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沫沫的思緒快速回到最後失去知覺前,她記得她在哭,在陸子皓的懷裡哭泣,詫異的是陸子皓居然沒有嫌惡的推開她,而是很溫柔的抱着她,雖然他勸自己清醒的話並不好聽,但是她知道他是好意。
猶記得,最後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和安全,讓她那顆風雨飄搖傷痛心碎的心感覺難得的安心。
在她趴在陸子皓懷裡痛哭的那一刻,她甚至沒有極其曾經被傷害的那一些不堪記憶,這是不是說自己對他的憎惡和痛恨都在一點點的減退,對他的傷害在淡忘?
因爲什麼,是因爲她回來陸子皓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或是過分的事情呢?是因爲那個早上她攔不到出租車趕去醫院而他卻從天而降出手幫了她?是因爲那一晚她在媽媽病**前累得睡着被他輕柔的抱回**上?還是因爲今天他把她從黑暗和逃避中拉出來呢?
說不清了,一切都說不清楚了,但是沫沫知道心底對陸子皓憎恨的那一角已經崩塌了,而她居然還覺得有些感動,認爲陸子皓並沒有記憶中的那麼冷血可怕。這是不是在做夢?
陸子皓看着沫沫低着頭一言不發,心想自己剛剛是不是說得太重了?失去媽媽的沫沫現在心理很脆弱,中午還哭的不成人形的樣子,自己不該對她那麼苛刻嚴厲的。
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兩聲,陸子皓見沫沫的手背已經不出血了,便收回手起身,儘量放柔語氣道,“你一整天沒吃東西餓了吧,我讓護士給你熱着飯菜,我給你去端來。”
聽到聲音,沫沫擡頭看了一眼掛着的幾個鹽水瓶,發現都空了,只有其中一個還剩小半瓶,輕聲問道,“我是不是還要重新紮一針?”
陸子皓已經往外走了兩步了,聽到沫沫的問話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掛着的鹽水瓶,“醫生說你是因爲不攝取營養纔會暈厥的,如果你肯好好吃飯就不用再挨那一針了。”說完就走出病房。
沫沫看着自己被針扎穿的手背,按着傷口的棉花上面殷紅一片,看着都覺得心怵,她想還是吃飯好了,吃飯不會疼。
陸子皓很滿意看到沫沫乖乖的吃飯了,這時雲博打來電話詢問沫沫有沒有醒了,子皓說沫沫醒了,聽到雲博要過來就出聲阻止,說馬上帶沫沫回家了。
之後,沫沫再也沒有消極的躲在房間不出來,雲博見她好起來了就再也沒有理由賴在她身邊了,沒過多久就搬回自己家去了。
沫沫覺得媽媽已經不在了,她跟陸家也就沒有關係了,甚至心中對陸子皓的恨意也不復當初那麼強烈刻骨。這一次是真正可以釋懷了,沒有了恨,離開陸家,她就可以重新生活。
沫沫收拾完自己的東西,靜靜的看着自己曾住了十幾年的房間,這裡的一切都是陸爸爸和媽媽爲她精心佈置的,每一樣細微的擺設都傾注了他們的愛,現在她要離開了,是應該跟陸爸爸告個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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