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八點,溫馨雅還沒有到,記者們紛紛猜測溫馨雅是不是不來了,覺得圈子裡的那些關於溫馨雅強勢霸道,不容繼母繼妹,和父親不合的傳聞極有可能是真的。
這時外面一陣騷動,接着兩個戴着白色高帽廚師打扮的男子,推着一米高的蛋糕進了會場。
這樣漂亮的蛋糕塔一子就吸引了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寧舒倩連忙走過去道:“我並沒有訂這樣的蛋糕,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其實中一個男人道:“寧夫人您好,這是溫大小姐讓我們送過來的,溫小姐特地請了法國四星蛋糕師替你做了這個蛋糕塔,祝你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人還沒到,禮物卻送到了,看來溫馨雅大概會來參加繼母的生日酒會,圈子裡傳言溫馨雅不容繼母,和父親不合的傳聞,大概也不是真的。
記者們對着蛋糕就是一陣猛拍。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這樣有心。”寧舒倩的臉色卻是隱約的抽動,溫馨雅這個小賤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她不會以爲送一個蛋糕塔,就能讓她的名聲好聽一些?
這未免太天真了吧!
時至八點,酒會正試開始,但是酒會受邀前來的賓客僅僅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稀稀落落的一羣人,皆是和寧舒倩相熟的夫人小姐們,幾乎都是名不經傳的三流小家族。
寧舒倩感覺很不對勁,皓文到底是溫氏集團的總裁,他發的請帖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大部分人都要給面子的,怎麼可能這麼多人沒來?
溫皓文的面子過不去,臉色一陣陣青白,如果不是顧及在酒店裡,只怕他早已經當場發起火來,他連忙喚來自己的秘書道:“你去查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溫皓文的秘書去而復返:“總裁,不好了,國安局孫局長在香格里拉替自己的太太補辦生日宴會,時間就在今天晚上八點,京城各界知名人士都收到了請帖,我們原來邀請的賓客都去了那邊。”
“怎麼會這樣?國安局長的太太不是從來不對外舉辦生日宴會的嗎?”寧舒倩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得一干二將,腳下十二胡釐米的細跟鞋,差一點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溫皓文斯文英俊的臉瞬間扭曲成可怕的模樣:“爲什麼之前我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國安局局長,那是什麼人,在政商娛文各種領域都能說得上話的人,他舉辦宴會,誰會不給面子?誰不想巴結討好?就算躺在病牀上,爬也要爬到宴會上面去。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他和國安局長一比,就顯得不夠看了,怪不得那些人不來他的宴會。
秘書連忙道:“不光是您,就算上流社會的許多人都沒有收到消息,一直到不久前消息才傳出的,而咱們一直忙着酒會的事,所以並沒有關注。”
溫皓文氣得肝疼,半晌說不出話來:“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重要的消息,居然至到現在才弄清楚,你是成心讓我丟臉是不是?”
秘書垂着頭,任由溫皓文怒罵,跟着溫皓文多年,他自然清楚溫皓文的性子,這個時候無論任何解釋的話都是多餘的。
這時場中的記者也得到了消息,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對着寧舒倩和溫皓文猛拍。
寧舒倩的大腦一片混亂,身體一個踉蹌,差一點栽到在地上,拉着溫皓文的袖子:“皓文,怎麼辦,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她的目光茫然的巡視着這場特別爲她舉辦的酒會,她以爲今天是她榮耀的開始,卻最終變成了地獄一般的深淵,她苦心算計,精心佈置,滿心期待的生日酒會,成了一場巨大笑話。
溫皓文煩躁不堪的扯了一把領帶,壓抑的怒氣沉悶到了極點:“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寧舒倩感覺閃光燈不停的拍攝的在她的臉上,她剛纔面對記者時有多麼風光,現在就有多麼慘淡,突然間……她不由怪起自己今天不該穿這產豔麗顏色的衣服,搭配這樣出彩的配飾。
她幾乎可以想象,明天的報紙雜誌的頭條,除了國安局長替夫人補辦生日宴會,便是她生日酒會遭遇空巢。
極致的風光,襯托着她極其的慘淡。
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莫大的屈辱。
溫皓文看着稀落的賓客,皆是一些不上臺面的小家族,感覺自己此時連裡子面子都丟完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溫家怎麼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名門,你看看你請的都是一些什麼人,這樣上不得檯面,簡直丟盡了我的臉。”
寧舒倩茫然道:“她們……都是我平日裡相熟的夫人小姐們,所以我才……”
溫皓文聽到這話,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你就認識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三流小家族夫人小姐?如果是這樣,你還不如安份的給我呆在家裡,少給我出去丟人現眼。”
“皓……皓文!我……”寧舒倩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溫皓文憤怒指責的話,像刀子一樣颳着她的心,撕心裂肺一般的疼。
溫皓文覺得多呆一刻,自己就多丟臉一分,所以甩手大步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換件衣服,我們現在馬上就去孫局長的宴會。”
寧舒倩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沒有想到,她苦心算計溫馨雅,替溫馨雅挖的坑,最終卻把自己給埋了,而且還埋得如此徹底。
對了!溫馨雅!
是溫馨雅,一定是溫馨雅!
否則這件事怎麼可能會這樣巧?
不……不是,溫馨雅就算再厲害,怎麼可能出動國安局長!
她感覺這件事像是一件陰謀一樣將她整個人籠罩,可是卻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皓文看着她木木呆呆的模樣,煩躁的撥高了音量:“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寧舒倩如夢初醒,茫然道:“去……去孫局長的宴會……”
她無意識的重複溫皓文的話,話剛說完,她打了一個激凌就清醒了過來,因爲孫局長替她的夫人補辦生日宴會,害得她宴會空巢,丟盡了臉面,她居然還要過去卑躬屈笑。
寧舒倩不甘,憤怒,憎恨,屈辱的情緒如潮水一般涌上來,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她陡然間握緊了雙手,逼使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