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柔趕到美容院的時候,任思瀠剛做完面膜,丁怡柔二話沒說,把美容師打發了出去,“思瀠,大事不好了!”
丁怡柔走到任思瀠對面坐下,眉毛糾結地擰在一起,眸子焦急寒光,像兩團正欲熊熊燃燒的火焰。
任思瀠見她這個樣子,又想起電話裡,丁怡柔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她起身攏好身上的浴衣,“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看你臉色都青了,是不是生病了?”
丁怡柔雙眼空洞地看了她一眼,半天沒回過神,任思瀠被她這模樣嚇到,臉色不知不覺間蒼白了許多,“媽,你別嚇我,你說句話,你這樣,怪嚇人的!”
丁怡柔這才長嘆了口氣說:“思瀠,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大麻煩?”任思瀠咬了咬脣,“媽什麼大麻煩?”這幾年她們一直是順風順水,都不知道麻煩是何滋味。
“寶貝兒,你知道嗎?辛亞強那個老東西,不知道立了個什麼遺囑,好像把辛家的家產全部留給了辛小念!”說這話的時候,丁怡柔渾身冷汗直冒。
“你說什麼?”辛家的家產都給了辛小念,那不是說任彥澤什麼都沒有,任彥澤什麼都沒有,不就意味着她什麼都沒有嗎?“媽媽,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怎麼可能?”她不能接受。
“本來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你想想,當初媽媽剛把你接回來的時候,你爸爸多喜歡你,寵你都快寵到天上去了,可過了多久,他忽然對辛小念關心備註,處處維護她,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思瀠,你說會不會是真的?”
想想她那麼多年忍辱負重,不就是爲了搶走辛柯涵的一切,她以爲辛柯涵死了,辛家的一切就都是任彥澤的,只要她能霸着任彥澤,那麼她就成功了,她便成功地替自己出了口惡氣。
可千算萬算,她沒算到辛亞強那個老東西,會是如此的老奸巨猾,她爲自己編織的夢,在今天徹底破碎,辛家的一切都是辛小念的,任彥澤除了在天奢集團有一個執行副總裁的頭銜以外,一無所有,她不服氣,她要的是天奢集團,是辛家的一切,是屬於辛柯涵的一切。
“媽媽,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從來不相信空穴來風,媽媽,萬一是這都是真的,我們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我們這些年來一直和辛小念作對,她心中一定恨死我們了,等她擁有了辛家,肯定是會第一個對付我們,媽媽,我們該怎麼辦?”
任思瀠想到,她自己還只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大小姐,她一直抱着幻想,想着有一天所有人能心悅誠服地叫她一聲任小姐,她能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說她是任彥澤的女兒,可現在……
老天爺爲什麼這麼不公平,爲什麼辛小念能夠那麼輕鬆低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爲什麼她想要的東西,哪怕再怎麼努力,最後都是一場空,太不公平了。
“媽,我不管什麼遺囑不遺囑,天奢集團是我的,辛家的家產也是我的,辛小念搶走了我的父愛,搶走了我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她再從我身旁搶走一樣東西,媽媽,你要幫我,你要幫我!”
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不服氣,剛做完美容,容顏嬌柔的她,變成了一個唯唯唯諾諾,臉色青白的淚人。
“寶貝兒,你別哭,媽媽不會讓辛小念得逞的!”丁怡柔伸手給任思瀠擦眼淚,眼裡滿是心疼,“思瀠,這幾年媽媽對辛小念放任不管,不是不作爲,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早已經沒多少真情,我是拿不準他的心思,才按兵不動,既然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我就不會坐以待斃,看着原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又被辛小念給搶了去!”
辛柯涵你當初那般待我,豈是用辛家這些家產能彌補的,我恨你恨之入骨,你死了,我的痛還在繼續,你可知午夜夢迴,想起那段歲月,我會痛得鑽心刺骨,怕得膽顫心驚,我既然報復不了你,我就報復你女兒,你在陰曹地府睜大眼睛看清楚,好好體會一下,我的痛。
丁怡柔摸上自己的臉,微涼的指尖觸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嘴角冷冷地一抽,她拭掉眼淚,笑了笑繼續說:“女兒,你聽我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和辛小念之間的戰爭,真真正正地開始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能有半點心慈手軟,我和你爸爸結婚的事情,一拖再拖,也不確定最後是不是能有一個結果,就算我和你爸爸結婚,那又有什麼意義,辛亞強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了辛小念,他什麼都沒有,對我們母女倆有什麼意思,我們忍了那麼多年,難不成最後只能換來一個一無所有?所以寶貝兒,我們一定要憑自己的力量,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
任思瀠重重地點頭,“媽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思瀠!”丁怡柔看着她,笑了笑,“思瀠,從現在開始,你要不計一切代價,給自己多找些靠山,咱們天奢集團是經商的,做生意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着,你想想辛小念,左一個奚亙洛,右一個裴汐美,現在你別看他們不成器,可他們都是有背景的人,能幫襯辛小念的地方多得是,可你呢,除了那些只會花天酒地,用錢找樂子的公子哥以外,沒一個能靠得住的,所以,你一定要給自己多找幾個助力。”
“媽媽,你放心,我和那些公子哥,都只是玩玩而已,他們雖然一無是處,可他們至少有錢,也願意爲我花錢,多多少少也有些用處,我有分寸的,媽媽別擔心!”
丁怡柔很是讚賞地點點頭,滿意地笑了,“思瀠,你沒有讓媽媽失望!”
任思瀠憤然道:“我從來沒有忘記,我想要的是什麼,媽媽,說到這個,有真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