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環住她腰的手,輕輕地將她一推,她就如雪崩般地倒在身後的大牀上。她惶恐地撐起半截身子,臉色依然蒼白,眉頭也依然緊蹙着:“我警告你,你不要碰我!不管你是不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籤過字,我們都不再是夫妻了。”
他將綁在腰上的帶子緩緩地一拉,身上的睡袍就落在地上。他那結實精瘦的上半身就顯露了出來。她的臉立即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將視線瞥到別處。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在法律上都是夫妻。這五年來,你沒有盡過一點做妻子的責任……”他彎下腰來,兩隻手撐在牀的邊沿上,帶着一點玩世不恭的表情對她說。
一陣痙攣掠過了她的臉龐,她不由得噤了一噤,下意識地想找出點什麼東西來保護自己。她的手碰到一個鬆軟的東西,想也不想的就抓起來朝他的臉上扔去。
他靈活地接住了那隻枕頭,將它輕巧地丟到一邊去。看到她惶急的,焦灼,緊張交織的眼神,心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掠過了一樣。
“這幾年過去了,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他那灼灼有神的眼眸望着她,頓了一頓說道,“不對,比以前更加地火爆,你都已經是做媽媽的人了,爲什麼還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呢。”
“你別過來……”她將她手邊所有能丟的東西都已經丟了過去,直到她看到牀頭櫃上還有一隻傘形的臺
燈,也不假思索地握在手裡。他變了臉色,一下子將身體壓了上來,將她攥着那隻檯燈,狠狠地推到地上。只聽到咣啷一聲,有東西碎裂了。他的嘴脣一下子就覆在了她的嘴脣上。她的眼前掠過以前他們在一起的許多片段,他們初次相遇在遊輪上,但是她關於他的記憶都是灰色的,沒有一點彩色的部分。她已經記不得跟他在一起何時快樂過。有的只是太多傷心的回憶。
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她像是被電流貫穿了一般,從那過去的追溯裡清醒過了,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脣上。他吃痛地放開了她,摸着自己受傷的嘴脣。
她迅速地往身後躲去,背後只有一堵雪白的牆壁,心中一陣劇烈的絞痛,連眼眶都溼了。
他痛得直從齒縫裡向裡吸氣,看了看捂着嘴巴的手,手指上一片猩紅。眼底有陰鬱的火焰在燃燒着。
“你還敢咬我!”
“我警告你冉佐思,你不要再來碰我!你明知道我不愛你,對你充滿了憎恨與厭惡。”她聞到自己的口腔裡也有一股鮮血的腥味,她摸了摸自己嘴脣的周圍,再看看自己的手,果然有一絲淡淡的血跡。想來是從他的嘴上沾染到的。
她的話使他一愕,但是很快的,他又鎮定了下來,用手背揩了揩嘴脣上的血,淡然地說道:“你討厭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女兒還在我的手上。你這樣對待我,
難道你就不害怕我因此而把怒氣發泄在女兒的身上嗎?”
她頓時感到渾身的血管都要迸裂,比自己受辱時還要難堪與憤怒:“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你早就不把我當人看了。這跟我還是不是人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要女兒的撫養權,好啊,我可以給你。只要你再拿一個與我有同樣血緣關係的孩子來交換,我就把圓圓交給你!”他頗爲自得地斜視了她一眼,略顯得意地說道。
震驚流遍了她的全身,氣得她咬了咬牙根,恨不得上前搠他幾刀才能泄恨。他把女兒當作籌碼嗎?他並非真心想要女兒,只是想利用女兒來危脅她罷了。他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裡。
“那我們法庭見!”她疾快地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衫,從牀上爬起來。她剛坐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背後傳來飄悠悠的聲音。
“你想跟我打官司?那好啊,你有多少財力跟我比呢。據我所知,這種官司起碼得打個一年半載的,你耗得起嗎?我記得你現在還住在賓館吧。”他眼角一睃,目光顯得那樣地尖厲,閃露着冰冷而無情的光芒。
她眨了眨眼睛,心裡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他的話一針見血地戳到了她的痛點。她有什麼能力去跟他爭孩子的撫養權呢。不要說這種官司要耗一年半載,光是請個律師的費用,她都出不起。想到這裡她深深地陷入到一片沉痛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