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倩面色陰沉拉着女兒一路回到房間,一路上傭人見了都噤若寒蟬,連招呼都不敢打。
幾個年老的傭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你說夫人又是爲什麼生氣?”
“不用猜,夫人生氣肯定是因爲大小姐,自從大小姐回到溫家之後,夫人幾時高興過。”
“還是先夫人好,先夫人總是將溫宅裡的事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賞罰分明,從來不苛責下人。”
“是啊!如今的夫人稍有不如意就拿下人出氣,偏還要學着先夫人做出一副溫婉大氣的模樣,我瞧着矯柔做作的很。”
“誰叫老爺就吃她這一套呢,咱們還是小心點,以後少說她的是非!不然讓她知道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麼妖蛾子來,你忘記了張媽就是因爲背地裡說了她兩句,就被攆走了,當時連老爺子都阻止不了。”
房間裡寧舒倩語重心長的與溫瑜雅說話:“瑜雅,溫馨雅那個小賤人是在外面長大的野丫頭,混跡街頭的太小妹,囂張跋扈的很,你以後不要再與她針鋒相對,否則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媽就怕她沒輕沒重的傷了你!”
溫瑜雅委屈的哭了起來:“媽,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溫馨雅那個小賤人一回到溫家就獲得了爺爺的喜愛,以溫家大小姐自居,我在溫家十五年卻什麼也得不到,爸爸也偏心,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一萬,溫馨雅那個在外面長大的野丫頭憑什麼就三萬。”
寧舒倩嘆氣,還能憑什麼呢,就憑着她是溫家的血脈,瑜雅四個月的時候她就嫁進了溫家,很快瑜雅就改了溫姓,一晃十五年,只怕她的內心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溫家真正的小姐,這種觀念是根深蒂固的。
寧舒倩想到溫馨雅那酷似莫雲瑤的氣質長相心裡就堵得慌,尤其今日沒有在那個小賤人那裡討得半分便宜,更是恨得牙癢:“瑜雅,她剛回到溫家,風頭正盛,你處處與她針鋒作對吃虧的是你,且讓她得意,時間一長她醜態百出,你爺爺自然不會再喜歡她。”
溫瑜雅似是不相信“可是……”
寧舒倩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傻孩子,草雞就是草雞,如何也變不成鳳凰,做爲一個名門千金首先要具備的便是良好的修養與氣質,你說溫馨雅她有麼?”
溫瑜雅搖搖頭:“但是這些東西可以學的,她不是說爺爺會請禮儀老師教導她嗎?”
寧舒倩輕笑道:“傻孩子如果真那麼容易學,這世界上哪裡有平民有世家這樣的區別,良好的修養與氣質是世家小姐從到大薰陶出來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學學就能擁有的。”
溫瑜雅嘟着嘴撲進寧舒倩的懷裡:“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再看到溫馨雅那個小賤人,管她是草雞還是鳳凰,媽你想辦法把她弄走吧!”
寧舒倩蹙眉道:“你這孩子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她到底是溫家血脈,哪裡是說弄走就弄走的。”
溫瑜雅不依不撓:“媽,你看看她今天,處處與我做對,甚至還拿刀子丟我,保不管她再呆下去我就缺胳膊少腿的。”
溫瑜雅想到在Jo-ramst(聖約蘭)的時候,她逆着光一步一步朝着走來時,她突然間有一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彷彿整個人都被主宰,那沉重的步伐好像踩在她的心裡一般,每一步都帶着踐踏與蹂躪。
她沒有辦法言說那種感覺,但是她卻知道,溫馨雅是她的命中的剋星。
回到房間寧舒倩的就被扯進一個微帶溼意的懷裡。
情到濃時,寧舒倩聲音魅惑道:“皓文,我今天遇到徐夫人,從她那裡聽了些不好的傳言,是關於馨雅的,我怕會影響溫家的聲譽。”
溫皓文微微蹙眉問道:“都說了些什麼?”
“徐二公子徐辰宇你知道吧!”
“徐二公子放浪不羈,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
“徐夫人提起二公子似是在一家名爲黑色星期天的酒吧看到過馨雅,而且馨雅還喝得爛醉如泥,京裡都在傳馨雅驕奢、粗鄙是個草包小姐。”寧舒倩自然不怕溫皓文懷疑她容不下溫馨雅,一方面是因爲她瞭解溫皓文也不太喜歡這個女兒,另一方面當初她和如雅相處融洽,怎麼會容得下如雅就容不下溫馨雅。
溫皓文向來最重臉面,聽了寧舒倩的話頓時面色沉怒:“當初爸查到她的時候,我看了她十五年的經歷便已經不贊同爸將她接回來,誰知道爸竟然一意孤行,黑色星期天那是什麼地方啊,黃賭毒一體的夜店,若是讓記者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寫成什麼樣,我們溫家還不知道會怎麼丟臉。”
寧舒倩眼中掠過一絲得意的笑意:“皓文,馨雅那孩子……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那孩子性子有些桀驁不馴,我想好好教導應該……”
溫皓文煩躁道:“你就不要再替她說好話了,她是什麼德性看她十五年的經歷就知道,偷蒙拐騙,打架鬧事,一身的小太妹架式,哪裡有半點溫家大小姐的風範。”
寧舒倩似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慌亂道:“那該怎麼辦?之前錯認血脈在京裡貴族圈子裡已經鬧得不好看,若是馨雅那孩子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估計溫家就要淪爲整個圈子裡的笑柄。”
一句話點到重點,書香傳家最注重的便是名聲與面子,溫皓文煩躁不堪:“總不能將她關在家裡不准她出門吧!”
寧舒倩眼睛一轉道:“不如將她送到國外吧!讓她遠離之前的生活,正好馨雅之前沒有念過初中,不能升學,國外的教育和我們不一樣,去國外薰陶幾年自然會改掉身上的壞毛病。”
溫皓文覺得她的辦法很好:“你說的對,明天我和爸商量商量。”
寧舒倩眼中掠過一道喜色:“馨雅一個人去國外生活難免孤單辛苦了些,國外的消費又高,花費用度可不能短了她。”
有錢,便有變壞的資本。
“這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