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平日裡他最得力的助理,聲音微微有些着急,“蕭總,席太太現在機場,她一定要回國,手下們怕傷到她,快要攔不住了。”
蕭定卿一怔,擡頭看着自己的助理,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夜清歌要回國“”
助理點頭,表情有些無奈。
“爲什麼“”
“席太太沒說爲什麼,她的臉『色』看不上不太好,好像很着急很擔心的樣子,蕭總你看,席太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蕭定卿眉頭皺了皺,還能知道什麼,前幾天容遲來過,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肯定和夜清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難怪席司曜特地打電話來要自己多派人看着他的女人,原來是早就料到了啊。
他起身從座位上站起來,揮揮手說:“走,去機場。”
——
而在機場,夜清歌看着自己面前齊刷刷站着的一排人,無奈又氣憤,“麻煩你們讓開,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會自己和你們蕭總解釋,他不會怪罪你們的。”
一排人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每個人的臉上都好像寫着‘沒有蕭總的吩咐,我們不能讓你離開’。
夜清歌忍無可忍,正要發作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怎麼了“”
她猛然轉回頭去看,是蕭定卿。
“你來得正好,叫他們都讓開,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我趕時間。”
蕭定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說:“我現在還不能讓你回國。”
“爲什麼?”夜清歌火大至極,自己要回國關他什麼事啊,他憑什麼管着自己“
蕭定卿轉頭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家店說:“走吧,我們先去那邊坐一下。”
夜清歌皺眉看着他,表情極不耐,“蕭定卿,我沒時間和你多說廢話,你叫你的人馬上走開,我要登機回國?”
“我不發話,他們是不會讓開的,所以……”他聳聳肩,一臉的你不配合我,也別想我配合你的態度。
夜清歌氣不過,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這一排人的對手,無奈之下只好跟着蕭定卿去了他指的那家店。
兩人一坐下,她便冷冷開口:“你有話快點說,如果我來不及登機,你就派人專機送我回國?”
“沒問題。”蕭定卿爽快地答應了。
夜清歌眼底的不耐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凝着對面的人,遲疑地問:“是不是……他叫你不要讓我回國“”
“是。”
隨着蕭定卿給出的答案,夜清歌的心忽地一緊,然後就空了,她坐在那裡,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蕭定卿看着她,表情微微變得有些凝重,“阿曜是什麼樣的人,他對你怎樣,你應該比我清楚,他不讓你回國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要這幅表情,如果他看到,只會讓他擔心。”
“他……看不到。”夜清歌輕輕地開口,聲音都是破碎的。
蕭定卿嗤笑了一聲,“這麼說你是想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希望他因爲擔心你而分心嗎“夜清歌,阿曜現在需要的是你在他背後的支持,而不是你的懷疑。”
他當然看出來夜清歌心底在想什麼,他也能理解此刻她的心情,可是他更瞭解席司曜的處境,如果這個時候夜清歌還疑神疑鬼,對席司曜不信任的話,席司曜的壓力會更大。
夜清歌咬着脣,頭低在那裡,聲音飄渺得像是遙遠的天際,“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傻傻地信任他,可是誰來信任我“他爲什麼就不能把事情都告訴我,還是在他心裡……我其實並不重要,也不值得信任“”
蕭定卿仰頭閉了閉眼睛,此刻他倏然意識到一個事實——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什麼都不需要承擔,站在自己的背後享受一切安穩幸福就好,而女人則相反,希望男人把事情都告訴她們,彼此一同承擔。
蕭定卿承認,自己和席司曜其實是一類人,都是大男子主義,在他們看來,所有的麻煩都應該自己解決,女人嘛,只要乖乖地呆在他們身邊,聽話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看來,夜清歌顯然不是那種只會乖乖聽話的人。
他忽然想起了自家的那個小魔女,呵……洛雲晞也不是那種人,她甚至比夜清歌還難搞,真真是個小魔女啊?
看了看對面的人,他放軟了口氣,“阿曜現在不讓你回去,自然有他的原因,還有,記住一點,誰都可以否定你在他心裡的分量,唯獨你不可以。”
夜清歌仍舊低着頭,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才擡頭說:“我知道了,我不回國了,你、你幫我告訴他。”
話音落下,她幾乎是以逃跑的姿態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