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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半,蘇宅。
周宛平裡裡外外找了兩遍,沒見到蘇瑾年。
幫傭李阿姨將早餐全部準備好,想了想,遲疑說:“早上天還沒亮就見他起來了,是不是去外面跑步了呀?”
“幾點?”周宛平問。
李阿姨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六點左右,我剛起來。”
“這孩子。”周宛平坐到餐廳裡椅子上,朝正在看報紙的蘇父說,“打電話也不接,你說這跑步也不可能跑這麼久吧,哪去了?真是的!”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不等了,先吃飯。”蘇父將報紙放在一邊。
周宛平蹙眉看着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一點也不上心!”
“你這當媽的不都大包大攬完了嗎?”
“那你就不管了!”
蘇父嘆口氣:“不是我說你,孩子的感情問題你就不該插手。”
“哼。”周宛平冷笑,“人家都香江一姐了,也看不上你兒子啊,要我說這事情我管得太對了,娛樂圈那些女孩子哪個是安分的?”
蘇父看她一眼:“吃飯吃飯,別提了。”
周宛平嘆口氣,吃不下。
邊上,李阿姨剛走到餐廳門口,驚喜地開口說:“小年,你回來了呀,大清早跑哪去了,你媽正擔心呢。”
李阿姨在蘇家幫傭好多年,蘇瑾年朝她淡淡笑了一下,擡步上樓。
周宛平從餐廳裡走出來,看見他的樣子愣一下,有些不悅地開口道:“你這怎麼回事,一早上不見人,我都擔心死了。”
蘇瑾年雙眸通紅地看了她一眼。
他頭髮亂糟糟的,原本俊俏帥氣的一張臉全無以前的陽光明朗,臉色有些微微的不耐煩,顯得很冷漠。這還不算,身上羽絨服拉鍊沒拉,隨意地敞開着,整個人因爲沒精打采有些頹唐,看上去,就像社會上那些從網吧裡走出來的不良青年。
周宛平嘆口氣,上前想幫他拉上羽絨服拉鍊。
“別碰我!”蘇瑾年一把揮開她手。
他用了很大勁,周宛平猝不及防差點摔了,回過神,有些痛心疾首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和你媽說話呢!”餐廳裡的蘇父也走了出來,不悅道。
蘇瑾年看着兩人,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不發一言,良久,他扭頭直接往樓上走。
周宛平看着他背影,突然問:“又因爲夭夭的事情傷心了?”
一句話,蘇瑾年的步子驟然停下。
周宛平嘆氣:“事已至此,該放下就放下,纔像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與其攥着那些過去的事情不放,傷心難過,你更應該調整心情往前看,你不是小孩子了,這道理還要媽媽說嗎?”
“我都知道了。”蘇瑾年沒回頭,聲音突然變得很平靜。
周宛平愣一下:“什麼?”
蘇瑾年笑了:“是我傻。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懷疑了本該相信的人。媽,您生我養我二十幾年,事無鉅細爲我打算,真是辛苦您了。”
他情緒難辨,周宛平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在並不瞭解您的情況下,將夭夭帶了回來。媽你知道嗎?你親手毀了你兒子的幸福。”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蘇父眼見周宛平臉色變了又變,蹙着眉輕斥。
“你們是因爲愛情結婚的嗎?”蘇瑾年輕嗤一聲,又慢慢道,“愛一個人的感覺。看見她就想和她親近。在她身邊的時候,想要時時刻刻地粘着她。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會時時刻刻地想着她。因爲她開心難過,也因爲她覺得幸福或者痛苦,看見她跟別人,會嫉妒會發瘋會失去理智。這種感覺,有過嗎?”
“我看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在家裡待着太閒了?”蘇父擰眉看着他側臉,語重心長說,“你媽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也許方法有些不對,可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愛你。你這爲一個姑娘家陰陽怪氣算怎麼回事?拿刀往她心窩子上戳啊?還真是長本事了!”
“我不是個好兒子。”蘇瑾年冷漠說,“更不是一個好男朋友。”
“瑾年!”周宛平不知道想起什麼,聲音有些抖。
蘇瑾年卻沒有回頭看他們兩人,也沒再繼續說話,他擡步朝樓上走去,頭也不回。
十來分鐘而已,周宛平又看着他下來。
“瑾年!”周宛平攔住他,一臉愧疚說,“媽媽錯了好不好?媽媽也是爲了你好。夭夭這麼短時間就跟了別人,說明她對你的感情並沒有那麼……”
“你知道什麼!”蘇瑾年猛地打斷她,看着她哀求的眼睛,輕喘一聲,壓抑着怒氣道,“你不知道。你沒資格評價她。讓開。”
“你這着急火燎地要去哪啊?”
