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天坐在鮮紅如血的梨花靠椅上,手指一下下敲在木椅上,發出陣陣節奏清晰的聲響。
仇白的聲音落下,君凌天的神情依舊,但那節奏分明的敲擊聲卻戛然而止。
仇白明白,轉身將自己身後瑟縮着的男人揪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男人疼的驚呼一聲,但是看到坐在面前的君凌天,又猛地住了嘴,內心的不安和恐懼又難以抑制的升起,身體抖得像是破敗的篩子。
他想要逃,但是卻逃不掉,因爲他沒有手腳······
“姜屠成?”君凌天沒有看匍匐在地的男人一眼,冷清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情緒,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男人嘴脣顫抖着,趴在地上,褲子已經一片潮溼。
“回答!”仇白不留情面,帶着鉚釘的皮製冷靴一腳踩在男人手腕處露出來的白骨。
“啊······”錐心刺骨的疼,男人面容扭曲,疼的在地上打滾,後背瞬間別汗水浸溼。
淒厲的喊聲,若是被旁人聽到定會被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不幸,他的面前是君凌天和仇白,見慣了血腥也聽多了慘叫,這一聲不能讓他們的眼中起一絲的波瀾。
在仇白準備再踩上一腳的時候,男人連忙道:“是是,君爺,是我,我是姜屠成。”
姜屠成,被韓藝雅教唆綁架沈木木,之後被君凌天砍掉手腳的男人。
君凌天的眼簾微掀,看着姜屠成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一具死屍,沒有任何的情緒,薄脣輕啓:“果然姓姜。”
姜屠成被君凌天看的脊背發涼,只是一直在地上磕頭,求饒。
仇白邁步到君凌天的身邊,側首,用僅能君凌天聽到的聲音道:“君爺,是那個人的獨子。”
說罷,仇白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君凌天的目光從姜屠成的身上移開,眸光中是風雨欲來的平靜。
他起身到姜屠成身邊,冷聲問道:“呂祿是你殺的?”
姜屠成磕頭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額頭上滲出豔麗的紅,看着面前纖塵不染的男式皮鞋,拼命地搖着頭。
像是找到了一線生機般,慌亂道:“是那個女人殺得,是那個醜女人,和我沒關係,沒關係的,君爺,你放了我吧,我爸爸再也不······”
他還沒能說完,仇白又在他的腳腕踩上一腳。
姜屠成臉色蒼白如紙,死命咬住自己的舌纔沒有喊出聲。
仇白將一張照片扔到姜屠成的面前,問道:“是她?”
照片上衣衫襤褸帶着面具的女人,正是屢次設計沈木木的那個女人。
“是,是她,都是她。”姜屠成有些語無倫次。
仇白看了君凌天一眼,又繼續問道:“她是誰?”
“我真的不認識她。”姜屠成像是害怕仇白不相信他,又開始在地上磕頭,邊磕邊說,“一個月前,她帶着姜家的玉佩過來,只要我收留她,她便玉佩給我,你們知道的,只有得到玉佩才能成爲下一任家主······”
姜屠成說着已經泣不成聲了。
“她在哪?”君凌天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無論她是誰,他只需要讓她再沒有自己傷害沈木木。
“半個月前,在廢棄工廠,她帶着我的人支解了一個男人,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姜屠成沒敢有一句謊話。
所以監控拍到姜屠成和那個女人出現在廢棄工廠。
君凌天的眉頭皺了一下,只要那個女人一直在,那對沈木木便是威脅。
“總要有人爲傷害她付出代價。”君凌天的眼底已經寒涼一片,聲音冰凍入骨。
一種死亡的氣息流遍姜屠成的四肢百骸,他想要出聲求饒,但是仇白已經將一塊破布塞到了姜屠成的嘴巴里。
君凌天徑直邁步離開,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微頓,頭也不回的道:“把他的一條胳膊送回去。”
說完,直接離開。
君凌天回道:“是。”而後靠近姜屠成。
姜屠成嘴被堵住,身體在地上蹭着,一直向後退着,看向仇白的雙眸瞪大,裡面有恐懼,也有求饒。
仇白冷哼一聲,在姜屠成的身上踢了一腳,讓他再難以後退,而後冷哼一聲,在姜屠成的身邊蹲下。
看着姜屠成,開口問道:“你覺得那個女人跟姜家主有關係嗎?”
姜屠成沒有辦法說話,只能搖頭。
“愚不可及,君爺只是要你一條胳膊也算是仁慈了。”話音剛落,仇白拉過姜屠成的胳膊,一個轉動,伴着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聲,地上的人手臂還剩一條。
姜屠成因爲疼痛,直接昏了過去。
仇白站起身,手上拎着還在滴血的斷臂,看着昏厥過去的人,淡漠道:“玉佩在那個女人手裡,那女人又怎麼會跟姜家主沒關係。”
仇白直接離開,昏暗的地下室裡,只剩一片血跡和不省人事的姜屠成······
大洋彼岸。
衣衫襤褸的瘦削女人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
面容俊秀,帶着天真笑容的男人透過牆上窄窄的窗戶,看着裡面蜷縮着的女人,好心情道:“看,我還是把你捉回來了吧。”
“你偷了我的玉佩,還敢逃出去,你說要我怎樣懲罰你呢?”清脆帶有些稚嫩的語調,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房間裡帶着面具的女人越縮越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顫抖着。
“你別怕,我不會弄死你的,我要你一直活着。”男人笑得更加燦爛,但是‘一直活着’幾個字卻像咬牙切齒。
在男人看不見的方向,面具底下的一雙眼睛滿是陰狠和毒辣,他們都該死······
沈家。
“木木,我覺得我可能完了。”
沈木木趴在牀上,莫小沫頭枕在沈木木的後背,說出口的話突然就有些感傷。
這樣的莫小沫很是少見,所以讓沈木木不得不終是,她想要起身,看看莫小沫。
但是莫小沫頭上稍稍用力,又將沈木木擡的上身壓了下去,不滿道:“別亂動,這樣躺着挺舒服的。”······
沈木木翻了一個白眼,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