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想起了玲玲,他不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狀況,也許睡着了吧,在那個時候,一個部族的大酋領擁有許多女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阿郎面對玲玲,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愧疚,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心裡,也許愛她太深了吧。
“哦,我等一會兒過去吧,讓她先睡一會兒。”阿郎道。
“你還是過去吧,”瑤瑤道,“玲玲的性格我瞭解,她定是睡不着,她在等你。”
“好吧,”阿郎起身,“你要好好休息,你也累了。”
女人又抓住他的手道:“如果只有一個細君,那是她的,我不會和她搶了。”
阿郎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便道:“有兩個細君也不是不可以的,誰規定只有一個,我同時娶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就都是。”
“噢,”女人沉下眼瞼,“你們那天的談話,我無意中聽見了。我不會抓走你對玲玲的感情的。”
女人往往太注重男人的感情,即使是親姐妹之間也會爲了男人心生嫌隙的,瑤瑤的話雖然說得動聽,但其實她已經抓走了阿郎的一部分心了。
玲玲蜷縮在竹製涼蓆的牀上,松枝火把映襯下,她的臉上掛着兩道淚痕。她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是啊,夜很深了,她應該睡着了。
阿郎伸出手摸了一下她滑滑的臉頰,臉頰下有點溼溼的,是沒有乾的淚珠,她哭過,哭的時間還不長。她爲什麼要哭呢?阿郎心裡想,難道她的心裡還在芥蒂他娶了瑤瑤。
忽然玲玲睜開眼,深黑色的眼光裡充滿期待,她坐起來道:“郎哥,你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爲……”
阿郎坐過去,摟着她的身子,喃喃地道:“你以爲我不來了嗎?”
玲玲推了他一下道:“你的身上還有瑤瑤的味道,去洗一下吧!”
阿郎皺了一下眉,心想這女人的鼻子真尖,自己都洗過了,哪還有什麼味道啊。其實玲玲是感覺他與瑤瑤的纏綿,一定留有瑤瑤的味道,並不是真的聞到他身上瑤瑤的味道。阿郎將她壓在牀上道:“不要洗了,再洗天就亮了。”一面說,一面探手入懷,撫摸她如水的身體。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得到玲玲了,惡魔地域的感覺一次次的襲上心頭,哪裡承受得住,抱着她嬌小雪白的身軀堅挺插入。
事做完了,玲玲摸着阿郎的臉道:“郎哥,你累嗎?”
做了這一次,阿郎確實有點累了,眼睛有點迷糊,感覺還是在惡魔地域,他抱着玲玲,含含糊糊地道:“玲玲,這是在哪裡呀,還是在那個水牀上嗎?你好美,真的……”說着說着,眼睛真的迷糊了,他只覺得玲玲在不停的說話,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清楚。然後他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在遙遠漆黑的宇宙空間裡,那裡沒有一個人,既空闊又孤獨,忽然四周火焰升起,層層的熱浪炙烤着他,他在不停的大呼,可是沒有人來救他,他還是不停的大呼。他感到火焰已經燒遍了他的全身。又忽然亮光一道,他看到了玲玲。玲玲還是穿着在惡魔地域穿的那套緊身的衣服,她從空中飛身而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醒了過來,發現玲玲就睡在他的身邊,她睡得很香,身體蜷縮着,像一個孩子似地,他摸了她的臉,感到現在的玲玲已經不是惡魔地域的玲玲了,更不是夢中那個從天而降的玲玲了。
天上斑駁的雲層還沒透出一點陽光,巢郎族的領地上空就傳來嗚咽的號角,一個前胸長滿了毛的大漢正仰天吹動牛角,三百名光膀子的巢郎漢子和兩百名媧客圖族武士分成五組站立,各拉弓箭,對着視線之內的草人瞄準,瑤瑤翻身上了一個石頭壘砌的臺子,取下身後的牛皮大弓,對着正中心一個最大的草人,拉滿了弓弦。
瑤瑤的飛箭上綁着一根鳥的白羽毛,這是她作爲統帥的標誌,人們見到白羽毛箭就知道統帥在什麼地方。
“大家看着我的箭,我射向何處,你們就射到何處。”瑤瑤大聲道,“誰要是拉弓亂射,我就先射死他,你們明白嗎?”
