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青帶着黃鶴城、曹峒、侯司令、侯雄、夏勇、熊牛、金恩澤、郝山俊以及此前蕪湖軍分區侯司令和留下來的將領一道到了弋江區停機坪,只見那些戰機已經停下了,從戰機裡面陸續走下來一些穿着黃軍裝的軍人,帶頭的居然是詹維。
詹維雖然年輕,但是看上去派頭十足,面容和詹知浩有七分相似,但比他的父親更有氣勢,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張木青當時是被詹維送過來的,於是走上前去握住詹維的手道:“咱們又見面了,令尊還好嗎?”
詹維臉色黯然,眼裡噙着淚水道:“家父不幸,已於昨晚過世了!”
“啊,這……怎麼會這樣?”
“哎,誰也想不到,來得太突然了,想必是班龍在他的體內留下了太多毒素引起的。”
“這……能說一下具體的細節嗎?”張木青在離開合崗軍區的時候,詹知浩還是很強健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黃【和諧】菊秀淨化地球的時候就死了呢?看詹知浩的爲人,也不像是個壞人,不應該在淨化中死去啊?
“好的,父親是在變天之前死得。當時召集了一些人在開會,打算派出一支力量來支援蕪湖軍分區,很多人都反對。這會開着開着,父親就覺得胸口難受,出了會議室,來到臥室,就將我找了去。當時在臥室裡只有我和我的母親,還有父親的一個貼身侍衛小葉。——哦,就是他了……”
詹維說着,指了指身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那人長得很白淨,眼睛彎彎的,很善笑。他見詹維提到他,就對張木青笑了笑。
張木青心想,此前在合崗軍區並沒有見到這個人,難道那個時候這個小葉不在。他腦子裡只是這樣想了想,便接着聽詹維往下說。
詹維又道:“父親那時看到只有我們在身邊,便靠在牀上,對我說了一些話,然後就……就……,哎,來得實在太快了,我連悲痛都還來不及……”
詹維說着,止不住哭泣了起來。
“哦,你要節哀順變!”張木青安慰他,同時想到詹知浩一生都在和班龍作鬥爭,歷經了千辛萬苦,想起來又讓人難過悲痛。
詹維又道:“我爹臨死的時候留下一份絕密文件,囑託我一定要交給你,所以我一早就讓父親信得過的兄弟一路護送來到了這裡,幸好路上一切順利。我這就將東西交給你!”
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十六開書本大小的盒子來,遞給張木青。
這盒子是鐵盒,用密碼封口,密碼是滾動的數字鍵,上面還有些許的灰塵,看來有好幾年沒有動過了。詹知浩在臨死的時候將這麼珍貴的絕密交給自己,一定是對自己相當的信任。
但是詹知浩作爲一個軍區的負責人,肩負着國家的命運,是一定要對國家和中央負責的,臨死時的絕密文件和檔案應該交給中央某個負責人才對,即使張木青再如何受詹知浩的信任,也是不可能拿到這個絕密東西的。
之所以詹知浩將這東西交給張木青,說明中央已經沒有詹知浩值得信任的人了。那麼這樣說來,這份絕密應該是絕密中的絕密了。
張木青對詹維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你父親將這東西交給我?”
詹維道:“除了這些我父親信任的人之外,其餘的都不知道,不過我離開後,那些留守軍區的人想必有所懷疑,我們肯定是回不去了。”
張木青點點頭道:“咱們軍分區爲了對付燭龍,死傷慘重,早就失去了軍分區基礎。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可以幫助我們管理軍分區。”
詹維忙道:“能夠得到張探長的收留,我等實在是感激不盡。”
張木青對站在一邊的侯司令道:“目前軍分區的負責人依然是你,你擬一個章程上報中央,就說軍分區損失嚴重,特招收合崗軍區有關人員幫助重建,望中央予於批准。”
侯司令臉色有點難看道:“這……中央對軍區的管理相當嚴格,像這種我們自行招收人馬,中央是不予批准的。”
張木青道:“你以爲我不瞭解這些嗎,你儘管這樣安排就是了。”
侯司令還是覺得爲難,這裡的負責人畢竟是他,一旦這樣做了,中央可是要找他麻煩的,於是支支吾吾的不好說話。
張木青厲聲道:“這裡的大主我都做了,到時候中央責令下來,我一力承擔,你還有什麼憂慮的?”
侯司令是見過張木青厲害的,便點頭道:“好吧,如今軍分區這個樣子,我是罪責難逃了,也不在乎這一條。我這就着人去打報告。”
張木青又對黃鶴城等人道:“大家清理一下軍分區,把傷亡和財產損失列一個清單出來,到時候隨同侯司令的報告一同上報中央。”
黃鶴城又道:“俗話說‘名不正言不順’,還要打一個報告,讓你來擔任軍分區首領吧。這個報告由我來寫,我在中央那邊還有些薄面的。”
張木青笑着攔住道:“這個報告用不着打,我想,到時候中央一定會主動來找我的。”
張木青說着,拉着詹維並跟隨詹維一道而來的那些將領們向軍分區內部走去。
此時經過燭龍一戰,軍分區傷亡慘重,其內部許多事都要進行清理,軍分區內部死的人太多,經過黃【和諧】菊秀吞吃淨化之後,留下的屍體還是很多,需要舉行儀式,進行火化。破壞的營棚要重新修理。附近存活的居民,軍分區也要進行安撫。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都忙碌起來。不一時,蕪湖市政派了人過來,要求侯司令和權司令一道去市政,有要事相商。
但是權司令不在,而且軍分區的實際大權又在張木青的手裡。於是侯司令要求張木青一同前去。
當時張木青在和詹維說話,瞭解詹知浩死亡的經過,聽說蕪湖市政那邊有要事,自己在蕪湖這邊沒有任何的職務,不便前去。但是後來想到了一件事,感到此時自己必須到那邊去一趟才行。於是安頓了詹維等人,就隨同侯司令去了蕪湖市政。
蕪湖市政在蕪湖市中心地帶,離軍分區有好一段路。但是經過燭龍戰鬥,蕪湖市死去的人太多了,他們一路坐着軍車,都看不到幾個人,路上屍體很多,市政那邊只派了少許的警力在清理。
張木青和侯司令坐在軍車裡面,開車的是侯雄,副駕駛上面坐着曹峒,是專門保護他們安全的。張木青看着窗外的環境,雖然空氣清新,少了戾氣和病毒之氣,但是總感到太過安靜,這種安靜給人一種心裡壓抑的感覺。
所以軍車開到城市的邊緣,看到倖存的市民在向焚燒的屍體磕頭的時候,張木青要求侯雄將車子停下來。
侯雄沒敢停,看了看侯司令,侯司令喝道:“張探長要停你就停下來,看着我幹什麼?”
侯雄只得將軍車停下來,張木青招呼曹峒下車。曹峒拿好槍就隨着張木青下了車,張木青徑直走到那一堆焚燒的屍體面前。
這一堆屍體大多數是被殭屍咬死的,身體上到處是咬痕,顏色也發黑。被火燒起來,發出腥臭的氣味。
曹峒不理解的看着張木青道:“張探長,您對這些屍體感興趣?”
張木青看城市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堆,許多已經被焚燒了起來。他對曹峒道:“你難道不感到有點奇怪嗎?在路上還有些許警察在清理屍體。而到了城市的核心卻一個警察都沒有了,只有這些市民在焚燒屍體。城市裡面的警察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