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言擡頭，看見是他，心裡已經都習慣了平靜，也只可能是他……
還有誰會用這樣的手段，還有誰會這樣忽然出現好像一個強盜一樣的對待她……
都已經習慣成了麻木……
何明陽的車子呼嘯而過，從她身後的路上，她急匆匆的回頭，也只能看見後尾燈的光亮……
下巴上一痛，她被強硬的掰着下巴扭頭過來，下巴上的大手一用力，她被迫的要擡頭看他……他穿着薄的風衣，看上去有點像電影上演的那種男主角，眼底都鋒利，可是她知道他斯文底下藏着的都是惡棍……平常的彬彬有禮都是僞裝……更知道他手下的生意沒有幾單是見得了光的……
有一度他習慣了在給她買的公寓裡工作，日日夜夜跟她一起，她多少也聽見一些電話，他並沒有太提防她，好想知道她就算是全聽到了也沒有辦法，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她聽見過他的電話，內容是武器的……
他隨身也有一把精緻的小槍，她一直不知道，昨天晚上才第一次見……
有些可怕的，她不由的縮了一下脖頸，昨天她被他扭着下巴，幾乎是要被掐死，她眼前都已經黑了，他卻忽然鬆了手，氧氣翻涌而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不住的咳嗽，幾乎要咳出肺來，再擡頭，是氣急了，盯着他的目光：“你怎麼不殺了我！”
眼神裡大概是有些挑釁的恨意，他極力壓抑的怒氣一下子又挑起來，不知道是從哪裡拿出的槍，只覺得是飛快，冰冷的鋼鐵就頂在了她的眉心……
看不見黑洞洞的槍口，只能感覺到槍管頂在眉心中間，她看他，他也看着她……
她忽然就笑：“剛剛可以掐死我，現在還需要拿槍出來嚇人！你根本不會殺我！你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卻是問：“你知道爲什麼？”
她的眼底流露出一些苦澀：“就好像是貓不會殺了逗它玩的老鼠……你不殺我，只是爲了折磨我！”
他眼底的光亮那樣的暗……
可能是因爲淋溼了，才覺得冷，他俯身下來，伸手拽了她的頭髮逼她起身迎合，一口咬在她的脣上，她頓覺口裡有血腥的味道，好像還不夠，有向下，一口咬在她的胸前，懲罰性的咬弄，力氣不輕不重，刺痛卻好像是又有別的感覺……
身體很容易就有反應，下身又溼潤起來，他總是知道如何讓她更加屈辱……
她側頭看向一邊，他的聲音好像惡魔：“是的！我要折磨你，你最好更倔強一點，否則我失去興趣，你立刻就死的很慘！”
然後是無邊無際的疼痛和索取……
……
思緒從昨天夜裡抽離出來，章霖昭低頭看見她脖子上的印記，目光停了一下，伸手輕輕的觸上去，才一碰到，她就疼的微微皺眉，他看見眼底更是晦暗……
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可以想見他昨天是有多恨了……
喬靜言先開口，擡頭冷聲：“不想被何明陽看見？怕被他發現就不能娶他妹妹是嗎？”
只有這個可能，所以他才一把鑊了她過來……
可是平常他每次來，都會打個電話過來之後再說，也大多都是在晚上……
章霖昭鬆開她：“是你怕被他看見，你心愛的男人發現自己的妹夫跟你在一起，你承歡在我身下，那纔有趣不是嗎？”
喬靜言一下子語塞，擡頭盯着章霖昭：“你不會這麼做！”
如果他想這樣做，早都做了，他素來不會委屈自己，想做的任何事都是雷厲風行的快速……
章霖昭冷然：“暫時不會。”
喬靜言停了一下問：“你知道夕佳爲什麼跟何明陽鬧成這樣，對不對？”
章霖昭冷聲：“你想知道？”
喬靜言冷冷的打量他的眼底，顯然是有有算計……他什麼時候都不會沒有賺的生意……什麼都要用交換的得來……
“給我生個孩子。”章霖昭的聲音一字字的，聽的那麼清晰……
可是聽到喬靜言的耳裡，都是恐怖的句子……
最近他常常提起生個孩子的事情……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喬靜言回回去：“不可能！你找外面的女人去生！我絕不會！”
