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日本濃厚的古典氣息書房,金田東旭靠坐在榻榻米上,手裡捏着一張相片,正眯着眸欣賞,眼裡強烈的慾望愈發的強烈。
在他腳邊,跪坐着一個穿着典雅和服的年輕女子,正輕柔地替他捏着腿,模樣乖巧順服,不時的以媚眼瞟向他,眼中柔得想要滴出水來。
書房的拉門被敲響,不等金田東旭開口,就已經被拉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左眼根上有條刀疤的男人走了進來。
“金田君,您叫我?”男人進來後,先是向他行了個大禮,然後跪坐在棕木地板上,目光炯炯。
“嗯。”金田東旭的眼睛始終沒有從手中的照片上離開,慵懶地道:“去中國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已訂12號下午3點的班機,對方會有專人過來接機。”男人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一板一眼地報告。
“好。”金田東旭這纔看向他,薄脣邪邪地勾起:“刀疤,我要你先去中國,替我尋找心目中的女神。”
被稱爲刀疤的男人微愣,隨即低下頭,應道:“是。”
金田東旭向他遞過自己手中的照片,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眸子半眯,聲音冷冽,懶洋洋地道:“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找到她。”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何方,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
匍匐在他腳邊的女子一凜,手上的動作微頓,似是接到頭頂上射來的不悅目光,不禁正了正心神,專心地重複着剛纔的動作。
也不知道是那個女子,會被這個可怕的惡魔看中,真替她感到憐憫。
原子澹在酒店房內走來走去,他的眉心緊擰,手上點燃的香菸都快被燃盡,卻仍不自知。
想起晚上金田東旭的表現時,他不禁有點忐忑,如果金田東旭真的是去B市尋找這個女人,萬一順着相片查到這片根本不是他拍的,那麼會不會因爲他造假而將他給滅了啊?
想到金田東旭的黑道背景和陰鬱的性格,原子澹越想就越感到可怕,他煩躁地把香菸摁熄在菸灰缸裡。
最保守的方法,是不是該向莫小凡自首啊?
不,不會的,B市這麼大,人海茫茫,他未必就能找到她,沒錯,指不定只是個前來旅行的人呢。
想到這,原子澹的心不禁安定了些,他倒在牀上,閉着眼,想着那五百萬獎金明天就到帳了,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興奮的笑容。
秋楠從噩夢中醒來,她猛地翻身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上竟泌出一層細汗,心口處砰砰砰地一陣亂跳。
神寒被她驚醒,見她呆坐在牀上,不由得坐起,惺忪地問:“怎麼了?”眼見燈光下的她臉色不是很好,瞌睡蟲走得精光,皺着眉撫向她的額頭,觸及一手的汗,擰着眉道:“那裡不舒服嗎?”
秋楠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只是做了個噩夢。”
神寒從牀頭拿過備着的水杯,遞給她:“喝點水。”
秋楠淺淺地抿了一口,看向他微微地笑:“沒事,睡吧。”
神寒抱過她重新躺了下來,在她身後說道:“做什麼噩夢了?竟嚇得你滿頭大汗。”
秋楠抓着他放在腰間的手,想着剛纔的夢境,皺着眉說道:“我夢見了一個男人。”
腰間的手一緊,似乎表達着不滿,她把玩着他的手指,徐徐地道:“可是我看不見他的臉孔。他一直想要抓住我,我怎麼也逃不掉,很可怕。”
“有我在,誰敢抓住你。”神寒只當她真的是做了個夢,卻不知道未來的一天,她幾乎就真的被帶離自己身邊。
秋楠沒有出聲,心胸間仍在心悸不已,在飛速地跳動,夢境太過真實,她甚至可以感到那藏在黑暗中的那個男人身上那股子陰冷的氣息,像是沒有溫度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纏繞在她的身邊,想要把她摧毀。
身後的男人很快打起鼾聲來,她卻睜着眼睛,了無睡意,第一次,做這樣的夢,是有着什麼預示嗎?
她睜着眼看着窗外的月色,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用早餐時,神寒看着她的眼睛底下的兩圈明顯的青色和精神不振的樣子,眉心緊緊的擰起,說道:“今天別去畫廊了,請假在家休息一下,我叫修遠過來給你看看。”
秋楠聽了,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他搖頭:“第一天上班,怎麼能請假,我沒事。”
看着她堅持又倔強的眸子,神寒忽地有了一股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當初若是堅持不讓她去畫廊,是不是就好點呢?
尚未開門迎客的畫廊,一片忙碌。
偌大的展廳中,溫寶拿着一個拖把,一邊打着呵欠,一副精神不振睡不夠的樣子。只見她彎着腰有氣無力地以拖把拖着地板,拖一個區域就用小手捶着自己的腰,雙腿也似乎站不穩的樣子。
秋楠拿着雞毛掃正在拂塵,注意到她的樣子,不由走了過去關切地問:“寶寶?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正如喪屍般行動的溫寶被身後突然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幾乎就把手中的拖把給扔在地上,只見她轉過身來,嘟着紅腫的脣嗔道:“楠楠,你怎麼嚇人啊。”
“你怎麼了?是昨晚玩得太晚了嗎?”看着她的臉,秋楠似乎感覺到她有點不同了,雖然還是那個溫寶,只是,看着似是比昨天多了一分韻味。
今天的溫寶,雙頰紅潤,明眸氤氳,小嘴紅而略腫,眸光似嬌似羞,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
“沒,沒什麼啦。”聽到她的問話,溫寶的臉頰飛上一朵紅暈,小嘴微動,垂下了眼簾。
秋楠有點納悶,她是怎麼了?
兀地,她的目光落在溫寶穿着高領襯衣,因爲鈕釦沒扣好而露出半截脖子的肌膚上的那一點紅時,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脣角也勾勒起一抹淺笑來。
看她的樣子,怕是某狐狸忍不住下手了吧,想到這裡,秋楠垂下眼簾,微微笑着道:“怎麼,被狐狸吃了?”
溫寶一愣,刷地擡眼看向她,看到她眼中瞭然的目光時,血一下子衝上頭去,俏臉爆紅,她扔了拖把,嬌嗔地撲了過去:“你笑我,叫你笑我。”
兩人在無人的展廳中鬧了起來,壓根沒注意到咯咯接近的高跟鞋。
“咳,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個威嚴的女聲猛然響起,驚得她們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