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師叔入我攬月千載歲月,期間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誰敢叨叨絮絮的告發你?”
“再說,我倆劫了幾艘船而已,又沒犯下窮兇極惡的罪行。”
“況且我們也不過分吶,只取那些修士一、兩成的身家。掌教師叔和太上長老應該不會爲了外宗修士的抱怨,就將蟾師叔如何的吧!”
“另外,綰綰確實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沈綰綰條理清晰的安慰着,最後無奈的攤了攤手。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也。”
搖頭晃腦間,千眼古蟾竟感嘆了這一番話出來。
沈綰綰捂嘴一笑,蟾師叔耗費巨資買的四道紋啓靈丹沒白浪費啊。
三階妖獸的靈智約與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族相當。
而蟾師叔,雖然和活了幾百年的老怪比,還差了一段距離,但已不弱於普通人了。
舉一反三,思路通透還是能簡單做到的。
“唉,如此才更不太好忽悠啊。”
沈綰綰小嘴一撅,雙腿筆直的躺了下來。
玲瓏有致的身子即使平放,也顯得峰巒聳立,誘惑至極。
自從太上長老帶回那顆四階妖丹後,眼看她和千眼古蟾已離開宗門整整一年多了。
他們此趟出來只有一個明確的目的,掠奪資源換取海量的宗門貢獻點,成功兌換四階妖丹。
那妖丹據說是某頭聖妖血脈妖獸的遺留。
假如吸收了此妖丹的精華,蟾師叔就有八成把握渡過天劫。
可太上長老給妖丹定的售價高達五百萬貢獻點。
按照比例,就是一千多萬的下品靈石。
如此恐怖的一筆資源,縱使蟾師叔修爲高絕,人脈豐富,一時半會也湊不齊。
在她的建議下,千眼古蟾決定冒着風險對人族修士出手。
浩瀚的海域,修士最集中的地方無非是各大島嶼上的巨城。
但蟾師叔若直接攻擊人族城池,那性質就嚴重得多了。
不提掌教和太上長老,哪怕其他勢力的高階修士都不會饒了它。
她沈綰綰左思右想,又給蟾師叔出了一個可行的主意。
除了巨城,遠海航行的靈艦,似乎也是修士最多的地方之一。
於是,沈綰綰專挑沒有元丹修士坐鎮的靈艦,與千眼古蟾裡應外合,上演了一出好戲。
目前爲止,他們劫掠了五艘靈艦,獲取資源四百萬。
再接着,預計還得搶兩、三艘靈艦,湊齊六百萬。
加上蟾師叔本身的積蓄,差不多夠兌換那顆四階妖丹了。
四階妖丹,眼熱的同門可不少,而且一個個都是宗門的大人物,與蟾師叔地位相仿。
包括幾位元丹巔峰,卻無望晉級金丹境的人族長老,也對之垂涎三尺。
因爲四階妖丹,已能煉成外丹,使得人族成就假丹之軀。
假丹修士的壽元雖不會繼續增長,但一身神通的下限等同於金丹初期的一半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假丹修士神通的上限非常高。
具體要看煉化了何種等級的妖丹。
血脈層次越高的外丹,修士的實力則會越強。
在攬月宗,蟾師叔的競爭對手多達一掌之數。
所以,他們必須儘快籌夠資源,把妖丹提前換走,以免夜長夢多。
再者,凡事講究一個“度”字。
他們雖是劫掠,可未曾殺戮一個人族修士,宗門最多象徵性的懲罰一番罷了。
等蟾師叔一舉衝破瓶頸,所有的質疑、問責之聲,都將不復存在。
“好無聊啊,蟾師叔。”
沈綰綰伸了伸懶腰,眼珠一轉,嬌聲道:“小蟾呢,讓它陪我耍耍呀。”
“呱。”
千眼古蟾鳴叫了一聲,靠近脖頸的一條紫色眼縫突然張開,一隻銅壺大小的黑色蟾蜍跳了出來。
觀它的外形,宛若縮小了千百倍的古蟾,唯獨背上的紫眼仍是緊緊閉合的狀態。
而小蟾蜍的境界也很低微,僅僅一階後期。
“小蟾。”
沈綰綰蹲下腰,笑容滿面的道。
如果參加蒼狼號交易會的厲姓修士在場,定會默然無語。
沈綰綰說他拿出的沼澤彌鱷長相可憎,不比這蛤蟆好上一些?
說穿了,不外乎小蟾的血脈高到足以讓沈綰綰忽略對外形的要求。
“咯呱!”
小蟾蜍歪了歪頭顱,剛一瞅中沈綰綰,彷彿看到了令它不舒服的東西一般,急忙四爪並用,爬進了老蛤蟆的嘴巴里。
“小蟾說它不喜歡你,因爲你長的太磕磣了,怪嚇人的。”
千眼古蟾一板一眼的道,似乎對小蟾的話十分認同。
聽了此話,沈綰綰不禁兩眼一呆,尷尬的道:“那是,綰綰蒲柳之姿,怎能和蟾夫人相比。”
沈綰綰此刻在極力壓制着心底的怒氣。
想她沈綰綰,在攬月宗,不,應該是在元燕羣島海域,都屬於略有豔名的女修之一了。
爲她神魂顛倒,追求她的男修數不勝數,當中不乏元丹修士。
然而,古蟾一家卻始終對她不冷不熱,經常當面挖苦她的長相。
沈綰綰深深地吸了口氣,就當蛤蟆一族的審美比較奇葩吧。
她幫千眼古蟾劫掠資源,一是爲了小蟾。
小蟾繼承了蟾師叔的天妖血脈,一出生就吸引了很多同門的注意。
按宗門條例,幾頭大妖的後代都需與攬月宗弟子簽訂血契。
但蟾師叔還沒選定照顧小蟾的修士,將此事硬生生的拖了下來。
掌教等人已頗有微詞了,蟾師叔身份再超然,也避不開老祖宗的規矩。
身爲馴靈師,沈綰綰無法抗拒天妖血脈的誘惑。
她十分期望得到撫養小蟾的特權。
其二,是爲了她自己。
惑心體的神異有目共睹,宗門垂涎她的修士不知凡幾。
就連師尊都明裡暗裡講過幾次,希望她和某位長老的嫡子結成道侶。
可沈綰綰並不想失去惑心幽香的加持,一直回絕所有人的試探。
這些年,她和師尊的關係鬧的比較僵硬。
因此,她纔不費餘力的幫助千眼古蟾。
古蟾若晉升四階,便可與金丹境的太上長老平起平坐。
屆時發一道旨意,任何人都不敢再刁難於她。
“綰綰師侄。”
古蟾吞了一口海水,幽幽的道:“小蟾交給你,蟾師叔還是放心的,但你不準逼它簽訂主僕血契。”
“綰綰明白,一定和小蟾立下平等契約。”
沈綰綰微微一怔,旋即忙不迭的點頭保證道。
驚喜總是突如其來,搭上小蟾這條線,還生怕蟾師叔日後不向着自己嗎?
一時間,沈綰綰欣喜不已,對未來的道途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