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兩大五階巔峰妖王的一死一傷,使得元燕盟的士氣直接抵至頂點。
由於實力和神識勘查範圍的限制,九成九的修士都不知元燕真君經歷了怎樣的兇險纔將局勢力挽狂瀾。
硬生生的把人族從絕境拖到了勝利者一方。
但他們所知道的是,在高階戰力的較量上,人族佔據了絕對上風!
這就夠了!
妖血不染海,爾等不得歸!
瞬息之間,此口號響徹衍寧城上下。
數座城門齊齊敞開,修士黑壓壓一片的從中衝出殺進獸潮。
靈光爆綻,五顏六色的符籙淹沒海域。
“吼!”
所剩的三頭五階妖王一見事不可爲,慌忙聚起嫡系血脈,倉促的逃回天獸島。
“追上去,五階妖獸絕不能留!”
陳平衝着幾位元嬰發出傳音。
在半步化神面前,原本略有他心的元嬰們也都俯首聽命。
樑英卓,暨子石,壽高岑,柯羿四人當先追逐妖王飛去。
“噗嗤!”
下一刻,陳平口中鮮血狂涌,踉踉蹌蹌的坐在蟲背上閉目調息。
法力耗盡,神魂幾臨崩潰,內傷外傷加身,他的狀態已百不存一。
因此後續的追擊戰和剿滅妖獸他無能爲力。
若這樣元燕盟還敗了,陳平也無話可說不如放棄故土。
……
顧思弦真的很委屈。
他發誓,剛剛惶恐惶急的接應陳平,只是爲了表明心跡。
一尊高高在上的半步化神啊!
縱然看上去重傷垂死,但他也壓根不敢起任何的壞心思。
但他的殷勤卻被一頭不起眼的天牛妖蟲給澆滅。
陳平竟把當初那頭小靈寵一路培養到了五階中期!
“近兩百載歲月,他到底在外海屠了多少家宗門勢力?”
顧思弦深知陳平秉性,這傢伙不是老實修煉的那種修士。
資源一定多的沒地方花了!
否則區區一頭天妖血脈,怎麼會有機緣提升到五階。
“唧唧!”
見顧思弦呆呆站立,大灰不耐的一嘶鳴,渾身金黃爆閃,套裝靈寶一一浮現。
窮鄉僻壤的老霸主頓時涼氣附體。
數件高等靈寶!
此頭妖蟲彈彈肢腳,他恐怕都得肉身崩碎。
“好了,大灰!”
拍拍蟲角,陳平假意不滿的道。
他早預感自己重傷的次數不會少。
所以大灰的作用此刻體現。
畢竟身邊的一衆生靈,他更信任經歷過考驗的飛巖翅惡王。
“陳盟主,在下立刻去天獸島支援。”
顧思弦恭恭敬敬的道。
“你把它們帶去。”
說着,陳平一拍靈獸鐲。
金帛靈鼠和雷蛟同時出現。
“又是一頭五階靈獸!”
顧思弦的腦子已經麻木萬分。
“嗷!”
雷蛟打量着熟悉的環境,
興奮的高聲狂吼。
“小雷,你曾在天獸島棲息了漫長歲月,你的任務是帶領小帛搜刮全島的高階礦脈。”
陳平簡言意駭的揮揮手。
接着,雷蛟馱上顧思弦,金帛靈鼠則抱住此人的腦瓜,龍尾一擺,兩獸一人越飛越遠。
……
“碧水雙瞳被裁天仙劍重創,清除妖體內的劍氣起碼需十幾年時間。”
潛在海底,陳平思索起來。
碧水雙瞳見識了他的實力後,大概率會穿越黑沙流海返回梵滄。
在天雀未得到消息並派遣新的妖王加入前,雙城海域應當是徹底平定了。
“大灰,走!”
陳平口中一聲吩咐,大灰便心領神會朝着內海方向飛去。
主人這回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肯定先躲起來避避風頭。
“你做甚?”
