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牽着圓圓的小手走出來了,正巧在走廊上與冉佑思相遇。
“叔叔!”圓圓細聲細氣地喊了他一聲。她穿着一襲灰白色的校服,外罩着藍色的呢子大衣,小小的腦袋上扣着一頂藍邊的帽子。看上去又活潑又大方。
他摸了摸圓圓的腦袋,看到她把頭扭向了一旁。礙於女兒在場,他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那樣,各自從樓梯口走了下去。
何媽早已經將種類豐盛的早餐準備好了。見圓圓來了,便從廚房裡端出一碗鮮肉大餛飩來。
“吃過飯之後讓老王送她去吧。”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自己送她就可以。”她瞧也不瞧他一眼,兀自地說道。
“讓老王送!”他再一次堅持地說道。
她緊緊地閉上了嘴脣,開始喂孩子吃飯。
這一頓飯吃得壓抑至極,席間除了孩子喝湯時發出的吧唧吧唧的聲音,以及調羹與碗接觸的聲音之外,安靜得幾乎連枚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他也忍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快速地將早飯吃完。正在這個時候冉佑想從樓上走下來,自從他的身份被戳穿了之後,他重新搬回了別墅里居住。
“哥哥,你的臉好奇怪!”圓圓在家裡還是喜歡稱冉佑想爲哥哥。
一衆人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他的兩臉頰紅得有點不太尋常,待他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完全腫了起來。
冉佐思忍不住想要笑。冉佑想的臉看起來似乎太奇怪了,而且不光他的臉腫着,連嘴角都腫得高高的。
“二少
爺,你的臉……我去廚房給你拿冰塊去!”何媽詫異不已經返回到廚房裡去。
這時老王將新的早報送了進來。冉佐思隨手翻了幾翻,眼睛裡閃爍着一絲光澤:“你的臉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摔了還是碰了?”
他拿起油條剛咬了一口,便痛得呲牙咧嘴了起來。昨天被儲雨嘉甩了幾個耳光,沒有想到後果竟然是這樣嚴重。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還特意照了下鏡子,覺得好像沒有異常。今天早上起來發現腫成了豬頭。
“沒事!”他忍着痛楚說道。
冉佐思的目光停駐在他的臉上說道:“是誰下了這麼重的手?”
“哥哥。”圓圓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化妝啦?”
冉佐思忍不住眉頭舒展了。
冉佑想嘿嘿地乾笑兩聲。臉腫成這個樣子,連吃飯也成了一個痛苦爲難的事情。看來今天他也甭想去上班了。
“哥哥,沒事。圓圓你去上學吧,不要遲到了。”
冉佐思伏在圓圓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因爲他不聽話,所以被人打了。”
“是誰打哥哥呀?”圓圓緊叮不捨地問道。
“他被一個美女阿姨打了,因爲他不乖乖吃飯!”冉佐思覷着睄了睄他一眼,忍不住發笑道。
“圓圓有乖乖吃飯的。”說罷,圓圓從她手中拿起調羹將最後一隻餛飩也吃進了肚子裡。
“好了,我們去幼兒園吧。”她雖然看到冉佑想的那張臉也大吃一驚,但是卻不願再去搭理他。她用紙巾將圓圓的小嘴揩乾淨,便領着她走出門口。
冉佑想一吃東西就忍不住哎噯哎噯直叫喚。冉佐思見狀說道:“那個儲雨嘉居然下手這麼重!你早聽大哥的話就好了,早點跟那個女人分手。天涯何處無芳草呢。”
“大哥,你以爲我不想跟她分手嗎?”冉佑想苦不堪言地說道,並用手按住了右邊的臉頰,“是她不願意跟我分手啊。”
“你這小子,老實說你是不是佔了她的便宜,所以她跟定你了。”冉佐思將手上的報紙疊合起來,放在一旁。
冉佑想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臉,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用調羹放進嘴裡,含混不清地說道:“當然沒有。我可是個正人君子!”
“那爲什麼儲雨嘉不肯放過你?還把你打得這樣慘。”他語氣中帶着點調侃的意味。
“我怎麼知道。那女人一提到我跟她提分手,昨天晚上對着我的臉左右開弓。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我早就還手了。”他忿忿難平地說道。
“我看如果她不是個女人,你也未必會還得下手!”冉佐思微微一笑地說道。從小到大冉佑想跟別人打架,都是哭着回家找他來爲自己出頭。
“大哥,你還笑話我。天底下大概沒有第二個人像我這樣,分手也要經過一番皮肉之苦。”他苦着臉說道。
“今天她真的沒有來找過你嗎?”冉佐思站起身來。
“目前爲止還沒有。”冉佑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如果從此以後我們分道揚鑣,我這頓皮肉之苦還是值得的!”
冉佐思在上樓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的直覺一向比較準,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快結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