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住莫小沫的肩膀,整個人貼在莫小沫的後背上,嗓音低沉沙啞道:“我錯了。”
莫小沫不想就這樣原諒她,所以一言不發。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沈木木聲音悶悶的,抱着莫小沫的手臂更緊了一些。
莫小沫搭上沈木木的手臂,回頭時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後怕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要失去你了,你居然還爲別人難過。”
沈木木心裡酸澀,伸手替莫小沫擦着臉上的淚痕,說着認錯的話。
等莫小沫哭累了,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五點鐘。
莫小沫呈大字仰躺在牀上,看着沈木木,有氣無力的問:“你餓不餓?”
沈木木點頭,她都已經將近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那有沒有東西吃,我也很餓。”莫小沫並不會做飯。
沈木木望着天花板,想了想道:“有泡麪。”其實,她也不會做飯。
今天陳媽不在,莫小沫伸腳踢踢沈木木,示意她去弄泡麪。
若是平時,沈木木會伸腳踢回去,讓她自己去泡,但是今天特殊,畢竟莫小沫這丫頭也是因爲自己哭累的,所以,沈木木本着認錯的心態,出去泡了兩桶泡麪。
兩人沒去廚房,窩在沈木木的房間裡,趴着梳妝檯,面對面的吸着方便麪。
莫小沫嘴裡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問着沈木木:“我男神都不知道你差點出車禍的事嗎?怎麼現在都沒來看你。”
沈木木吃麪的動作頓了一下,悶聲道:“他知道。”
“撞開沈燦寧車的那兩個人是上次酒吧坐在咱們對面的那兩人,是君凌天讓他們救我的。”
莫小沫滿嘴的面差點噴出來,急忙捂住,跑進衛生間吐掉。
沈木木嫌棄。
莫小沫嘴邊的水漬都沒來得及擦掉,就又跑了出來,閃閃發亮的黑眼球盯着沈木木,興奮道:“這也太酷了,隨時準備着英雄救美,我就說上次那個男的總是盯着你看很奇怪呢。”
沈木木抽出紙巾,嫌棄的給莫小沫擦擦角,不理會她的興奮,淡淡道:“你還要不要吃了?”
“當然要吃。”莫小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八卦又好奇道:“那他有沒有來看你?我跟你說,你見到我男神一定要一下子就撲到他身上,使勁親一頓,救命之恩可是要以身相許的,你現在雖然不以身相許呢,該付出的色相還是要付的。”
沈木木放下叉子,苦笑:“我們見過了,但是,我好像是把他氣走了。”
莫小沫眼睛睜大,不敢相信:“你,你······”
說了好幾個‘你’也不知道要說沈木木什麼好。
沈木木乾脆坦白,將和君凌天在醫院的事情告訴了莫小沫,也想着她能給自己出出主意,畢竟這次是她的錯。
這下,莫小沫的手指又戳上來沈木木的額頭,憋了半天才講到嘴的髒話憋了回去。
沈木木揉着自己的額頭,看着莫小沫道:“我那時候心情不好,也沒太注意他的情緒。”
“我跟你說,如果我是個男的,救了自己的女朋友,女朋友不感激就算了,還因爲要害她的人死了難過,這樣的女人我早就踹了。”
“沈木木同學,你就偷着笑吧,幸好你遇到的人是我男神”莫小沫是真的想要撬開沈木木的腦袋,真不知道她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沈木木望着莫小沫,一臉的傷痕再加上依舊有些紅腫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
莫小沫輕哼一聲,問沈木木:“想不想哄好男神?”
沈木木點點頭。
莫小沫這纔有些滿意,思索片刻,就要將沈木木面前剛剛吃了兩口的泡麪拿走。
沈木木不解,攔住莫小沫,道:“我還沒吃飽呢?”
莫小沫拍掉沈木木攔着自己的手,瞪着她說:“吃什麼吃,沈木木同學,從這一刻開始,你是一個因爲惹惱男朋友,懊悔到吃不下飯的小女人,OK?”
沈木木似懂非懂,不知道她又有什麼鬼主意,只能順着她,任由她把到嘴邊的泡麪端走。
隨後,莫小沫又神秘兮兮的拿着手機湊到了沈木木的面前,得意道:“好好看看,姐姐是怎麼提及創造機會的。”
她點開微博,打開君凌天的私信,朝着沈木木挑眉。
裡面過往的聊天記錄,都是莫小沫給君凌天發的沈木木的照片和行蹤。
沈木木上次在醫院知道莫小沫是個間諜,但沒想到她連上次自己試衣服的照片都發給了君凌天,她咬牙切齒道:“莫小沫,你就是個叛徒。”
莫小沫嘿嘿傻笑,大意了,忘了將以前的記錄刪掉。
她辯解道:“我可是你們兩人的媒人,你還要感激我的。”
在沈木木想要敲她腦門之前,莫小沫又連忙轉移話題,指着手機道:“你先看我發完這條消息,再決定是要感激我,還是感激我。”
沈木木看着,就見莫小沫打下一行字:木木絕食,速來······
沈木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摁住莫小沫打字的手指道:“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啊。”
莫小沫趁沈木木不備,偷偷點了發送,得意洋洋:“所謂兵不厭詐,你只需要扮演好一個懊悔羞愧的小媳婦就行~”
丟下手機,莫小沫又在沈木木的面前,大口的吃着自己的泡麪。
沈木木的肚子咕咕的叫着,看着莫小沫吃,她的拳頭攥緊又鬆開,才忍住想要揍莫小沫一頓的衝動。
但對莫小沫的氣惱也不過瞬間就消散了,隨之而來的自己亂七八糟的猜測,不知道君凌天會不會收到莫小沫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過來,如果過來了,自己又要跟他說點什麼呢?
越想越多,沈木木的目光又掃向了被莫小沫扔在一旁的手機。
屏幕還亮着,發過去的消息,顯示了‘已讀’······
直到莫小沫離開,沈木木都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晃動着‘已讀’這兩個字。
但是直到她躺在牀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君凌天依舊沒有來。
在君家,男人的眉心自下午到晚上,都不曾舒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