途中,陳平哭笑不得的罵道。
這小蟲兒竟一邊在海里遊行,一邊收集掉落的各種法寶殘片和儲物戒。
“唧唧”
大灰興奮的迴應。
“眼界,格局!”
陳平嘴角一抽,訓斥道:“你我都是元嬰老祖,法寶碎片就莫要攬了,以免被小輩們講閒話。”
“唧唧”
大灰重重的一點頭顱,載着主人飛進了一望無際的深海。
……
原屬雙城海域的某座二級島嶼。
半日後,已經開闢簡易洞府的陳平馬不停蹄地佈置大陣。
命大灰守護在外,他先是進入金珠空間。
沐浴於翡翠土地上,不多時,萎靡的神魂恢復全盛。
重新擁有應付大部分五階生靈的底氣後,陳平纔開始調養肉身的傷勢。
……
歲月悠悠。
一晃四載匆匆流逝。
這日,一縷溫和的陽光從石窗灑落,照入下方。
陳平睜開的眼睛微微一動,抖掉肩頭的積灰。
衍寧城獸潮一戰所受的創傷早已痊癒。
此期間,他專心致志的瘋狂煉製傀晶。
手腕一揮,魔族傀儡、本命傀、太清玉蠍傀儡憑空而現。
經過前後數十年的吐納,仙裔女修順理成章的突破到了五階後期。
本命傀異於普通傀儡的最大區別就是可以持續提升。
一來仙裔本身的資質不錯,二來陳平也捨得投入輔助資源。
於是,此傀再度成爲了他手底下的二號傀儡,僅次於魔族。
將傀晶按比例塞入三頭傀儡中,陳平長嘆了口氣。
不點魂的高階傀儡完全依賴傀晶提供能量。
至於極品靈石,哪怕他坐擁幾片超大型靈石礦也填不上窟窿。
而傀晶的稀缺暫時沒有辦法解決。
其一,能煉製傀晶的基本是元嬰級別傀儡師,且修煉的傀儡術品質至少是天品下階。
其二,他煉化的是品質極佳的紫虛傀晶。
即便把仙傀典傳授下去,短短百年內也無晚輩能煉成。
……
又過了半載。
陳平的幾頭五階妖族傀儡陸續打造出爐。
分別是斬殺外海元嬰晁英彥所獲的五階中期燕妖。
獸潮中的昊聖猁妖以及一頭五階初期的白鷹。
燕妖和白鷹倒是尋尋常常,陳平看之不上。
但猁妖卻是叫他愛不釋手。
撫摸着猁妖一雙火塔似的耳朵,他深深的一吸氣。
此妖造型太符合他心中的美獸形象。
而且猁妖的昊聖火神通完美保留。
將來會是抗衡鬼族拓跋潛的一大殺器。
另外,幾頭妖獸也貢獻了一批儲物戒,價值不菲,可單個拿出沒有一樣能讓陳平心動。
……
“天雀那廝挺看重碧水雙瞳。”
陳平想起當日的兇險,不禁眯了眯雙目。
他承認強行逼退碧水妖王是冒了些險。
可他早有預測,天雀留給其的底牌是魂術。
果然,縱然是化神生靈的魂道規則,也無法簡單的擊殺掉他。
要說陳平最不懼的規則無疑也是魂法。
因爲神魂小人能隨時躲入金珠空間!
這一招在面對高一大境界的生靈時屢試不爽。
元嬰中期就具備半步化神的實力。
他都想爲自己編一部天花亂墜的人物誌。
“不過,天雀本體的神通遠不止於此。”
陳平抿抿嘴巴,按耐住飄動的心。
當日若是天雀真身,他估計一擊難扛。
難怪胥道青要聯合十幾位五階巔峰生靈盯死天雀。
這一道魂術施展下去,普通大圓滿也無活命的道理。
但話說回來,獨自把兩大五階巔峰妖獸殺的一死一逃,半步化神的稱號他受之無愧。
“本座是規則所化的太一魂體,太一靈根!”