“明白!”衆人異口同聲地道。昨天有個媧客圖族武士輕視了瑤瑤,在訓練時不按規矩射箭,結果被瑤瑤毫不留情的殺死,對此巫哈和媧客圖族大祭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誇讚了瑤瑤,這讓所有的人都忌憚瑤瑤三分。
號角聲停止了,瑤瑤大吼一聲,一箭射出,“嗖”的一聲,正中那個草人細長的頸勃。衆人見她的箭射出,立即飛箭如雨,射得這些草人搖搖擺擺,前胸也插滿不少的飛箭。
巫哈點點頭道:“想不到瑤瑤的箭術如此高超,這真是你們巢郎族的幸事。”
阿郎哈哈笑道:“想我巢郎族何德何能啊,這多虧你們媧客圖族的栽培,同時也謝謝你,巫哈岳丈。”
巫哈也笑道:“由她給你做統帥,巢郎族必勝,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阿郎道:“圖你吉言啊。”
風吹了起來,天氣有點陰沉,阿郎向南面一看,石頭城牆已經築得很高了,對付大草原的馬蹄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正在看呢,就見花娃在不遠處伸頭伸腦向這邊瞧着什麼,便對身邊一個人道:“去,把花娃叫過來!”
不一會兒,花娃過來了,阿郎道:“你要看就正大光明的過來看,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花娃如今見到阿郎有點兒害怕,自軍隊打狼回來後,阿郎立了許多規矩,族中很多人包括花娃在內都明顯的疏遠了阿郎,阿郎也感覺到他們對自己不像以前那麼親熱和隨便了,更多的是一種懼怕和敬畏。
“我……我是在看這裡有多少人,他們……他們訓練什麼……”花娃吞吞吐吐的道。
“看這些幹什麼?”阿郎邊說邊看了一下四周,族中長老們和大祭師都在,只有玲玲不在,他眉頭皺了一下,玲玲現在是他正式的細君,在族中人們的眼裡比瑤瑤的地位還高,這種正式的場合她怎麼總是不在。其實婚禮過後,訓練軍隊已經三天了,就第一天看見玲玲呆了一下,後來就是不見人影。
“是玲玲姐讓你來看的,對吧?”阿郎問道,“她的人呢?”
“你不要怪玲玲姐,她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呆,所以就回去了。”花娃忙着給玲玲解脫。
阿郎嘆一口氣,玲玲不在,他總覺得缺少點什麼。
“是她讓你在盯着的吧?她要盯什麼人,她想幹什麼?”阿郎問道。
花娃見他的眼光充滿怒意,忙退了幾步道:“她……她在看你什麼時候回去,沒……沒別的意思。”
阿郎實在搞不懂玲玲的心事,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去,自己跟着來不就行了,幹什麼搞的鬼鬼祟祟。正想着,訓練場上已是短兵相接,衆人比拼劍法和武藝,阿郎也就把心事收回,全力觀看。
傍晚的時候,阿郎接到六兒和馮四的消息,風源部落派了他的統帥桑昆果然帶了六百人夥同雲拆早已出發,大約後天到達。他們的目的是消滅阿郎,讓雲拆重當大酋領。
在長老堂裡,阿郎問夢禮道:“戰事已經準備的如何了?”
夢禮道:“按照大酋領你的吩咐,我們在距領地五里的地方挖了三道壕溝,他們的馬到了這兒幾乎都是廢物了。另外那裡有稀疏的樹林,可以埋伏咱們的人,我們在那裡也做好了埋伏的準備了。”
阿郎想了想道:“草原部落的人驍勇善戰,況且他們的人數比我們的多,遠道而來必定死戰,三道壕溝還不行,距三四里的地方再設兩道壕溝,溝裡多加骨針和竹針。”
夢禮聽得說,立即派人去辦。
巫哈道:“阿郎大酋領真是細心啊,不過你放心,有瑤瑤幫着你,定能打敗草原部落。”
阿郎想了想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立即叫來六兒和馮四,暗地裡吩咐他們在巢郎領地四周設置一些障礙,六兒和馮四雖然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還是去做了。
晚上,阿郎剛和瑤瑤睡下,就聽得屋外有聲音,阿郎帶着瑤瑤走到外面,就見六兒和馮四綁着一個人跪在那裡。
阿郎看着那人,是族中原來巴夫鹽的弟弟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