“你管我!”
“讓他走!”沙發上坐着的蘇父驟然發火,語調沉沉說,“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東西,你攔他做什麼?走了就別進這個家門。”
蘇瑾年擡眸看他一眼:“謝謝爸。”
話落,他單手扯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大跨步地出了家門。
——
海棠園。
陶夭睡了個自然醒。
洗漱完開了手機一看,早上九點。
神色一愣,她拿了大衣拎着包就往樓下走。
程牧坐在一樓沙發上抽菸,眼見她神色匆匆下來,揚眉問:“你這着急忙慌做什麼呢?”
陶夭走到近前問他:“怎麼你醒了也不叫我?”
“你睡那麼香,不忍心。”程牧放下交疊的一條腿,俯身在茶几菸灰缸裡摁滅菸頭,起身走到她跟前,拿了她大衣和包扔在沙發上,扯着她手腕往餐廳裡走,溫聲道,“醒了也好,先吃飯。”
“劇組今天要拍戲呢。”
程牧笑問:“這會了還想着拍戲啊?”
陶夭:“……”
她神色一怔,突然纔想起自己今天爲什麼會在海棠園。
程牧牽着她走到餐廳裡,按着她肩膀讓她坐下,哼笑着說:“什麼事我處理。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去劇組。”
“啊?”陶夭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
“還沒看手機?”程牧想了想,問。
陶夭抿抿脣:“嗯。昨晚有些煩關了機,還沒來得及看。這件事,你準備怎麼澄清啊?”
她說話的語調慢慢低了些,有些煩悶地擰着眉。
照片都拍到他們那麼親密,這件事,澄清起來應該很有難度。不過按着程牧的性格,也許壓根不在乎。
她臉色變了又變,程牧看在眼裡,心裡也涌現出一些莫名的情緒。
他扭頭朝外面說:“張珍,早餐端過來。”
“我正要去弄。”張珍遠遠地應了一聲,往廚房裡走。
程牧坐在陶夭手邊的椅子上,擡手在桌面上敲了敲,聲音淡淡說:“沒準備澄清。”
陶夭:“……哦。”
她心裡有些淡淡的失落感,很快又想通。
程氏集團大老闆睡一個女人而已,難道還需要給媒體一個交代?
至於她,她基本沒去想自己。
外面客廳裡,程牧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在陶夭頭髮上揉了一把,起身去外面接電話。陶夭聽他腳步漸遠,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出神間,她的手機也響了。
耿寧來電。
陶夭拿起來接通,輕聲喚:“寧哥。”
“醒了?”
“嗯。”
“今天去劇組嗎?劉導說程董沒什麼指示。”
陶夭點頭:“應該去。”
“程董送你來呀?”耿寧語調停頓了一下,笑着說,“我現在已經在劇組這邊了。最近專程跟你。我說姑娘,你可真是傳奇啊。”
“啊?”陶夭無奈說,“你就別打趣我了。”
“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啊?瞅瞅那些人護你那個勁,我的媽,我這回跟你開了眼界了,後半生飛黃騰達就指你了。話說我這兩年對你還算照顧吧,沒事了在程董面前給我美言幾句,懂嗎?”
陶夭:“……我和他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回事。”
耿寧停頓了好一會,突然問:“你從昨晚到現在沒開機?微博上的動向,不會還不知道吧?”
“沒來得及知道。”
“我去。”耿寧聲音突然激動起來,“我說你這心也夠大的了。那不說了,速度看微博去,什麼事見了面再說。”
話落,耿寧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陶夭一頭霧水,擡手將散落的頭髮攏了攏,點進了微博頁面。
半天后,她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身後突然出現一隻手落在她肩膀上,將她嚇了一大跳,扭頭去看,對上程牧微愣的臉色,他蹙眉問:“想什麼呢?”
“沒。”陶夭抿抿脣,視線卻一直盯着他。
程牧笑了:“我臉上有東西?”
“爲什麼?”陶夭問。
“什麼爲……”程牧話鋒一轉,“上網看了?”
“嗯。”
他竟然用那樣的方式給她撐腰?
香江一姐?
這稱呼,都不怕壓死她嗎?
陶夭覺得,自己都沒空去糾結照片裡那樣一個吻痕了,程牧這一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其實不止程牧,所有一切都出乎她意料之外。
胸腔裡被陌生的情緒填的滿滿的,她的大腦和昨天晚上某個時間段一樣,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讓她無法思考。
程牧低頭俯視着她,他的臉頰距離她很近,低聲說:“爲什麼,不明白嗎?你怎麼這麼遲鈍?”
