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霆晚上回來的時候,季笙悶悶不樂:“二少爺,我下午見過白芷了,你想怎麼處置她?”
“處置?”靳雲霆眯了眯眼,“你想怎麼做?”
他雖然要用白芷來釣大魚,但也不是一點處置都沒。
“要不,你讓法律來制裁她吧,這麼多罪行,就算白芷能花大價錢找個好點的律師打官司,肯定還是會關一輩子的。”
靳雲霆剛要說話,季笙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過來一看,居然是白芷?!
兩人見面鬧得那麼僵,她還給自己打電話?
“有事?”
白芷似乎喝了不少酒,她道:“季笙……我……”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電話便一片忙音,嘟嘟的響,季笙眉頭一皺,這什麼玩意?逗着玩?可是……白芷已經瘋了,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給她電話?
掛了掛完電話,季笙扔在一側。
“白芷的電話?”靳雲霆眯着眼。
季笙疑惑着道:“對啊,可是她說了一句就給掛了,也不知道到底想說什麼?”
靳雲霆對白芷沒多大興趣,可一想到白芷幕後的人,眼底便開始陰鷙,帶着一股濃濃的嗜血因子。
但誰也沒有想到,白芷的這個電話,居然成了最後的一個電話。
第二天一早,便有警察上門。
何姨將人領到客廳坐着,然後便上樓叫季笙,此刻靳雲霆已經起來了,季笙卻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何姨叫她,她隨口詢問:“什麼事啊?要是不重要的話你就幫我打發了吧,我昨晚沒睡好。”
“小姐,下面有兩個警察找你,要是你實在困得慌,那我讓他們先回去,等到你有時間了,自己去找他們?”
一聽說警察,季笙瞬間精神了,嗖的一下從牀上蹦起來:“不用,我馬上下去。”
警方看到季笙下樓,直接問:“你好,季小姐,我們是刑偵大隊的,今早我們接到報案,白芷白小姐在家中服食過量安眠藥死亡,她死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她當時表現有什麼異常?”
季笙一聽,傻了。
什麼叫做白芷服侍過量安眠藥?
她那個瘋子,揚言要弄死自己,怎麼可能吃安眠藥自殺呢?
略一思索,季笙故意板着臉:“不好意思,我是認識白芷,但是我跟她不熟,也不知道什麼電話,你們要查案請去別處,我什麼都不知道。”
警方面色冷硬:“小姐,請你配合點!”
“配合?”季笙眯着眼,噙着厲光:“那你的意思是說,白芷不是自殺,而是被我謀殺咯?你們現在盯着我不放,是要抓我歸案?”
“你、”
“有證據就抓我,沒證據那就不好意思了,門在那裡,何姨送客!”
何姨沒想到季笙態度這麼強硬,愣了一秒,回過神來,對警方賠笑:“我們小姐可能起牀氣,你們先走吧。”
季笙也不再跟他們廢話,直接上了樓。
白芷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亡,她要先確定一下。
不久後,靳雲霆便回來了,季笙趕緊詢問:“二少爺,早上來了兩個警察,說是白芷死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她一開始覺得白芷是白氏地產的大小姐,要是死了,媒體一定會無孔不入,但她上網搜索過,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靳雲霆將外套脫下,隨手扔給季笙,季笙往架子上一掛,然後就等待着他的答案。
“是真的,不過警察在白芷房間的窗臺上發現了一雙屬於男人的鞋印,根據傭人說每天都會擦拭窗戶,不可能留下這麼個鞋印,這也就證明了昨晚實際上有第二方存在,所以警察在沿着謀殺這條線索去查。”
“這樣子啊?”季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撇着嘴道:“那我還以爲又是白芷玩的什麼把戲,沒想到真死了?可誰會殺她?難道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靳雲霆沒有接話,任由季笙猜。
季笙見靳雲霆的反應,便接着往下說:“白芷和季雲柔一樣,只是一顆棋子,棋子暴露之後便沒有了存在的理由,所以要斬草除根……”
靳雲霆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接着她的話補了一句:“不過可惜,白芷這件事處理近乎完美,除了那雙鞋印,沒有絲毫的破綻,我的人查了一早上,沒有一點消息。”
“噢~”
揉了揉季笙垂着的小腦袋,在季笙還在消化白芷這件事的時候,靳雲霆又拋出一個爆炸性消息
“收拾你的行李,明天一早六點,準時回英國。”
季笙嘴巴張成了不規則的圓形,但靳雲霆已經闊步上樓了,季笙唏噓不已。
埋頭一想,也對,在晉城耽擱了這麼久,甚至還用炸彈來提醒他回去,要是再不回英國,等待他們的不知道又是什麼。
聳肩,季笙又屁顛屁顛去收拾行李了。
當晚,她又給凌昕打過電話,他說他現在過得挺好,老夫人經過了白芷這件事後,看起來老了不少,也沒有張羅着給他相親,他也樂得自在。
最後,兩人互相祝願,只希望在新的地點,新的一年裡,可以平平安安,幸福快樂。
何姨自然是不跟着他們走的,一來她早早就對私下某些事情避耳不聞,二則是鄉下老家兒子要結婚了,三則是邢大少之前送了不少家當給何姨,已經夠她養老了,無謂再跟着季笙奔波。
臨行前,季笙和何姨兩人促膝長談。
何姨似乎很感懷,從季笙小時候的事情開始聊,一直說到現在,甚至偶爾也會聊起靳雲霆,說完了,又囑咐她道好好保重身體,年輕的時候要注意,以後上了年紀生了孩子纔不會病痛多。
絮絮叨叨許久,季笙差點都流淚了,幾乎是想說自己不走了。
但靳雲霆,她的二少爺,她也一樣捨不得。
上飛機的時候,靳雲霆將季笙攬在懷中,兩人相擁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到了英國後的安排。
可越說季笙越是不捨這塊生她養她的地方,即便是季擎死後她也不曾去收屍,但這不代表她對這裡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