手術的時間也到了,上午十點。
在葉蕾手術的時候,楚灝軒就等在外面,當然還有俞子卿他們,包括葉萱和葉靖都是寸步不離。
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漫長的,即便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手術,而且主刀的又是自己安排的,楚灝軒還是忍不住擔心。自葉蕾再次回到自己身邊之後,楚灝軒總會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並非不想早日把葉蕾接到自己身邊。雖然每次都會去看葉蕾,但最後總會回到自己的那個家裡,至於原因……
每次回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就連楚灝軒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想要時刻陪着葉蕾身邊,可又總是情不自禁的回到那個家,雖然那個家裡只有自己。想象着總有一天葉蕾會和他一起把那個冷冰冰的家建立成溫馨的家時總會一陣悸動,那種感覺無疑是美好的,所以在那之前讓他怎麼樣忍耐都無所謂。
家,是楚灝軒以前從未想過的,當然,除了當年和葉蕾在一起時關係最融洽的時候想到過之外就再也沒有想過了。如今,他即將有可愛的妻子,還有兩個孩子,只要一想到他們會在一起共同建立起一個家時,楚灝軒就忍不住激動。
現在,他已經離這個夢想越來越近了,而讓這個夢想變得更完美就是讓葉蕾恢復最基本的健康,其中就包括她的眼睛。楚灝軒發誓今後要讓葉蕾看遍世界所有最美的景色,當然他會陪伴在她身邊一起看人,然後再記錄着他們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楚灝軒不止一次感激着上蒼讓葉蕾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也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造成更大的錯,一切都還能挽回不是嗎?哪怕他所作的那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最後,以成功結束手術讓楚灝軒無比的興奮,雖然不及葉蕾答應再次回到他身邊時的興奮,楚灝軒仍覺得非常的高興,就連那不變的冰山臉也慢慢的融化了。
“謝謝你,我的寶貝——”
病房裡,楚灝軒俯下身在葉蕾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一吻也久久的停留在那裡。
葉蕾手術的成功無疑是令人高興的。
而另一邊,在得到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哥舒明月就乘坐着私人直升飛機直飛目的地。當趕到康邵可能在的地方時,康邵的確是在,可那真的是康邵嗎?這是哥舒明月在再次見到康邵時腦海中所浮現的疑問。
康邵還是那個康邵,至少從外表看着他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臉上那道從雙眉間一直延長到嘴角的疤痕是什麼?就好比一條醜陋的蟲子攀爬在臉上,曾經那張英俊的臉孔被這道醜陋的疤痕深深的劃開。
哥舒明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坐在那裡的人,她甚至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康邵,因爲她看到他眼裡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不僅是陌生,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面前的康邵給哥舒明月的感覺就好比一句沒有靈魂的軀殼。
這個想法出現在哥舒明月腦海中時就被她立刻否定了,康邵明明還活着又怎麼可能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呢?
只是在哥舒明月他們闖入的時候,秦箬溪稍稍擡頭看了一眼之外她就再也沒有太過頭了,就那麼一直注視着康邵。比起康邵的沒有表情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的臉龐,秦箬溪的臉色明顯要差很多,臉色是蒼白中透着青灰,若非眼睛下面那深的讓人無法忽視的黑眼圈,她的臉色幾乎可以媲美歐洲玄幻中出現的吸血鬼。
秦箬溪就那麼拿着毛巾,仔仔細細的擦拭着康邵的手,由一節指頭到一根手指,整隻手下來擦得非常仔細,也非常小心翼翼。直到雙手都擦拭完,秦箬溪把毛巾交給在一旁侍候的女傭,女傭匆匆離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中多了一碗粥。
和z城的天氣不一樣,這裡有着明媚而溫暖的陽光,康邵只不過穿着一件襯衫,而秦箬溪穿着一襲長裙。接過女傭遞來的粥,秦箬溪開始喂康邵,一勺一勺,每一勺都會經過她吹起待溫度差不多時才送入康邵的嘴裡。
見勺子來康邵就張嘴,含在嘴裡的粥很快就被吞下,然後繼續迎接下一勺。
像這樣似乎早已習以爲常的長在哥舒明月眼裡看上去又是那樣的刺眼,緊緊咬着脣,就連嘴脣被咬破都不自知。一絲鮮紅意料之中的從那緊咬的脣上劃下。眼前這一幕讓哥舒明月覺得自己這麼久以來自己的堅持有多麼的愚蠢,甚至覺得心底深處有什麼已經破碎的東西再次碎成碎片。
不比當初哥舒明月被秦箬溪禽走的時候,此刻的哥舒明月早已在做好萬全準備之下有着絕對的優勢,只是這些優勢在此刻顯得是那樣的愚蠢。同時也讓哥舒明月明白自己終究不過是個第三者,身爲第三者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她有什麼資格插足?迴應哥舒明月的是一顆支離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