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二哥他會把家主之位讓出來嗎?”
全歐式宮廷的房間裡,處處盡顯奢華,小到茶杯,大到牀和傢俱,無一不透露着非凡價值。白珍珍就這麼側躺在真絲被上,用手撐着頭看着坐在宮廷沙發裡的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手裡抱着一隻雪白的博美犬,從色澤不難看出是純血種的,它乖巧的俯臥在白老夫人的雙腿上接受着對方時不時的順毛,看上去十分愜意。白老夫人也十分有耐心,一直盯着博美犬看,像是百看不厭。
見白老夫人的注意力都在博美犬上而忽視自己,白珍珍有些不樂意,怏怏的說:“看它一副無憂無慮、愜意的樣子,都快被你寵壞了。”
“你和一隻寵物爭什麼寵?”白老夫人頭也不擡的說,注意力還是全都放在博美犬上。
白珍珍癟癟嘴,撐住頭的手一鬆開、翻個身,整個人呈現大字型的躺在牀上。
“你好歹也已經爲人婦了,形象注意點。”
聽到白老夫人這麼說,白珍珍便賭氣的說:“反正又沒人看。”
白老夫人也不生氣,倒是不再說什麼,似乎是默認了她的話。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見白老夫人再次不理自己,白珍珍更加哀怨了,一肚子委屈。就在她想要聲控的時候,白老夫人的聲音總算再次響起:
“行了,就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聲音完全是一副慈母的語氣,不難聽出她對某人的寵愛。
躺在牀上的某人立刻翻個身,趴着看向白老夫人,語氣有點撒嬌道:“媽——”
白老夫人沒有理會,只是說:“不管怎麼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果不能解決的話,他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聞言,白珍珍臉上一喜,頓時跳起,跪坐在牀上,激動道:“真的?”
白老夫人依舊看着趴睡在腿上的愛寵,目光慈愛,嘴裡卻說着讓整個白家都動搖的話:“那是當然,他既然身爲家主,連這種事都不能解決的話那還有什麼資格繼任?到時候又有誰會服他這個家主?”
聽了這話,白珍珍更是喜上眉梢,那雙美麗的眸子裡充滿了貪婪了目光。
白老夫人輕輕撇了眼白珍珍,自然也就將對方的所有反應看在眼裡,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那依舊清明的雙眸閃過一絲算計,卻不是針對白珍珍。
“大哥是廢人,如果二哥真的放棄家主之位,那麼繼承權就會落在我身上?”白珍珍肆無忌憚且貪婪的說。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即便在白老夫人面前說出來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倒是這次白老夫人皺起了眉頭,叮嚀道:“別忘了,你二哥還有個兒子,他纔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白荃那個廢物到不足畏懼。”
白珍珍不屑道:“白青?他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雜種而已,除掉他比他父親更容易。”
白老夫人眉頭皺的更深了,終於擡頭正視對方,告誡道:“別小看他,你以爲他之所以在白氏有那樣的地位是怎麼來的?”
“怎麼來的?難道不是因爲二哥的緣故?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不就是掛着名銜的廢物嗎?我不覺得他和白荃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有什麼區別。”
白老夫人眼神微眯,似打量的注視着白珍珍,偏偏對方毫無察覺,對此白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不滿的神色。
“告訴媽,這些年來你在白氏到底做了那些豐功偉績能夠讓人刮目相看的?”
“這可多了……”一聽這話白珍珍立馬一臉興奮,絡繹不絕的一一到場自己的光榮事蹟。
越往下聽,白老夫人的臉色就更沉了一分,她絲毫沒有爲對方的光榮事蹟而感到自豪,相反只是覺得恨鐵不成鋼。在她聽來,白珍珍的話完全是在虛張聲勢,大部分成功的案例她都是有所耳聞的,往年她確實是在國外,可不表示她對白氏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尤其是在對高家,我敢說沒有一個人有我付出的多,換句話說,白家之所以能夠和高家保持如此密切的關係都是我的功勞。”
不謙虛也就罷了,但像白珍珍這樣把功勞獨自往身上攬的行爲在商場上無疑是最爲忌諱的。有些事即便心裡知道,卻是不能說出來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加不需要說也是有目共睹。
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白老夫人想要懷疑白珍珍的能力,而是事實如此,難道自己生出的女兒她還會不明白?任性、自傲、目中無人,關鍵是從來都喜歡貶低他人而擡高自己,試問這樣以自己爲中心的人又要如何得到別人的承認和扶持?答案是沒有。
白老夫人不禁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寵對方?以至於讓對方養成如此惡劣的性格,說是好吃懶做也不爲過,就好比之前她的形容就好比是在形容自己。
而比起白珍珍,白青完全不同,他雖然一直默默無聞、表現平平,卻也只是表面。根據她所瞭解到的情況,白青之所以能夠在白氏擔任高層要職全都是他自己付出所得到的,身邊更是有一羣不容忽視的支持者,這對她或是白珍珍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
原本,她這次回國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白珍珍執掌白家,現在又剛好有這個機會,但她卻忽略了白珍珍是否能夠勝任。事實證明,即便她藉此機會將白子堯拉下家主之位也不可能將白珍珍推上去,原因無他,不僅因爲白珍珍的繼承權不夠,也以爲內她的實力不如人家。
因此,想要真正獲得白家之主的位置,掃清一切障礙是有必要的,就是將所有候選人都一網打盡。只不過,現在白老夫人卻不得不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即便真的讓白珍珍坐上家主之位,是不是能夠坐得穩還是個未知數。
曾經的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將整個白家握在手中,可如果有這個機會她爲什麼不要呢?這是她活到現在所領悟到的,要想別人看得起,那麼首先就要擁有絕對的權勢。有權有勢,還有別人窮盡一生也不可能累計到的財富,誰不羨慕?誰還會看不起她?
白老夫人在心中如此想着,不知不覺的收緊手中的力道,原本給愛寵順毛的手變成緊抓對方毛髮,此舉無疑弄疼了小小的博美犬。博美犬一聲驚叫,本能的咬在了那隻讓它痛苦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