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了一點早餐,芙茗上了孟嘯楠的車,看得出來,孟嘯楠對路很熟,車子出了臺北市,直接往淡水碼頭的方向駛去。
孟嘯楠沒有去最大的碼頭,而是把車子又向前開出一段路,停到了一家遊艇俱樂部的停車場上。
芙茗跟着孟嘯楠下車,往碼頭的方向走去,隨處可見的工作人員都跟孟嘯楠打着招呼。
孟嘯楠對他們點頭示意,帶着芙茗一直到了海邊。
芙茗放眼望去,幾十艘豪華遊艇靜靜的停泊在這裡,心裡思忖着哪一艘是屬於孟家的。以前趙天霖也曾經帶着全家租了遊艇度假,只是芙茗這樣的體會不太多。
趙天霖大多數情況下是有生意需要的時候纔會租用遊艇的。
以孟家的條件來說,自己買一艘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芙茗想着,孟嘯楠卻帶她上了一艘小艇。是真正的小艇,只有一個小小的船艙的那種。
芙茗大跌眼鏡。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輕巧的跳上小艇,坐在孟嘯楠身後。
孟嘯楠解下纜繩,發動馬達。
因要與孟嘯楠出海,芙茗早就換了白‘色’的長袖襯衣,米黃‘色’高腰修身長‘褲’,頭上是白‘色’寬沿防曬沙灘帽,下面則戴了大太陽鏡,把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再看孟嘯楠,也是一身的白‘色’休閒衣‘褲’,大墨鏡遮着多半張臉,顯得很酷很MAN很有型。
對於芙茗的淡定,孟嘯楠還是很佩服的,他帶着不少‘女’人來過,無一例外的在看到這種小快艇的時候皺了眉頭,一副嫌棄的樣子。
快艇迅速往海里駛去,芙茗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水桶、魚竿等等垂釣必備之物。
“我們就這麼去釣魚?”芙茗軟軟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她開着孟嘯楠的玩笑,“用你當魚餌嗎?”
“那隻能釣美人魚了。”孟嘯楠一本正經的說着冷笑話。
一點都不好笑……
“那你把東西都放在哪兒?”芙茗還是很好奇的。
“呵呵。”孟嘯楠笑而不語。
大約一刻多鐘以後,答案揭曉,小艇在一艘“龐然大物”邊停下了。
芙茗瞪大的雙眼顯示出她的意外。
藍白‘色’的外觀穩重大氣,寬敞的甲板上陳設着遮陽傘、涼椅,讓人一望便想坐在那兒美美地喝一杯冰飲。船舷的一旁設有專‘門’垂釣的位置,兩隻魚竿就架在旁邊。
幾名工作人員在甲板上分列兩排,似乎是在專‘門’迎接兩人。
孟嘯楠嘴角微翹,還以爲她真得修煉到淡定平和寵辱不驚的地步了。
果然本質上也還是個小‘女’生。
他拍拍芙茗的肩膀:“上去吧。”
說完,孟嘯楠自己率先上了遊艇,對着芙茗伸出手。
芙茗很快回過神來,搭住孟嘯楠的手,也利落地跳上來。
“大少爺,大少‘奶’‘奶’。”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刷刷向兩人鞠躬問好。
芙茗嚇了一跳,不是吧,孟家還養了一羣遊艇的工作人員?這個,這個……一般不都是臨時僱傭遊艇俱樂部的人嗎?
但如果是俱樂部的人,應該不會這樣稱呼二人吧?
很明顯應該也屬於孟家的傭人的。
不過還好,良好的家庭教育讓她沒有出醜丟人,至少,表面上沒有‘露’出什麼怯意。
孟嘯楠站在她身邊,感受到了她一瞬間的慌‘亂’,正要開口,卻又見她立刻鎮定下來,這讓他有點意外,她不是他唯一帶上游艇的‘女’子,但卻是表現最爲淡泊、沉靜的一個。
至少,在快艇上她沒有抱怨,看到這艘豪華遊艇時,也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兩眼冒紅心,立刻黏在他身上刻意表現親近。
其實,芙茗想偏了。
遊艇上的工作人員確實都是俱樂部的,孟家再有錢也不會長期養着一大羣不經常用的人。
而站在甲板上歡迎他們兩人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孟家的傭人了,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整理維護遊艇內部的衛生清潔,與孟家的大部分傭人沒什麼區別。
孟嘯楠淡淡地對衆人點點頭,吩咐:“你們各自去做事吧。”
“是。”衆人退下。
孟嘯楠陪着芙茗往內艙走,很體貼地問道:“要不要參觀一下?”
“好啊!”芙茗樂意之極。
遊艇內艙的上層是頂部可開合的觀光甲板,中間一層除了船長室、傭人房、盥洗室、廚房之外,只有一個足以容納幾十人開派對的沙龍,一層則主臥之外,又有八套客房,另加一個小書房。
整個內艙的佈置裝修完全是奢侈華麗的風格,船艙地面鋪滿了長‘毛’地毯,桌椅沙發等傢俱全是專‘門’定製的高檔品,此外還有各種小擺設,也都經過千挑萬選,恰到好處地裝點着房間。
“嘖嘖嘖,有錢人真是會享受啊!”芙茗感嘆,只有孟嘯楠在面前,她還是不介意表達下她的驚歎的。
此時,兩人已拿了冰飲坐在甲板的涼椅上,芙茗眯着眼睛望向遠處的海天一‘色’,姿態優雅而閒適。
“現在你也是有錢人中的一員。”孟嘯楠手握一罐啤酒,看着芙茗,彷彿要看看她對這個說法有什麼見解。
芙茗愜意地喝一口果汁,輕飄飄道:“我算什麼有錢人,我的一切都是你帶來的。”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孟嘯楠還是有些意外的,他以爲正式結婚以後,芙茗會把他的東西當成兩人的共同財產。因爲他們當時也並沒有進行財產公證的。
無視了他語氣中的嘲‘弄’,芙茗換了個話題:“嘯楠,遊艇是不是在動?”