陶夭在他的目光裡慢慢回神,又聽他說:“你是我的人。”
一句話,斬釘截鐵,卻漫不經心,好像解釋。
陶夭咬咬脣,忽而,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張珍端着餐盤走了進來,笑說:“劉哥還特地給你蒸了冰糖紅棗。”
“謝謝。”陶夭朝她笑笑道。
“不客氣。”張珍朝她微笑着說完話,退出了餐廳。
全程,沒有看程牧一眼。
陶夭若有所思地看看程牧,低下頭,默不作聲地用了早餐。
二十分鐘後,兩人一起出門。
徐東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門口,眼見兩人一出現就笑了起來,問候她:“陶小姐早。”
陶夭:“……徐特助早。”
“上車吧。”程牧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三個人先後上車。
車子走了能有十幾分鍾,陶夭有些糾結地開口說:“你親自送我去劇組,會不會不太好?”
程牧看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滿,沒說話。
車子又行駛了一會,陶夭聽見他語調涼涼說:“就你這張嘴,難怪兩年混不出什麼名堂了。”
陶夭:“……”
她抿緊了嘴巴,擡眸朝窗外看風景。
——
十一點多,邁巴赫到了影視城。
徐東將車子停在劇組外。
陶夭吐口氣下車,擡眸往四周看了看,她發現,和她想象中大相徑庭,一個記者都沒有。
“走吧。”程牧攬着她往劇組裡面走。
大庭廣衆之下,陶夭有點不自在,不着痕跡地躲了一下。
程牧攥住了她的手腕。
陶夭:“……”
徐東在邊上看着,忍着想扶額的衝動。
自己這大哥,活了三十一年,這恐怕是第一次被人嫌棄成這樣,也難爲他還這麼上心。
三個人一起進了劇組。
上午的戲份剛拍完,劇組裡上百號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午飯。
一擡眸,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程董來了。”
“程董好。”
“程董您這邊坐。”
幾聲問候之後,被驚動的導演劉慶鑫快步走過來,笑着說:“程董您來了,我們這上午的戲份剛拍完,準備用午飯呢。”
“嗯。”程牧淡淡地應了一聲,表情冷漠得很。
陶夭站在他邊上,看一眼劉慶鑫,微微抿脣說:“我上午有戲份吧,對不起啊,給大家添麻煩了。”
劉慶鑫:“……”
小祖宗,您能別說話嗎?
他擡手在眉心裡揉着,笑容滿臉:“沒事。傅遠休息兩天,你和他的戲份拍不了,延後了。”
傅遠這是受了情傷啊。劉慶鑫無奈想。
程牧側頭看了陶夭一眼,眉頭稍稍擰起,問:“傅遠和她的戲份?”
“對,傅遠和她在劇裡組cp。”劉慶鑫話剛說完,就看到昨晚剛宣示主權的男人沉下了臉。
得,他似乎又說錯話了。
他們導演站在大老闆面前一臉尷尬,其他人遠遠近近地看着,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程老闆在坊間流傳的故事很多,可他站在程氏集團乃至香江金字塔的最頂端,一貫高高在上,總讓人覺得非常有距離感。
因爲距離太遙遠,所以縱然聽說他手段強硬,也並沒有過深的感觸。
今天算是才見識到了。
除了昨晚最先在火鍋店裡那一撥,昨晚到今天,他們整個劇組愣是沒人被娛記圍攻。
想想也知道,他在這件事上下了封口令。
香江地界的媒體,最起碼沒人敢用這件事在陶夭身上做文章了。
至於其他,光影工作室總部其實並不在香江,可就在早上,光影工作室香江辦公點被人給砸了個稀巴爛。
據說,人員傷亡無,其他設施無一倖免,全毀。
光影工作室那也是有着牛逼後臺的存在,這件事發生了幾個小時,愣是默不作聲地嚥了下去。
這裡面的原因,想想也足夠耐人尋味了。
俗話說強龍都不壓地頭蛇。
更何況,程家在香江屹立不倒,這一位如今在香江說一不二,豈是地頭蛇三字能形容的?
那是香江一尊佛,給點警告都夠人受的了。
有了光影工作室這例子在先,其他各大媒體駐香江娛記,哪個還敢輕舉妄動送上門?
他給了陶夭這姑娘足夠的清淨,像一把巋然不動的大傘,在風雨來臨之際,護着她,將所有風雨隔絕在外。
不過話說回來,這處事手段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少了些商人的瞻前顧後圓滑周全,他雷厲風行強勢肆意,展現的完全是一方霸王的風姿。
一衆人正唏噓喟嘆,就看到他邊上的陶夭扯了扯他的袖子,抿脣說:“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趕緊走吧。”
其他人:“……”
這姑娘這畫風,果然不同尋常、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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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更,一萬字了哈,可愛臉等着接受表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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