“本座掌握數門瑰寶神通,越到高深處越能和其他道法拉開巨大差距。”
“本座煉傀,修劍天賦萬里挑一,梵滄海域怕也點不出幾個比肩者。”
“通天靈寶、劍陣、主修功法、前世傳承等等,皆不是常人能企及的高度。”
“諸多底蘊匯聚,縱使化神的親傳弟子都望塵莫及!”
“我若不強,整個人族也就沒有了希望。”
眼神中精芒閃爍,這一刻陳平的自信貫穿天地。
每一個時代的扛一族大旗者,始終是絕少數。
比如巨靈皇族,七、八星辰的海族,始祖血脈的妖獸。
而人族的絕頂強者通常都是特殊靈根或者有至寶護體的修士。
他兩者皆佔,未來可期。
第三層的咫尺星空術讓他直面六階初期都有不小逃跑的可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時期已經過去。
偌大的梵滄海域,有一半機率置他於死地的生靈唯有天雀。
因此,陳平毫不顧忌的暴露所有底牌也要斬殺雙妖。
可惜碧水雙瞳在他最虛弱之際落荒而逃,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
幾日後,各種狀態抵達巔峰,陳平從島中破關而出。
雖消失了四載半,可他通過陳向文的魂燈與金帛靈鼠的契約,知曉局勢大概率未發生意外。
爲以防萬一,他還是更換容貌降低境界,小心翼翼地潛去衍寧城。
距離渡口約莫千里。
神識一掃,陳平微微訝然。
衍寧城外的渡口處,彷彿又恢復了昔日的繁華。
上千艘靈舟靈艦匯聚,擺攤的修士不下萬人。
各大舟艦中,關押着密密麻麻的妖獸。
多以一階、二階爲主。
獸吼、蟲鳴、喧譁聲融爲一體,每一名修士的臉上都洋溢着笑意。
“天獸島打下來了。”
見狀,陳平也稍感寬慰。
身形落下,他愜意的在攤位中走馬觀花。
“咦?”
陳平看到一物,停止腳步,指着攤位上的一本典籍道:“此書售價幾何?”
“元燕真君老人家的生平介紹,八十枚下品靈石一份。”
攤主是一名猴精模樣的精瘦男子,見來了顧客,連忙換上一副笑臉。
“八十!”
“下品靈石!”
陳平眼睛一縮,狐疑的道:“道友確定沒報錯?”
“這可是陳盟主的情報!他老人家堪比化神修士,受萬修愛戴,八十靈石道友還嫌貴?”
精瘦男修不高興的說着,嘟囔道:“最少七十,你不要就算了。”
“我的意思是賣的賤了。”
斟酌一下,陳平淡淡的道。
“此玉簡是簡略版,還有更具體的,售價三百一份。帶相貌的,一份一千五,道友需要嗎?”
攤主聞言,十分熱切的道。
“原來分級了。”
聽罷,陳平面色緩和了不少,又問道:“你這情報是自己刻錄繼而大批售賣的嗎?”
“嘿嘿,此是元燕盟的生意,我們哪敢私下刻錄。”
攤主眼珠一轉,謹慎的道:“能分潤靈石就滿足了,壞了規矩會被趕出衍寧城。”
“這年頭道友也明白,離開雙城海域小命堪憂啊。”
“對了,道友到底買不買?”
陳平搖搖頭,輕聲道:“我不需要,元燕真君一路的精彩無人比某更清楚。”
“吹吧你!”