周圍茫茫一片海域,沒有參照物,芙茗也不知道她的感覺對不對。
孟嘯楠顯然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出來玩,還是放鬆一點比較好,就不要想那些煩心的事了。
他很自然地順着芙茗的話道:“嗯,我讓他們開到公海去。”
“爲什麼非要去公海?”芙茗奇道。
孟嘯楠目光溫暖:“因爲我知道有個地方魚很多,我怕待會你一條都釣不到會哭鼻子。你知道,我沒心情哄‘女’人的。”
哼!她纔不信!
芙茗斜視:“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難說。”
一種輕鬆快意的氛圍悄悄瀰漫,不復剛纔的沉重凝澀。芙茗很享受兩人相處的這種感覺,在以前的話,她想都不敢想啊!
靜靜地坐着,不需要很多話,卻似乎另有一種默契,心與心之間的契合。
剛剛經歷過一場颱風的海面‘波’濤微涌,海風帶着濃重的鹹腥味撲面而來,吹拂着人的頭髮、面頰,芙茗‘摸’‘摸’臉頰,她已經有點後悔了,這一趟出來,皮膚肯定要粗糙不少,而且這頭頂的太陽也很厲害啊!
她不要被曬黑呀!
遊艇還在全速的前進着,芙茗就問孟嘯楠:“大概還要多久才道地方?”
孟嘯楠笑道:“出海的話,一般都是以天爲單位來記時的,今天的話,大概要五六個小時吧。”
“呃,這麼遠?”芙茗還沒在海上航行過這麼遠的路程。
孟嘯楠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大太陽:“要不,先回艙去休息吧,還早呢,要釣魚的話,得等到傍晚了。”
芙茗也不想就這樣幹曬着了,剛剛開始上船的話,還有些新鮮感,時間一長,興致全無。
她站起來:“那我進去了,你呢?”
“我還站一會兒。”孟嘯楠沒有跟她同時回艙。
芙茗自己回了二層的沙龍區域,她端着一杯茶,悠閒的坐在沙發往外面看着。就見到孟嘯楠的白‘色’身影偉岸頎長的身軀站在甲板上,‘挺’立如鬆。
芙茗心頭一跳,孟嘯楠很少穿淺‘色’的衣服,平時幾乎都是深‘色’西裝外套,顯示出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而今天……
一身白‘色’的休閒衣‘褲’讓他少了許多危險氣息,看起來年輕帥氣,‘挺’拔的身姿更是充滿了優雅與力量,讓人移不開注視的目光。
也難怪卓然視自己爲眼中釘,不願意離開他……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啊。
芙茗走神了一會兒,再往外看時已經不見了孟嘯楠的身影。
шшш● тTk án● ¢O 去哪了?
芙茗疑‘惑’,不由得就站起來到處逛着,剛纔由孟嘯楠陪着她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下,這次自己慢慢參觀才發現即使是很小的細節方面,都是‘精’致奢華的。
她沿着沙龍就到了船長室外面,這個區域一般禁止閒雜人等進入的,但是作爲遊艇的主人自然不在此列,芙茗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進去後她立刻有點傻眼。
坐在駕駛臺前的座椅上正‘操’縱者遊艇的不是孟嘯楠是誰?
“你行不行啊?”芙茗脫口而出。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說完以後就有點後悔,她應該無條件相信他的。
孟嘯楠回頭‘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我行不行,你難道不清楚?”
芙茗立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最近兩人的關係很是和諧,滾‘牀’單的事自然也跟着多了起來。孟嘯楠話裡透出的意思令芙茗想到在‘牀’上她總是最先投降的一個。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很好奇,你居然有遊艇的駕照啊?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本來就是說我遊艇開得行不行,你不是正體會着嗎?”孟嘯楠依然淡定。
芙茗卻羞愧‘欲’死,這人也太討厭了!
她坐到側面離他比較遠的一個圓形沙發上,看着他遊刃有餘的駕駛着遊艇在海面上飛馳着。
孟嘯楠悠閒瀟灑的側臉給了她很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在很多年後,每每想起那個出海的上午,她還記憶猶新。
但實際上,在遊艇到地方停下的時候,芙茗只能躺在主臥室的大‘牀’上哼哼唧唧。
在駛離海岸線半個多小時以後,芙茗就已經不行了,噁心的想吐。再顛簸了半個多小時,她徹底把早上吃的那點東西都吐了出來。
是孟嘯楠抱着她回到主臥室的。
芙茗懊悔的要死,以前乘船時沒發現會這樣啊!好不容易跟孟嘯楠兩個人單獨出來度假,她卻吐的一塌糊塗,也太令人掃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