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桃不明所以,這兩人的裝束就知道不是正經的人。一個男人的整條手臂上都紋了青龍的圖案,從那短袖子下露出來,甚是駭人。
“沈先生,這麼快就玩好了。”那個有紋身的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白海桃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沈然。
沈然的臉色大變,嘴脣微微地顫慄着。
“跟我們去辦公室吧。”那個有紋身的男人說了一句。
白海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見沈然低着腦袋走了進去,她也跟了上去。
到了辦公室裡,這是一間裝修得十分豪華的房間。在寬大的老闆桌後面有一個長相斯斯文文,略顯老態的男人坐在那裡。見沈然跟她走了進去,那男人便託了託自己的黑框眼鏡。
“沈先生。”傅伊川聲音很溫和,臉色也很和氣,“你欠的這筆錢打算什麼時候還呢?”
傅伊川將一張欠了字的收據用兩根手指挪着徐徐地推到桌面的最下方,慢條斯理地說道。
“分期……”沈然的聲音失去了底氣,囁嚅道。
“分幾期呢,你當我們是銀行嗎?”傅伊川正了正臉色,下意識地睄了睄白海桃一眼。這個白海桃居然跟樂霽小姐的死因有關。“你下船之前要把所有的錢都還清才能走!”
“他欠了多少?”白海桃大吃一驚,她沒想到沈然居然還欠了賭場的錢。
“不多,五十萬美金而已。”傅伊川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十指交握地擺在桌子上。
如晴天霹靂一般,白海桃霎時被
震驚給擊倒了。五十萬美金,不管怎麼說對於他們這種出身的人來說,也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你怎麼欠了這麼多……”她語無倫次地將目光移向沈然。沈然的表情一片茫然而不知所措。
“明天船就要靠岸了,我希望在靠岸之前見到這筆錢。”傅伊川說着,微微地牽動着嘴角。
白海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賭場的辦公室,她的腳步緩慢而又沉重地回到了房間,一直到了房間她才爆發出來。
“沈然,這筆錢你自己想辦法吧。”
“海桃,你要救我……”沈然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個懦弱的男人竟然以這樣的方法來乞求她。她看在眼裡,寒在心底。
“你……你讓我上哪去找五十萬美金來……”沈然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你讓我怎麼幫你?我也沒有五十萬美金……”白海桃沙啞地說道。如果明天不償還這筆錢會如何,她不知道也無法去想像。也許那些人會卸下沈然的一條腿或者一隻手什麼的,再不然就會要了他的命。光是這麼想像,她就覺得一股寒氣穿透了她的五臟六腑。
“我……我鬼迷心竅,我一直以爲我的賭運很好,我以爲我會贏的,事實上我是贏過……可是到後來我越想贏,就越輸,輸了我就想翻本,但是……”他跪在地上,語不成調地說道。
她望着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出軌之後又回來找她,也漸漸地顯露了他原來的面目,是他以前僞裝得太好。她對於這個男人深深地厭惡了,可是同時
卻又不希望他死。
“我沒有辦法……即使我向我媽開口,她一時之間也無法籌集到這麼多的現金。而我也沒有一個富豪老闆可以一下子問他去借個五十萬美金。”她嘆了口氣,心裡充滿了苦澀的味道。沈然實在是讓她失望至極,也傷透了她的心。
“有!你有的!”沈然一迭連聲地喊起來,骨碌從地上爬起,握住她的雙手,“你可以問冉佐思去借,你們這麼熟,他一定肯借給你!”
“不可能!”她難以置信地張大了那對眼睛,迷濛而又惘然地注視着他,繼而甩了甩頭,“我不會問他去借的!”
“海桃我知道千錯萬錯是我的錯。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由不得你我了。求求你看在我們拍拖三年的份上,你去問他借,他一定會借給你的,或者你去求他,這條遊輪是他們冉氏的產業,你讓他給我打個折或者怎麼樣。”沈然的聲音裡透着焦躁與無奈。
“沈然,你爲什麼不開口問你父母去要呢?你們家又不是出不起這筆錢!我也可以向我爸媽去求助,多少能籌到一點。”她的臉上浮現出悲悽的表情。她不想去問冉佐思借錢,她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冉佐思這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又是個花花公子,她不想向他開這個口。
“不行!如果我父母知道我賭錢輸了五十萬美元,他們一定會把我趕出家門的。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沈然口氣堅硬地說道,聲量也不自覺地拔高了。
“總而言之我不會向冉佐思開口借這筆錢的!”她絕然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