精瘦攤主嗤聲一笑,再擡頭一看登時愣住。
剛剛還間隔不足一丈的顧客竟莫名消失了。
……
驕陽落下前,陳平悠閒的逛完渡口攤位。
這些攤主售賣的大多是妖獸材料。
便宜、量大。
四年前,人族的幾位元嬰就帶着修士踏平了天獸島。
二、三、四階的妖獸幾乎殺之一空,十大聖脈淪爲歷史。
不過,妖獸的繁殖速度尤爲誇張。
只要還留着基數恐怖的一階,不出多久又能成長起來。
於是,往日令人畏怯的天獸島徹底成了修士的後花園。
衆修在兩地來來回回,捕捉售賣。
“道友若是第一次進城內,需花費兩千靈石辦理入城令牌。”
城門邊,一名年輕的築基守衛客氣的道。
陳平微微一瞥,此人似乎是平雲宗的小輩。
之後,他就一直看着城內某處愣了神。
一座三階青光玉打造的雕像高聳入雲。
從坊市位置矗立,渾身的溫暖光芒照亮了小半衍寧城。
雕像刻畫的是一名淺笑男子。
面目和善,溫文爾雅,一指點天,一手持劍背於身後。
“那是元燕真君!他老人家道友肯定知道,定獸潮挽天傾,以一己之力鬥敗兩頭五階巔峰妖獸,已經被譽爲最接近化神老祖的修士。”
“嘿嘿,在下不才正是平雲宗的嫡系一員,家祖曾經……”
年輕守衛口若懸河,表情自豪。
“這座雕像高九十九丈,徵用了全城修士囊中的三階青光玉。”
“那日,大家得知是爲陳盟主塑金身,無一不慷慨自發的提供材料。”
“何苦勞民傷財,如此多的青光玉好歹能煉製數百件道器。”
陳平搖搖頭,輕笑道。
“道友什麼話,舊土塗炭,元燕真君力挽狂瀾,別說區區三階青光玉,就是用四階……”
年輕守衛陰沉的說着,突的戛然而止。
近在遲尺的修士面容扭曲,最終變成了雕塑所刻的男子。
“老祖!”
年輕守衛驚駭不已,隨即流露狂喜的雙膝跪下。
接着,入城的衆修,以及數百位守衛也紛紛看了過來。
見到那名背劍男子後,盡皆發自肺腑的叩拜。
一抹絢麗的靈焰裹住陳平,他一步步的向着那座雕像走去。
登天,穿雲。
他在雕像的肩頭立足。
短短的十幾個呼吸間,城內的凡人和修士都注意到了那名男子。
不需誰帶領,一個接一個的自發跪下。
偌大的衍寧城寂靜無邊。
“呼!”
陳平略有動容的吐了口氣。
受萬脩敬仰也算圓了他的本心。
“衆位抓緊提升實力,故土收復的目標是整個元燕羣島!”
衝下方一笑,陳平淡淡的道:“散了。”
跟着,他的真身融於無形。
……
高山之上,元燕盟議事殿。
陳平、樑英卓、暨子石、柯羿、顧思弦五位元嬰齊聚一堂。
老一代的羣島元嬰壽高岑已經坐化。
當日,幾大元嬰追蹤三大妖王而去,並在天獸島的核心區域爆發大戰。
壽高岑爲剷除後患,毅然施展絕命之術充當主力,才勉強把三大妖王斬落。
但三天後,壽高岑因爲壽元問題斷了生機。
衆修依他的遺言將其肉身火化,封進了一個玉瓶之中。
“陳盟主,這就是壽道友的骨灰。”
柯羿遞上一個白色小瓶,語氣波動的道。
“壽道友的家鄉在歸安島,原屬我劍鼎宗海域。”
一旁,樑英卓嘆聲道。
聞言陳平點了點頭。
壽高岑的遺願是將骨灰灑入出生之地。
可目前劍鼎海域是陰靈肆虐的最嚴重區域之一。
“壽道友放心,陳某定如你所願,且這個時間不會很久。”
朝懸浮的小瓶一拜,陳平堅定的道。
此人在外海瀟灑修煉,本不必蹚這趟渾水。
但壽高岑還是回來了,並四處奔波,請了兩位強力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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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羣島,死歸魂鄉!
雖然和壽高岑相處寥寥幾面,可陳平卻感觸頗多,非常敬佩。
相比此人,他的目的不是那麼單純。
不單單是陳平,其餘幾位看淡俗世的元嬰也深受感動,紛紛跟着一拜而下。
“壽道友的儲物戒呢?”
