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木哈欠連連的下車,朝着沈氏大樓走去。
與迎面而來的沈燦寧碰了對面。
沈木木一手捂住想打哈欠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跟沈燦寧打着招呼道:“堂姐,早上好。”
沈燦寧看着沈木木睏倦的樣子,輕聲笑了一下,關切道:“早上好,這麼困的話,就多睡一會再來公司吧。”
wωw.tt kan.¢O
沈木木搖搖頭,道:“君凌天今天來公司。”
沈燦寧眸光微閃,嘴角笑意僵硬,她沒想到沈木木昨天從君凌天那裡回來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今天又心平氣和。
她裝出戀愛少女的驚喜模樣,問沈木木道:“君爺來公司是做什麼,什麼時候到呢?”
可惜看見的沈木木根本沒有注意沈燦寧的音調和表情。
她只是懶懶搖頭,道:“不知道,他只說了一會兒到。”
沈木木太困了,沒精神再繼續聊,便道:“堂姐沒事的話,我先上去眯一會兒。”
沈燦寧微笑點頭,沈木木離開。
沈燦寧一個人在原地思索片刻,而後快步離開。
……
沈燦寧的辦公室和沈木木的在同一樓層,並且距離電梯還要更近一些。
所以君凌天來時,肯定是要經過沈燦寧辦公室的。
她將門虛掩着,留出一條縫隙,以便能清楚的看到君凌天的到來。
果然,眉峰凌然、氣勢駭人的男人從那邊徐徐走來,似王者,高不可攀······
沈燦寧忍不住心頭一陣悸動。
看着君凌天也靠越近,在與自己只有一門之隔的時候,推門而出,佯裝踉蹌,朝着君凌天身上倒去······
她雙目緊閉,等待着倒在男人的身上,爲即將到來的成功,內心狂喜。
過年來養成的經驗,讓君凌天學會了時刻保持警惕,在那道人影襲來時,君凌天閃身避開。
‘嘭’一聲,沈燦寧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君凌天只是掃了一眼倒在低聲楚楚可憐的沈燦寧,就像是看到了卑微的螻蟻,不值得他的腳步多一瞬間的停駐。
繞過沈燦寧,朝着沈木木的辦公室走去。
“君,君爺,你能扶我起來嗎,我的腳好像崴了。”沈燦寧的手揉着自己的腳踝,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如果是別的男人自然是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君凌天背對着沈燦寧,涼薄的聲音響起:“你假摔的時候,就該想到結果。”
冷淡的聲音讓沈燦寧渾身發冷,在男人消失在視線裡的時候,她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殷紅一片······
在電梯一側藏着的清秀男人,手持攝像機,見狀,小跑到沈燦寧面前。
男人裴思寧是沈燦寧姨母的私生子,現在還在上大學。
裴思寧蹲下身,將相機放在一側,伸手想要去扶沈燦寧但又擔心會碰疼她,一雙手在沈燦寧的腳邊張開又攥緊,緊張問道:“你,沒事吧,我先送你去醫院。”
他掏出手機就要叫救護車。
沈燦寧一把將他的手機奪過來,扔在地上,手機四分五裂。
僞裝出的楚楚可憐的表情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猙獰,對着裴思寧吼道:“你是還嫌我不夠丟人嗎?想讓所有人來看我狼狽的樣子?”
事先做好的準備都功虧一簣,沈燦寧不甘心。
她推開裴思寧,忍受着腳踝處針扎般的抽疼,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司,甩力將門關上。
被留在門外的裴思寧有些感傷,她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嗎?
愛不得的痛,他不想讓沈燦寧也經歷一遍。
······
沈木木對着電腦,頭一點一點的,越垂越低,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她的額頭快要碰上桌面的時候,一張溫熱的大手抵在了她的額頭。
君凌天似笑非笑,輕聲道:“困了爲什麼不回去睡覺?”
昨晚接沈父回家,父女兩人說到很晚才休息,如果不是君凌天的一個電話,沈木木也不至於現在來公司打瞌睡。
她將君凌天扶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推開,揉了一把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冷冷淡淡的看着君凌天道:“有事嗎?”
沈木木雖然知道自己之前可能是誤會了他,但現在依舊是放不下面子對他說說笑笑。
君凌天知道沈木木彆扭,輕笑:“當然是來找機會解釋的,不然你可能一輩子不跟我說話。”
一輩子,這個詞聽在沈木木的耳朵裡,讓她挺得筆直的後背感覺酥蘇麻麻的,很怪異,低頭看向電腦桌面,腹誹,她怎麼會跟君凌天有一輩子呢。
君凌天眼底是柔柔的暖色,專注的看着沈木木,道:“現在可以說了,那天在我辦公室的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麼?”
沈木木細長嫩白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噼啪作響,很繁忙的樣子,淡淡道:“也沒什麼,就是看到了我堂姐的耳釘。”
仔細看會發現,她敲出來的字根本就構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漢字夾裹着字母,標點連帶着空格······
君凌天想到在走廊裡沈燦寧的假摔,心中瞭然。
他將擋在沈木木身前的電腦推開,隔着辦公桌,傾身靠近沈木木的臉。
沈木木放在鍵盤上的手指突然收緊,摁下了一串長長的,讓人看不懂的字母·····
君凌天盯着沈木木的眼睛,幽深的眸子辨不出感情,悠悠開口:“所以,因爲一個耳釘,你就生氣了?”
沈木木被他看的心慌,忍不住辯解:“你不是說堂姐沒去過你那裡嗎,你這是屬於欺騙,我當然可以生氣。”
“是嗎?”君凌天奇奇怪怪的問了一句,隨後又道:“你是因爲欺騙生氣,還是因爲自己的胡思亂想生氣呢?嗯·····”
最後那個‘嗯’讓沈木木有些心虛,她只能保持沉默。
兩人的睫毛再有一寸就要碰上,沈木木想要向後躲。
君凌天沉聲道:“別動。”
沈木木像是被他鞏惑了一般,果然是不再躲閃。
君凌天用低沉富又磁性的聲音道:“我,在你眼睛裡看到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