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看着寧舒倩青白交加的臉色,眼中閃動着一陣快意,之前她偶然聽到沈夫人和周姨提到寧舒倩時,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還揚言今晚一定要讓寧舒倩丟盡臉面。
所以溫皓文中途離場時對寧舒倩說的那番話,讓她有了可趁之機。
周家和蘇家關係密切,來來往往都瓜連着藤兒,周天瑜雖然沒能來參加這場慈善宴會,但是大概也清楚來參加的人會有哪些,她給周天瑜發了一個信息,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周天瑜,周天瑜再透露給相熟的人,在不經意間讓沈夫人知道,是輕而易舉的事。
果然……一切都按照她的算計在進行。
展品拍賣的差不多,但是令人捧腹的是,八百一十萬這個數字,好像成了全場的一個默契似的,後面展品拍賣最高的價格都維持在八百萬,沒有超過八百一十萬的。
寧舒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扭曲,努力了很多次,都沒能讓自己維持溫婉大度的形象。
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她這副表情已經被許多記者給拍了下來。
沈夫人和幾位夫人朝着寧舒倩走過來,目光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端着優雅得體的笑容道:“寧夫人,您可是今天拍賣會的主角啊!大家都看着你呢,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大家以爲你不是真的心繫慈善呢,讓記者拍到了多不好啊!”
“沈夫人說笑了,我向來最看中慈善,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但凡京裡有什麼慈善活動,我都會積極參加。”寧舒倩努力的想揚起溫婉的笑容,但是無奈,她這樣強擠的笑容帶着僵硬扭曲,竟然顯得詭異不已。
寧舒倩這話沒有說謊,因爲她是小三上位,又不得溫老爺子的承認,所以爲了經營她在圈子裡的形象,她確實是經常參加圈子裡的各種慈善活動。
“圈子裡?你指的是哪個圈子?爲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呢?”沈夫人疑惑的看着寧舒倩,又偏頭去看身邊的幾位夫人問道:“你們知道嗎?”
幾位夫人紛紛搖頭。
寧舒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姓沈的賤人,分明就是侮辱她,她因爲身份不受老爺子的承認,所以在上流社會的圈子混不開,這樣盛大的活動,只有溫皓文帶她,她才能露露臉,能混的圈子,一般都是一些二三流的豪門世家。
“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子,否則也只是徒惹笑話。”沈夫人瞥了一眼寧舒倩,帶着幾位夫人轉身離開。
寧舒倩的臉色青白交錯,雙手緊握成拳,幾乎刺進了肉裡,姓沈的賤人這番話,一方面暗諷她上不得檯面的身份,沒有資格來這種宴會,一方面又暗喻她不自量力,和她爭粉鑽的事。
夏如雅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她抽動的臉拼命想擠出笑容,卻讓那張豔麗的臉變得扭曲變形,扯動着詭異的弧度,心裡不由一陣怵意:“寧姨,那位沈夫人是故意爲難你,你不要難過。”
寧舒倩忍不住氣憤道:“姓沈的賤人,之前在溫馨雅的介紹宴會上,就處處與我做對,今天這樣的場合讓我出醜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言侮辱我,實在太欺人太甚了。”
夏如雅連忙拉着她的手安撫道:“寧姨,我知道你也是爲了溫叔的顏面,所以方纔纔會和沈夫人相爭,一時沒有顧及到自己。您別生氣,我聽說那位沈夫人嫁進沈家前,是一個暴發戶的女兒,爲人粗鄙的很,圈子裡的人多有瞧不起她,都不怎麼與之往來,您怎麼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這不是平白拉低了您的素質嗎?”
輕軟的聲音,帶着些許糯意,透着一股子全然信任的孺慕,一番話一下子就說到她的心坎上,寧舒倩心裡一陣舒坦:“就她那素質,圈子裡那些貴夫人怎麼瞧得上眼,整個一潑婦似的,將自己的老公管得那樣嚴,殊不知圈子裡都罵她悍婦呢。”
遙遙看着姓沈的那個賤人,和幾個夫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那些人的目光還時不時的隱晦的朝她看過來,她就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在說她,頓時一口噁心鱉在心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夏如雅也連忙附合:“沈總裁還真可憐,我聽到圈子裡的人都嘲笑他是“氣管炎”呢!”
寧舒倩冷笑道:“瞧她,半點也沒有豪門夫人的溫婉大度。”
“寧姨,你看,那邊沈夫人好像和馨雅認識,二個人好像還交談甚歡的樣子。”夏如雅突然間扯了一下寧舒倩的胳膊,聲音激動帶着一絲尖銳和驚訝,好像有多麼不可思議一般,卻始終都維持在正常的範圍。
寧舒倩心裡像是被人割了肉似的疼,連忙順着夏如雅的視線看過去,卻見溫馨雅站在周慧妍的身邊正和對面的沈夫人有說有笑,頓時心裡頭一陣急火攻心。
夏如雅也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自顧說道:“沒有想到馨雅竟然連沈夫人都認識,而且這樣熟,很像認識了很久一般。”
一句話,猶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捅進了她的心裡,她就說嘛!沈夫人雖然在圈子裡多有潑辣之名,但是到底不會主動得罪人,在溫馨雅的介紹宴會上居然會和一幫貴夫人談論她和瑜雅,甚至出言侮辱瑜雅,原來原因就在這裡。
因爲她和溫馨雅相熟,所以故意讓瑜雅在介紹宴會上出醜,好突顯出溫馨雅的高貴優雅,將瑜雅踩進泥裡,讓她沒有臉面。
還有今天的晚宴,一定也是溫馨雅搞的鬼。
寧舒倩咬牙切齒道:“是這個賤人沒錯,是她害我。”
夏如雅連忙捂住了自己張開的嘴,大大的眼睛透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來,過了一會兒才移開了手道:“寧姨,真的是她?”她的眼中閃動着氣憤的光芒:“她爲什麼要這麼做,自從她回到溫家,您一直待她不薄,可是她卻仗着爺爺的支持,將瑜雅趕出了溫家,讓您和溫叔搬出了老宅也就算了,居然還公然在宴會上陷害您,讓您出醜。”
夏如雅的一番話,讓寧舒倩心裡深埋的新仇舊恨如潮水一般狂涌上來:“賤人,竟然這樣害我和瑜雅,我一定不會饒過她的。”
夏如雅朝寧舒倩看去,似乎看到她的眼中有無數的惡鬼掙扎欲出,那裡千百雙的枯骨手正一點一點的掙扎欲出,眼中掠過一道驚心和得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