陳平話鋒一轉的道。
同時,幾人目光齊齊看向了樑英卓。
“壽兄的遺留都交給了樑某。”
樑英卓毫不隱瞞的道。
此話令顧思弦心中又羨慕又嫉妒。
“好。”
陳平沒有多說,只是對樑英卓的一句“壽兄”頗爲吃味。
兩大元嬰惺惺相惜。
瞧他對姓樑的還不錯,此人竟無動於衷。
不過,陳平也有自知之明。
他本和樑英卓不是一路人。
再者,以他如今的威勢,衆位元嬰哪裡敢平輩論交!
……
除了樑英卓外,暨子石、柯羿、顧思弦都放低姿態,刻意的把身份矮去半截。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活生生的半步化神!
點遍梵滄海域也不超過一掌之數。
甚至幾人還不知碧水妖皇使用了天雀賜予的保命神通對付陳平,否則定會驚掉下巴。
畢竟手握通天靈寶裁天仙劍的修士就足夠碾壓衆人。
至此,當差距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時,再無一個敢刨根問底,眼紅陳平的機緣。
一個時辰後。
柯羿向陳平彙報了當年滅天獸島一戰的結果。
雖拔除了毒瘤,可人族一方也損失慘重。
一百多位元丹、六位金丹隕落。
其中包括陳平熟悉的楚清凌,易依雲等人。
平雲宗嫡系的修士亦死了不少。
葉默凡、姜佩玲重傷,至今還未痊癒出關。
族戰殘酷多變,饒是以陳平之能也護不住每一位親近修士。
而隕落衆修的儲物戒全部歸入聯盟寶庫,用於發放撫卹。
……
“傳令下去,天獸島航線暫停五載,我等不能竭澤而漁。”
思索半晌,陳平吩咐道。
天獸島妖獸密集,既是威脅也是不可少的寶地。
若當真滅絕了所有的妖獸族羣,後輩的羣島人族便沒有了穩定的材料來源。
況且,接下去要集中精力對付陰靈。
天獸島該放一放了。
“樑兄,你可還記得當年我等跟隨舒真君,在忘川島立下的誓言否?”
轉過身,陳平目光銳利的道。
“從不曾忘卻。”
樑英卓一字一字的道。
“老夫以大道起誓,今生不蕩盡妖邪,不入輪迴!”
“陳某立誓,會盡全力將屍族誅殺,煉成傀儡,讓這些異族受到千年、萬年的折磨!”
昔日的一幕迴盪,兩位劍修默契的相視一笑。
彼時彼刻,正如此時此刻初心不忘。
只不過陳平私心頗重。
五色瓣的仙裔轉鬼,那可是第一等的傀儡胚子。
羣島的其他資源,他已經不在意了。
雷蛟帶金帛靈鼠在天獸島掏空了七、八成的礦山。
僅發現了一些四階和寥寥十幾塊五階礦石。
看來,他之前一連得到三塊六階礦石實乃氣運,無法複製。
……
第二日,龐然大物般的元燕盟從內到外的運轉。
十幾個拍賣會連續開辦。
衆修發現,拍賣會上數量最多的寶物竟然是堪稱海量的雷、火之物。
聯盟剷除天獸島後準備對付陰靈了!