章霖昭似乎早都料到會是這樣，也不再多說，拉了她的手臂就往回走……喬靜言想到家裡還有夕佳，正要拉住他，卻走過叢叢的花藤，看見夕佳從前面的路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打電話，不知道是要去哪裡，她正要追出去，卻被章霖昭一把抓住……
嘴巴也被他的大手緊緊的堵住……
眼睜睜看着夕佳從面前過去……
“你敢讓她看見我？”章霖昭的聲音幾乎是噴在她的耳廓裡面……
是的，她不敢……她一點都不敢，不敢讓夕佳，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現在是個*，更重要的是，還是何海藍未婚夫的*，跟章霖昭一起的時間都已經四年，夜夜承歡……
“你把何明陽讓給她就是個錯誤……”章霖昭緩聲說……
喬靜言緩緩的咬了下脣，回頭看他，他也鬆開了禁錮……
這個男人到底都知道些什麼……直覺覺得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
***
夕佳和程小柔趴在*上，從喬靜言家出來她只能再打給程小柔……還像是以前一樣的聊天，一人一包牛奶喝的愉快，程小柔一會兒又跳下*去，去廚房取了曲奇餅乾過來，電視上正在放電影，夕佳看着，是個美國的大片，特工、cia，fbi的大亂鬥，英雄主義，浪漫愛情，女主可愛的讓人不得不喜歡，面對生死存亡也不虐心，全都是甜蜜的愛情……
最後男主一個人打敗了一羣大boss，跟女主一起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感覺好溫馨……
程小柔指着屏幕上的宴會問夕佳：“真是這樣的嗎？像我這種腰上都是肉肉的人怎麼辦？頭髮去哪裡弄？這些禮服都只穿一次？我要是去真不知道怎麼辦好，看上去那些食物好好吃啊……”
夕佳搖頭：“不是這樣，禮服很早就要從國外訂過來，當天要預約化妝師過來，自己化妝的話也要髮型師做髮型，一般禮服知道設計師本來是怎麼搭配的，只要是當季就可以，跟胖瘦沒關係，不過宴會上面所有人都是假想敵，每個女孩子都要當第一名的女神，跟戰場一樣，那些食物只是裝飾，只要拿着酒杯站在角落裡，或者跟着出去走兩圈就行了，其實很累，身上都化了妝，回去洗澡要從頭卸妝全身，高跟鞋也辛苦，看着光鮮，其實腳上都是創可貼和磨出來的泡。”
程小柔有些發愁的：“那怎麼辦……”
夕佳側頭看程小柔：“怎麼了？”
程小柔坐起來：“我現在是1號幫傭，就是最近房租緊張才搬過來這裡住，陸律師說不用付房租，他每天晚上大概11點才能回到家裡，我要負責他的早飯午飯……”
夕佳這才左右看看：“我以爲這裡是你家……”
程小柔汗噠噠的：“你以爲我是你和靜言啊……這種地方這個價格……還是複式，你怎麼會覺得我買得起……”
“那你留宿我合適嗎？”夕佳問。
程小柔拍她：“放心，那個大律師估計根本不會知道，非常*的大律師，我說我家房租很貴要漲工資，他下一句立刻就說剛好他家多個房間，漲工資沒門，用他的原話說：剛畢業的年輕人需要鍛鍊，不然來他那裡住，算是漲工資了，又說他多窮多窮……我還以爲他很有錢，結果是個窮人啊……”
夕佳猶豫一下問：“小柔，你不是剛畢業的實習生嗎？怎麼漲工資這樣的事情會直接跟陸明談？我記得跟他談話是按小時計費……”
程小柔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他叫我上去的，總不會讓我給他付賬吧。”
夕佳想了想又說：“還有一個問題，很核心很致命。”
“什麼？”
夕佳說：“我在宴會上聽到過，記得沒錯的話，陸律師家裡是經商的，全家移民去加拿大，做的是外貿進出口生意，他自己的這個律師行是全市也是全國最大的律師行，主打商業官司，也就是最賺錢的官司，你們公司那個大樓其實是他的資產，在他名下的，如無意外，他光是個人資產就應該在20億左右。一點都不窮。”
程小柔聽得下巴“格拉”一聲，幾乎是要掉下來……
