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 053 銀狼組小會
另一邊,J市某酒吧的包廂內。
煙霧繚繞之中,幾個男子或坐或躺着。不時的笑聲之中,這些大多年齡在二十到三十左右的青年,無論是俊逸的,抑或長相普通的,抑或氣質冷峻,抑或鋒芒畢露,他們的眼神卻都是自信而瀟灑的,從嘴裡衝出的笑聲都是狂放不羈的。
幾人正在互相調侃的時候,包廂的門就開了。幾人不約而同地住了嘴,齊齊望向門口,見獨獨進來一人,不由地大失所望。
“翼哥,怎麼就你一人,你的那位小美人呢?!”熟知內情,也同時負責調查林夢資料的小帥哥許鳴很是失望,在這些人當中,他最年輕,因爲生性爽朗,所以說話的時候沒太多的顧忌,更多的時候,都是充當這些人的調和劑。
蕭翼頂着微微潮溼的衣服,帶着一抹輕狂的笑,自得地步入包間。如果按照事先的計劃,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帶着林夢一起過來的。他的這些兄弟雖然都見過了林夢的照片,但是都好奇本人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所以得知蕭翼對一個小姑娘有了興趣,都紛紛興致勃勃地過來湊湊熱鬧。
蕭翼隨意地坐了下來,健碩修長的軀體在沙發上橫展開,透露淡淡的慵懶,但是誰也不會把他看成無害的動物,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一種讓人不得不側目的威嚴。
“到手的鴨子,跑了!”蕭翼淡淡地說,隨手拿起桌上的灌裝啤酒,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嘴。
“跑了?!”許鳴怪叫了起來,看着蕭翼的臉龐盡是不可思議。以蕭翼的身手,那就是四五個大漢都別想逃脫,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能從蕭翼的手下逃開!
“難道是容凌追來了?”許鳴立刻皺起了眉頭,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繃。以容凌的身手,似乎有這個能力和翼哥搶女人!
蕭翼搖搖頭,嘴角邪肆地翹了翹。“不是,我只是瞅着她怪可憐的,所以就把她放了!”
“可憐?!”
包廂內幾個男人一時訝然,面面相覷幾秒之後,不約而同地鬨然大笑了起來。
堂堂銀狼組的老大,見慣了打打殺殺,也見慣了各種被逼流落風塵的女子,也見慣了那些流離失所的孤兒寡母,都未曾有過什麼憐憫之心。習慣了在黑暗之中生活的人,信服的便是“適者生,不適者亡”,哪裡還有那麼多婦人之仁。老大今日卻偏偏說見那林夢“可憐”,怎能不讓這一幫兄弟覺得玩味!
“翼哥,你這次可是要玩大的?!”
女人如玩物,區別就是怎麼玩,是要玩大的,還是玩小的。玩小的,那麼用過就棄之;玩大的,就是徐徐圖之,時常獻殷勤,當然,最後的結果還是得到了、厭煩了就棄之!
蕭翼搖搖頭,搖晃着手裡捏着的易拉罐,想起了那個在鈴蘭之中低泣的仿若水晶一般的小人兒,狹長的眸子緩緩的眯緊。
“太小了,先放過她了!”
聞言,幾個兄弟驀然止笑,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齊齊打在了蕭翼的身上。包廂裡有點暗,蕭翼半個身子窩在沙發中,讓人有點看不清了。不過那線條優美的軀體流向,以及緊繃結實的肌肉,依然在告訴他人,這個雖然穿着最普通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年輕人,依然是一匹讓人看不透實力的惡狼!
“先放了她,也好!”
斜靠在沙發上的齊愷堅拿開嘴裡叼着的煙,淡淡地噴了一口菸圈出來,仿若禿鷲的眸子一點點地縮緊,剛毅的下巴也跟着慢慢地繃緊。
“眼下,市局大隊正在調查樑肅的死因,不巧林夢也捲了進來。雖然容凌之前打過招呼,可是如今林夢離了容凌,也不知道那市局大隊還會不會給容凌面子。此時風聲正緊,倒沒必要跟林夢太過糾纏!”
蕭翼斜看了齊愷堅一眼,笑而不語。
許鳴低低地哼了一聲,俊臉盡是輕狂,難以苟同齊愷堅的退讓。“別看市局大隊名聲響亮,可是裡面有真本事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我們銀狼組豈能怕他!區區一個樑肅,他們就是把他祖宗八代都給查地門清清的,也休想撼動我們銀狼組!”