機靈點的修士又驚又懼,開始搶購雷火屬性的寶物。
一時間,陳平從外海帶回的神火雷球、靈艦炮等東西價格翻了不止一倍。
拍賣場的設施全由百巧門佈置。
精細便捷,拍賣效率極高。
由於陳盟主還惦記着魏雪靈以往的幫助,百巧門一脈的修士在聯盟地位奇高,僅次於平雲宗。
……
宮殿頂層某個豪華包廂。
陳平正關注着下方的拍賣,一旁,顧思弦恭謹的倒茶。
“恭喜顧道友,你身體內的陰煞之源已盡數驅除。”
抿了口茶,陳平不經意的道。
“全賴盟主的靈火之威,不然顧某即使第二次是用化嬰丹結嬰,也要面臨不小的風險。”
拱拱手,顧思弦感激萬分的道。
他以前爲結元嬰不惜施展異術,引陰煞之源入體。
最終卻和劍鼎宗的宿寒一般功敗垂成。
雖避免了被魔煞直接控制,可此物的負面作用仍是個隱患。
這些日子,顧思弦跟在陳平身邊,後者替他施法,用蒼焰融掉了遊離的陰煞之氣。
“該走正道的時候還是要義無反顧。”
陳平說着,一股龐大的神念將顧思弦罩在其中。
顧思弦只覺得識海的神魂小人一下陷入沉睡,隨之一股股的詭異波動一卷而開,瞬間瀰漫體內各處。
這時,陳平擡起手指微微一頓,指尖處靈芒一閃。
一根纖細的晶絲彈射而出,前半截一閃即逝的沒入顧思弦眉宇。
再接着另一手一掐某個古怪印記。
“呲呲”
原本透明的晶絲顏色大變,淡藍色的光芒越發耀眼,把顧思弦的神魂小人包圍。
不久,他臉上現出一絲痛苦和掙扎之色。
神魂小人的眉心處,也多了一個古怪的雲朵圖案。
一聲低呼。
顧思弦一下睜開雙目。
不太清醒的同時,心悸的道:“陳盟主,顧某的忠心日月可鑑啊。”
“此法是陳某首次對生靈施展,道友該榮幸纔是。”
陳平擺擺手,笑着把攝魂印的威能給顧思弦仔細道了一遍。
二十萬裡內追蹤定位。
一個念頭,被種印者魂飛魄散!
性命單向關聯。
三大特性一個比一個可怕。
顧思弦驚怒交加,偏偏不敢表現出丁點的不滿。
“這功法你看看。”
陳平袖袍一抖,一枚玉簡射出。
“天品下階!”
神識一掃後,顧思弦欣喜的道,被控制的鬱悶散了大半。
跟着這位半步化神還愁不能在元嬰期繼續提升嗎?
他的生死掌控在陳平手裡,相應的,兩人的關係一下親密牢固了許多。
……
半個時辰後。
試驗完攝魂印,陳平滿意的頷首。
此印果真霸道。
他只需催動法訣,顧思弦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隨着他的神識壯大,日後就不愁可相對信任的下屬。
不過,攝魂印雖然可隨時解開和生成,但有數量的限制。
目前第一層的太初攝魂,只能同時存在一枚罷了。
……
離開拍賣場,陳平無聲無息的在一座密室現身。
一名中年男修身子傾斜的倒在蒲團上,印堂玄黑,氣若游絲。
“終究是過不了心魔關。”
陳平緩緩降落,一指點向翁牧。
一瞬間,其接近崩潰的神魂慢慢凝結,變得清晰起來。
“牧兒不堪造就,請師尊恕罪。”
翁牧喉嚨哽咽,眼中瀰漫着一股絕望和無力。
“心魔關不過者坐化十之八九,但上天還留了你一命,珍惜吧。”
拍拍徒弟的肩膀, 陳平莫名想起了當年的御獸宗慕淵。
“師尊……”
翁牧雙目含淚,再度起身卻已發現密室裡沒有第二個人了。
一枚玉簡孤零零的浮於半空。
“本真君半生的煉傀經驗,傳你下一代可保修煉無憂。”
翁牧回味着那冷冰冰的自稱,兩行晶瑩的淚水從臉頰掉落。
師徒緣分已盡。
……
仰頭盯看着一片雲朵移過天際,陳平面無表情的遁入街道。
忽然,他眼睛一頓,警惕的朝一處角落看去。
那邊是一份售賣靈食的店鋪。
靠正門的玉桌上,一名白裳男子獨自飲酌。
此人眉清目秀,右邊嘴角生着一顆芝麻大點的黑痣。
陳平徐徐踏進屋門,手掌一揮,整個店鋪的空間一陣壓縮,被無窮無盡的劍氣灌滿。
“百多年前,本宮主絕不相信來阻我得道的竟是曾經的一名金丹小輩!”
面對滿目的劍光,白裳男子絲毫不懼,反而笑吟吟的道:
“元燕羣島再借我五十載,閣下便將收穫化神勢力的些許交情,人族真君,你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