“夕佳，你知道我實習一個月工資多少嗎？”程小柔顫顫巍巍，滿眼已經都是小星星和鈔票……
夕佳一臉茫然。
“1700人民幣！”程小柔叫，撕心裂肺的在*上錘*：“我申請漲到2000，他跟我哭窮……有沒有天理……20億個人資產……20億……資本家都是*！萬惡的資本主義！我要抗爭！”
樓下的門“咔嚓”一聲響了，有人進門。
程小柔一下子跳起來：“陸明來了！”
夕佳囧：“又不是狼來了……”
程小柔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從*上一躍而起，鞋子都忘了穿，衝到樓下，夕佳從門縫裡往外看，從二樓的地方看見下面程小柔態度無比的恭順，給陸律師遞上拖鞋，又去倒了水過來，從頭到尾都是個小狗腿的架勢……
半天程小柔才進門，夕佳白眼她：“你剛纔不是說要抗爭？”
程小柔深吸一口氣，蔫耷耷的倒在*上：“房租很貴的，住在這裡可以免房租，等我考下律師執照，賺了錢，我立刻就進行強有力的抗爭！立刻搬出去！”
夕佳聽她的語氣就知道不可能，倒下睡覺。
程小柔關燈，忽然又問：“那夕佳，你現在要怎麼辦？你家裡那邊……”
“不知道。”夕佳閉了眼睛：“我也很亂……”
程小柔問：“可是夕佳，你爲什麼就不愛明陽？你知道明陽有多好？當時有多少女孩子都圍着何明陽轉，你怎麼就不動心，而且都結婚了……”
夕佳用枕頭蓋住頭：“我也不知道……”
***
“夕佳你在哪兒？”顧廷燁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夕佳早上起*，程小柔已經都走了，隱約記得早上還有程小柔叫過她，她迷迷糊糊沒太聽清楚，又睡過去，再醒來看見顧廷燁打過來，想了一下，接起來……
顧廷燁的聲音有些疲倦的：“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到底跑去哪裡？”
夕佳想了想說：“小叔，你騙我，你說過的你四年沒有碰任何女人，只有我信了……”
“那是一個意外，那天我喝醉了。”顧廷燁解釋。
夕佳的聲音忽然有些低：“小叔，我們是不是都錯了？我根本不該跟你在一起，根本不應該……蘇姐姐都已經懷孕，她連孩子有了，小叔，那是你的孩子，可是我不可能跟你生孩子……”
顧廷燁厲聲：“你想些什麼，夕佳先回來，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小叔，你一定會留下這個孩子，你打算留下孩子不娶蘇璐瑤嗎？我也不可能跟你結婚……”夕佳說着就覺得有些難過了，聲音更是沙啞，怎麼覺得這麼心酸……
顧廷燁只問：“你到底在哪裡？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去接你回來……夕佳，我不娶任何人，我只等着你，你先告訴我地址！”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一下，問：“你跟何明陽一起？”
“沒有！”夕佳一口否認。
顧廷燁聽見，只說：“夕佳，我找你找了一天*，你要是不回來我就繼續找，公司的事情我全都不管我也繼續找……”
“小叔，你讓我靜一靜……”夕佳低聲說一句，“啪”的掛了電話。
想了一下，又關機。
面前是碩大的窗戶，外面春暖花開，夕佳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下去，看外面的景色，陽光很暖，好像所有人都很幸福……
喬靜言說她太自私，只想着自己，根本沒有考慮過何明陽，可她真的沒辦法告訴靜言，她愛的那個人永遠不能跟她手拉手站在陽光下面，他是她的小叔，跟她一樣姓顧……
愛的太深，十幾年都這樣過去……
她在美國的時候就常常想，如果能夠沒有顧家多好，她就能陪着小叔，不要有這麼多顧忌……十七歲的時候敢於追求所有的一切，現在做什麼都畏首畏尾……
她很想像十七歲時候一樣，蜷縮在他的家裡，等他開門進來就跳起來抱他，假裝喝醉吻他的脣，在他的*上躺着等他回家……可是現在，她只敢一路的逃跑……
