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葉鈞的話說,就是:“你瘋了吧?好不容易進了鼎峰,又要辭職?”
下一秒,葉鈞狐疑的目光:“程小柔,你懷孕了?他逼你離職?”
正常人大概都會這麼想。
程小柔懷了陸明的孩子,陸明不負責,給一筆錢,讓程小柔墮掉孩子永遠的離開。
資本家都是萬惡的……
剝削階級難講會怎麼算計。
按照一般套路來說,這個很正常,何況程小柔再辯解,也都沒人相信她跟陸明沒關係。
上次游泳池,可是衆目睽睽,陸明給她系比基尼的帶子,陸明那身衣服溼漉漉的出水的時候,多少少女眼睛都掃過去,光是那身衣服也是不少錢。
小人物,很俗氣的什麼都用錢來衡量。
“不是,是他逼我考試。”程小柔說。
“考試很正常,當律師一輩子都在考試,除非考完了全部的科目,你這個級別,也很正常,誰沒考試過。”葉鈞說的很輕鬆。
程小柔眼眉一挑,淡聲說:“我要考的是:國際法律律師專業語言資格證書。”
葉鈞有些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說:“別開玩笑。”
程小柔一本正經的點頭。
葉鈞說:“你這玩笑開大了。”
程小柔一本正經的點頭:“如果我考不過,他就開除我,還要我支付報名費。”
葉鈞嘖嘖的搖頭:“資本家就是兇狠,連自己家裡的小綿羊都不放過,程小柔,你是不是讓陸律師慾求不滿了?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折騰你?”
慾求不滿?
他欲求應該是挺不滿的。
一本正經的可怕的人。
“我們沒發生任何關係!我只是暫住在他家裡,他缺個傭人,每月給我3000塊,給了我一張金卡偶爾買衣服,就這樣,沒有別的。還偶爾帶我吃點東西,送我個包什麼的。”程小柔提到那個包,心情還是很不錯。
陸明忽然帶着她去買了個包回來,價值也要兩萬多塊,莫名其妙的。
正覺得自己賺大了笑着,對上葉鈞詭異的眼神。
“程小柔,你信一個陸律師那樣的男人,會無緣無故給你一張金卡,給你買包,還偶爾帶你吃飯,還只把你當傭人,還在游泳池裡幫你係比基尼,還調你到他專屬貼身助理……程小柔,你是腦子太笨還是人太蠢?”葉鈞一邊問,一邊端了咖啡起身。
也是哦……
程小柔鎮定一下,反問:“師兄,這樣分析好吧。如果你是陸明,你會看得上我嗎?”
葉鈞停一下,發覺自己的立意果然是出現了錯誤,認清事實:“絕不可能。”
事情最終有了定論。
陸明絕不可能看上她。
絕對不可能。
程小柔吸一口氣,本來就應該有的認知,本來也就認定了這樣的事情,可還是莫名其妙的被葉鈞提起,然後聽着葉鈞否定的時候,感覺好像就不是那麼舒服。
胸口會有些悶悶的。
她程小柔,雖然是差一點,可是哪裡有那麼差,一般般的好吧。
明明知道陸明不可能看得上她,可也不用這麼被否定吧……
葉鈞毫不理會她的失落,伸手叫咖啡廳的服務生:“這邊,這位小姐埋單。”
“爲什麼是我?”
“你不是拿着金卡嗎?反正也要辭職了,趕快再刷兩筆。”葉鈞說的一本正經。
好像也是,理由充分,程小柔刷卡,刷了價值118塊的咖啡。
***
“今天都幹什麼了?”陸明的聲音慢條斯理,好像是正在吹着美國的晚風看着美國的月色。
看一眼表,這邊是下午五點多,那邊應該是凌晨,他還真的有興致。
“沒做什麼。”程小柔回答,想了想又覺得,這樣說是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有水準,竟然什麼都沒做?
於是說:“也做了,老闆的辦公室地板我擦了三次,桌面也擦了,英文單詞背了三頁。”
那本詞典大概一千多頁吧。
“跟誰去喝的咖啡?”陸明忽然就問,問的好像很順當。
他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程小柔問。
“信用卡公司會簡訊給我。”
“哦。”程小柔腹誹,資本家真是,果然不是白白送她一張金卡。
“老闆,我今天有事,沒事的話我先掛了。”程小柔看一眼表,今天晚上要早點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的飛機就飛去歐洲了。
她還沒跟alice說辭職的事情,一切都要快點。
對面一陣沉默,然後反問:“跟我說話不是最重要的事?”
自戀狂……
“是,當然是,老闆請說。”程小柔話音剛落,那邊電話已經都掛斷了。
奇怪的大狐狸。
掛什麼電話……
在她面前的時候就威脅她要開除了她,不在她面前就掛電話玩。
真是好惡劣……
程小柔萬分愉快的站起身,從今以後,再也不用看老狐狸的臉!等他從美國回來,她已經逍遙的在歐洲遊蕩了!纔不管他亂髮什麼脾氣。
不過平常他好像都脾氣還挺好的樣子,都是笑米米。
辭呈遞給alice,在alice詫異的目光之中,轉身大笑離開!