此言出,衆人哈哈大笑,包廂內盡是年輕人狂妄不羈的笑聲。
蕭翼微微坐直了身子,棱角分明的臉上也是不屑。“樑肅那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爲攀上了中央的調查組就可以保身,更甚至妄圖毀了我們銀狼組好在政府的打黑行動中立上大功,實在是愚不可及。”
“單殺了他,還是便宜了他!”一個年輕人接口,眸子顯現冰冷的殺意,卻不顯得瘋狂,反而冷靜異常。“但是,我們在J市也是下過努力的,若是因爲他一個樑肅而毀了這個據點,也未免太窩囊了!”
蕭翼點點頭,看向許鳴,深沉而睿智的雙眸精光閃爍。
“許鳴,樑肅的案件你給我盯緊了不要放手。雖然我們樹大根深不怕斬掉三兩枝節,但是也不能夜郎自大。政府這段時間正在嚴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做事要更加用心。”
轉頭,他又看面色冷峻的齊愷堅。“愷堅,你也要注意管好手下的兄弟們,讓他們最近都安分點,別到外面惹事。”
齊愷堅點了點頭。“翼哥放心,我的手下,從來就不是莽夫!反倒是……”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譏誚。“反倒是那幾位老頭子,可得好好地讓他們管好自己的手下!”
蕭翼抿緊了脣。
許鳴的臉上閃現不快,年輕氣盛,忍不住地咕噥了一聲。“若非那一幫老頭子從中作梗,貪圖那點利益,我們行事也就不會如此麻煩!這些元老,仗着自己輩分高……”
“許鳴!”蕭翼驀然低喝了一聲。
許鳴面色一窒,撇了撇嘴,住了嘴。
蕭翼卻是緩緩一笑,露出的白牙,在暗處仿若緩緩出鞘的利劍。
“有些事,不能急,得需要慢慢來的!”一字一句,低沉用力,衝擊人的耳膜。
衆人的眸色一閃,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中,齊齊咧嘴笑了起來。適才顯得有些緊繃的氣氛,頓時一鬆,又恢復蕭翼到來之前的懶散。
許鳴翹着二郎腿,單手剝着花生殼,一口花生,一口啤酒,沉默片刻之後,不由地嘿嘿一笑,年輕的臉龐滿是狡黠。
“翼哥,那林夢,還是繼續派人盯着吧?”語氣調侃。
蕭翼斜睨了他一眼。
許鳴長眉一挑,滿臉得色。“我看那小姑娘危險的很,這種事開了頭,就宛如泄了洪的水,可是很難止住的。”
蕭翼眸色一閃,即刻明瞭許鳴的話裡有話。“你是指——林豹?”
許鳴點點頭。
蕭翼微微皺眉。
龍吟邪邪地哼了哼。“哪用這麼麻煩,直接把那小姑娘搶過來便是。管她什麼老子,上了牀,那就是爺的女人了,自然就該聽爺的話。女人嘛,哪用費那麼多的心思,用錢砸不就好了!”
許鳴擡槓地嘿嘿一笑。“龍哥,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用錢砸的動的!”
龍吟不屑地哼了哼。“不過是價碼的高低罷了。一百萬砸不動,就用兩百萬;再不行,就四百萬,八百萬、一千萬,成倍的砸,就不信有不動心的!”
齊愷堅頓時笑了,冷峻的面孔仿若冰做的湖面緩緩化開,頓時明亮了不少。
“龍吟,別把你玩女人的那一套當作黃金定律,也不看看你周圍哪有幾個正經女人的!”
龍吟懶懶地哼了哼,不屑地反駁。“不是我周圍沒幾個正經女人,而是這女人當中,本就沒剩下幾個正經的!”
許鳴哈哈大笑起來。“龍哥,你這話說的正點!”說着,舉起啤酒罐,就朝龍吟敬了一杯。龍吟長臂一伸,拿起啤酒罐,衝着許鳴揚了揚,眉梢微翹,很有得色。只可惜,在場的沒有女人,否則以他那無往不利的電眼,必定可以在今晚俘獲一個牀伴過來。
包廂裡頓時一陣輕笑。
蕭翼本想說,這世上必然有用錢砸不動的女人,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等這批小子遇到了這樣的女人,自然就能明白了。
於是,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行人,吃吃喝喝聊聊,盡興處,高談闊論,渾然忘卻時光。
許鳴的貼身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懶懶地伸手去掏,接過來聽了一會兒之後,頓時眉頭微微皺緊。放下手機,他挑眉看向蕭翼。“翼哥,守在醫院的手下剛傳來的消息,林夢又住院了!”
包廂內頓時安靜了,嬉笑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