好像一個小偷……
***
章霖昭在何家，氣氛也不算太尷尬，何明陽臉色有些不好，何海藍也低着頭……
在家教嚴謹的何家，第一次出現這種問題，各大媒體都這樣追着報道，讓何家顏面大跌……何海藍有些不敢面對，章霖昭忽然來家裡拜訪，也算是有誠意的道歉……
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是以前那樣了，何雲業一向主張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處理，昨天晚上已經罰了何海藍去跪地板，今天也就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也沒別的解決辦法……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僵了，章霖昭似乎是無意的問一句：“明陽，你夫人怎麼沒看見？”
何明陽頓了一下：“她有事。”
何雲業也說：“夕佳出去多久了，現在事情都解決，讓她早點回來纔好，她不是也不喜歡顧家。”
何明陽“嗯”了一聲，繼續吃飯。
飯畢，何海藍送着章霖昭出門，章霖昭徑直就上車，何海藍在後面一手拉住：“霖昭，你再跟我說一會兒話……”
他很久都沒有打給她，都是她打過去，他選擇性的接或者不接，她覺得有些怕，年輕的時候覺得他是愛她的，覺得他對她有興趣，那樣狠狠的索取就是因爲愛情，現在卻越來越不這麼覺得……總覺得他那麼遙遠……
章霖昭回頭看一眼，何海藍連忙說：“我也想跟你回去，可是我爸媽最近管得嚴，霖昭你別生氣……”
章霖昭忽然就開口：“你想給我生個孩子嗎？”
何海藍有些詫異了，睜大眼睛看着章霖昭：“想，當然想，我們結婚以後……”
“婚前呢？”章霖昭問。
何海藍想了一下：“霖昭，我願意，可是我爸爸媽媽很難交代，畢竟是……這一次你看他們的反應，不然我們早點結婚好不好？我們早一點結婚……”
章霖昭卻是有些瞭然的神情，上車去，關了車門。
何海藍還要再問，章霖昭已經是降了車窗：“我有事先走。”
說完，一腳油門，車子就開出去……
何海藍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怎麼說……
***
“咚咚”兩聲，何明陽過去敲何海藍的房間的門。
裡面何海藍清脆的聲響：“進來！”
何明陽推門進去，何海藍正在*上看漫畫，笑容滿面，很開心的樣子……
何明陽在*邊坐下，伸手摸了摸自己這個妹妹的頭髮，說：“有什麼開心的事？”
很久沒有跟妹妹聊天，年紀大了以後就很難再走近妹妹的世界，倒是夕佳跟海藍關係好一點，可是夕佳現在不在，只能他過來講。
何海藍擡頭一笑，很燦爛的樣子……
“怎麼這麼高興，早上還蔫着……”何明陽看一眼她正看着的漫畫書，少女漫畫，他不懂的。
何海藍過來靠頭在何明陽的胳膊上面：“哥！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真的很好……霖昭他對我很好，今天他忽然問我，想不想生小孩，我真的嚇了一跳，我年紀還很小，也還沒有結婚，但是他好像很想要個孩子的樣子，他年紀是大一點點了，我就說早點結婚的話，就可以啊……哥，別爲了擔心，我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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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估錯誤……下一章努力！以及，花花看到102朵了，奇奇準備加更去！估計兩個小時後還有一更！
老樣子不要臉的呼籲：鮮花20朵加更！打賞2000加更！鑽石神筆都加更！愛鑽石！！！沒事路過的點個咖啡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