***
收拾好行李的時候,有一種大解放的感覺。
反正不缺錢,反正不缺!
她這樣安撫自己,拎着箱子就離開,臨走的時候想了想,把那個他送的包放在沙發上面了,紅豔豔的包配着白色牛皮沙發,還挺好看的,其實挺想帶走,可是算了,帶走幹什麼呢?
再從夕佳那裡搶一個不就是了!
程小柔這樣安慰自己,出門的時候最後回頭看一眼,無限的悵然。
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長時間住在豪宅裡啊,多難得。
以後等夕佳家裡風平浪靜一點的時候,混去她家裡住好了,回頭再多看一眼,還是覺得不捨得,可是爲什麼呢?
也沒什麼太好的回憶。
程小柔去拿了紙筆,想了想,決定寫一封信給陸明看。
關於她對這份工作的熱忱和夢想,還有被陸明的無限度欺壓,具體表明她是忍無可忍無法再忍迫不得已才離開的立場,還有對資本家的森森控訴,主旨是體現一個充滿熱情和激情的大好青年如何消磨掉了全部的理想。
最後說一句:此致敬禮。
寫信真是好,以前不敢說的話,一口氣都說出來了。
就放在茶几上面。
反正她都要溜之大吉了,管他多兇多可怕,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程小柔拎着箱子,把要是放在門口的掛鑰匙的地方,出去,關門。
奔向美好新生活!
***
跟着夕佳一起到機場,她的東西夕佳讓司機帶着回家裡去了,旅行用品放在一個單獨的包裡,用夕佳的話說就是:什麼都不用帶,去那邊再買。
程小柔喜滋滋的一路跟着。
歐洲十日。
飛機起飛的時候,還有電話打進來,程小柔看一眼,竟然是萬惡的資本家,想了想接起來:“喂。”
“你在哪裡?”對面的陸明聽出聲音的吵雜。
“我在機場,接我男朋友回國,我男朋友是印度人,我們在msn上面認識的,他對我真的很好,這是第二次來見我了,以前我沒說過嗎?那是因爲他已經結婚了,我說出來不太光彩,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他只有一個老婆和兩個小老婆而已,我是他的*,這樣說下來我也是獨一無二的,而且你知道的吧?印度男人那個什麼……嗯嗯,相當給力,我們是各取所需,他當然是我的真愛了,他這次來是找我幫忙的,他說他們家鄉爆發了艾滋,他也感染上了,他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想到的都是我,所以就來了。”
程小柔一口氣說。
頓一下,又說:“我覺得我可以辭職跟他去浪跡天涯,這樣的人生應該纔是有價值的,城市的鋼筋鐵骨不適合我,真愛永恆。”
陸明那邊一直沒說話,等她一氣都講完,平靜的說一句:“恭喜你。”然後說:“你會印度語嗎?”
果然很容易被拆穿,大概是太扯。
反正就這樣了……
程小柔說:“拜拜了老闆,我要去接我朋友。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好,我想跟你說我在香奈兒的店裡面看到一個包很不錯,問你要黑色還是要粉色,不過你都看破紅塵要去浪跡天涯,應該用不上了。”陸明淡聲。
程小柔剛要說話,對面已經又掛斷。
他還真是……
香奈兒的包啊……
程小柔想了一下巴黎,什麼沒有?不就是個包……
她有骨氣,不稀罕!
***
渾渾噩噩的飛機,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離開s市,興奮不已,落地那邊已經有車子過來接,直接送到酒店,豪華套房,從進門的一刻就讓你覺得是個貴族,興奮不已。
程小柔就跟着夕佳後面,看夕佳熟練的遞小費,熟練的挑剔套房管家,要求如何定製房間,換什麼香氛。
她就只用在*上躺着,四仰八叉的看着夕佳指揮。
這樣的事情她這輩子也都做不來,還是夕佳好,天生就有與生俱來的氣場,能夠信手拈來的就指揮了別人,那是金錢堆砌出來的氣質,跟她這種小人物完全不一樣的。
好像是熠熠生輝。
買東西,夕佳走的是不眨眼的路線,看中的就收下來,真正的血拼。
路過頂級婚紗店的時候,夕佳不由的就停在櫥窗前面,看裡面的婚紗。
女孩子都忍不住的夢想。
程小柔很俗氣的看一眼上面的水晶吊墜,覺得好貴好貴,也都沒有價格,剛好不用看了刺激。
“何明陽給我訂的婚紗就是在這裡,我都不太記得樣式了,可見婚紗貴賤不能決定婚姻的未來。”夕佳不無悵然。
程小柔白眼一個,伸手拍了夕佳的肩膀:“如果有人肯給我一條這樣的婚紗,我立刻嫁給他此生做牛做馬,你就是日子過的太富足,而且吧,太執着了,你看飛蛾,執着就撲了火。”
夕佳嘆一口氣,指着其中一條婚紗說:“程小柔你快結婚,你要是能跟陸明結婚我立刻買這條婚紗給你!你肯不肯?”
程小柔頭搖的好像撥浪鼓:“別想了,絕對不可能!”
夕佳一攤手:“你剛纔還說願意做牛做馬。”
程小柔想想,好像也是……
最後看一眼那條婚紗,說:“就算你給我20萬,我也不回去,回去一定被他殺了。”
是啊,回去肯定會被他殺了,會殺的很慘。
***
醉生夢死的一天,買了很多東西,晚上去喝酒,在酒店裡的酒吧裡喝,一杯杯的,喝的有些醉了纔回來房間裡。
睡到日上三竿,無比幸福興奮。
日復一日,簡直就是美好的天堂。
終有一天,早上醒過來,外面有人敲門,程小柔搖搖晃晃過去開門,頭腦還不清醒,昨晚的宿醉讓頭有些痛。
這個時間,莫非是酒店送早餐上來?
門打開,陸明站在外面,脣角沒有笑容,看起來有些讓人不寒而慄。
徑直把她的所有夢幻都打到九霄雲外去。
陸明的目光幾乎是沒往她臉上掃,飛快的就往下挪,程小柔低頭,發現自己穿着小可愛和小*的睡衣,深v見溝壑。
“砰”的一聲關了門,跳着回去套了件裙子,又去開門。
明明已經辭職了,可是爲什麼看見陸明,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天然的就是怕他,很怕很怕。
就是怕他。
“出來。”陸明在前面吩咐,說完轉身就走。
程小柔在後面跟着,小心翼翼。
***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奴性。
真的是奴性……
不然怎麼能被陸明三言兩語就給忽悠回了s市,等程小柔回到陸明家裡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好騙,纔不過500塊的工資,竟然就讓她心動的跑回來了。
夕佳想殺了她的眼神她現在還記得。
大概夕佳怎麼都不會懂爲什麼500塊的加薪就能說的動她。
當然還有別的,比方,不用讓她參加那個該死的考試,而且,要給她正常的學習機會。
坐飛機坐了好久,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衝去洗澡。
洗去一身的疲憊。
洗完了才察覺最嚴重的事情,臨走的時候,所有的行李都放在了夕佳家裡,她根本沒有任何東西,連個毛巾都沒有。
原地站着半天,想了各種解決辦法,可是地板是實木的,踩了水總是不好吧?
“程小柔?”陸明在外面敲門,不知道什麼事。
程小柔探頭出去,大聲叫:“陸律師……”
陸明猶豫一下,開了她的房間門,就看見程小柔從浴室裡探出一個溼漉漉的腦袋,正看着他:“幫我拿一下毛巾好嗎?我的東西都拿走了。”
陸明略微的一頓,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面,轉身出去,拿浴巾回來。
程小柔伸出一隻手臂來接着,手臂白希嫩滑,上面點點晶瑩的水珠,幾乎是要人發瘋。
然而只是一下,程小柔抓了浴巾“砰”的關了浴室門。
“陸律師,你可以走了,我弄好就做飯。”程小柔在浴室裡面叫。
於是的門是磨花的玻璃,隱約的能看見一個人的剪影,胳膊腿都纖細,看着令人覺得,說不出的。
好像那些影子都能“嗖”的鑽進人心裡。
陸明靜靜的定了一會兒,轉身就要往外走,浴室的門卻開了。
程小柔裹着浴巾大大拉拉的衝出來,去*上撿睡衣就要穿上,陸明一回頭,看見*無限。
浴巾能有多大,教纏着在胸前,下面幾乎就到了大腿根部,她光腳踩在地板上,頭髮還溼漉漉,看起來這麼誘人。
“陸律師,你怎麼還在?”程小柔察覺房間裡有人,兩步就跳回去浴室裡,頭探出來問道。
陸明轉身就往外走,一刻也沒停留。
***
程小柔就很納悶,爲什麼陸明好像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幹嘛她一出來,他就扳着臉,明明是他說要分析案例的,最近他有個官司要接,要她在一邊學着一點實際上庭的經驗,幹嘛忽然這樣冷冰冰的。
她程小柔吃飽了就會感覺很輕鬆很舒服,可是陸明被餵飽了怎麼還這樣……
她晚上做的飯,他可是吃了兩碗的。
“陸律師,這個資料這裡……”程小柔用手指着其中的一條,問:“這是怎麼回事?”
陸明只看她貼過來的樣子,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氣飄散過來,是他的同一個牌子,放在浴室裡的,淡淡的馨香。
“程小柔,我們出去走走。”陸明說。
“可是好累,我們能不能上樓睡覺啊?”程小柔問?
她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一點都不想出去走走,現在都晚上11點,有什麼好走的?
也不可能出去吃晚飯,都吃過了啊,莫非是宵夜?她已經飽了,不想動。
陸明聽着她的回答,喉結動了一下。
“我說了,出去走走,你有意見?”陸明反問。
程小柔搖頭:“沒意見沒意見,可是陸律師,能不能你一個人出去走走啊?我在家裡就好了……”
陸明看她的目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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