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裁決
(看數據心都碎了,以後還是悶頭寫吧!淚流滿面!)
“報……”
就在後方喊殺之聲震天,米納斯公爵大怒之際。
一聲被拉得長長的通報之聲,在一隻獨騎慌亂飛馳下,自後方那已然變得混亂的方陣中疾傳而出,並一路穿兵過陣,直炸響迴盪在米納斯公爵的耳邊。
“撲通!”
馬未至,人已經先一步跌落馬下,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之聲。
所幸,那騎士跌落之地已然距離米納斯公爵不遠,連滾帶爬之下,倒也很快來到了米納斯公爵的面前。
“報……”
那騎士狼狽地跪倒在米納斯公爵馬前,臉色灰敗得就好像剛剛被人從後面爆了菊花。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不忘單膝跪地,向米納斯公爵行尊卑大禮,顯然是一個久經‘職場’考驗,並且嚴守‘職場規則’的老兵。
“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眼前盔斜甲亂,模樣狼狽不堪的騎士,米納斯公爵氣得簡直想一劍活劈了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想着搞這些沒用的面子工夫!
有那行禮的時間,什麼要緊的話都說完了。
需之……
戰之一刻,分秒之間便可以決定勝敗。
而這時候還一味顧着行尊卑大禮,不抓緊時間報告,顯然是蠢昧透頂,愚不可及。
這要是因爲這麼一點關鍵時間耽誤了大事,那米納斯公爵簡直死得心都有了。
不過死之前,米納斯公爵肯定會先劈了眼前這個只會搞‘形式主義’的蠢貨。
現在嘛……
米納斯公爵自然只有忍了……
因爲他還要從這個只會搞‘形式主義’的蠢貨嘴裡,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報公爵大人……何言風他……他……”
“他什麼?”
眼睛剎那間瞪得宛若銅鈴,米納斯公爵一聲怒吼,簡直想跳下馬去一腳踹死眼前這個結結巴巴的混蛋。
與此同時,多年的經驗,也讓米納斯公爵在聽到了‘何言風’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心中本能感到了一絲不妙。
果然……
米納斯公爵的不妙預感馬上便得到了證實!
那被米納斯公爵定義爲只會搞‘形式主議’的騎士,滿臉驚駭地給他帶來了一個噩耗。
“何言風他……對我們動手了!他不但親自率軍攻破了被我們剛剛佔據的東門,更不顧一切瘋狂攻擊我們的尾軍!公爵大人……尾軍的兄弟……尾軍的兄弟快頂不住了!”
“何言風率軍襲擊我們?”
米納斯公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想吐血!
他完全想不出何言風有什麼樣的動機和理由這樣做!
就眼下的局勢和軍力對比來看……
他何言風有多少人馬?
不過區區五萬之數!
就算加上行宮中正被團團包圍的獨立團。也不過將將十萬!
而米納斯公爵自己有多少人馬!
親軍,嫡系,以及還有投誠效忠的加在一起,總兵力達到了驚人的二十五萬之巨。
這樣的實力對比……
正常情況下只要何言風腦子沒壞,就絕不可能摻和進來。
否則,只會被碾得粉碎。
米納斯公爵甚至不需分兵理會他,只用一支人馬糾纏拖住他即可。
然後。集中優勢兵力優先滅了行宮中駐守的獨立團。
等他再調頭時,就是他何言風與其暗月軍團的死期。
在米納斯公爵看來,此時何言風率軍偷襲自己,完就是吃錯了藥外加腦子發燒進水的表現。
不然,他怎麼可能明知自己必敗無疑,仍有膽子橫插一手來襲擊自己。
難不成……
他何言風真把自己當忠臣,誓死效忠公主?
又或者……
他何言風以爲能憑着他那微末實力,藉此時機一箭雙鵰。搬倒自己和公主,自成大業?
別開玩國際玩笑了!
前一種說法別說他米納斯公爵不信,恐怕就是何言風本人。也不會相信吧!
論忠心,他何言風即便是要效忠,恐怕也是效忠對他有提拔之思的麗清郡主……女皇吧!
又哪會輪到乳臭未乾的妮雅公主!
至於後一種……
米納斯公爵於一陣咬牙切齒中發出了一聲不屑地冷笑。
看起來……
這野心吶……
有時候真的是會讓人瘋狂啊!
瘋狂到連必輸之局都敢賭!
“何言風啊何言風,伱搖擺了這麼久,就是爲了這一刻嗎?”
冷視着馬前的騎士,米納斯公爵似乎把他當成了何言風,自言自語中所表露出來的,滿是嘲弄。
此時此刻,米納斯公爵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再沒有了剛剛的窩火與憤怒。
甚至。對於那支兵力達到五萬之衆的尾軍,被何言風摧枯拉朽一般擊潰,米納斯公爵都沒有再露出半點怒意。
彷彿,這麼丟人的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軍隊中一般。
“傳我命令……”
冷笑過後突然發出一聲呼喝,米納斯公爵眼神中迸放出一絲凌厲的光芒。張口下達了一個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的命令。
“尾軍不惜一切代價,就是死光了,也要給我纏住何言風的暗月軍團!在我攻破整座行宮之前,如果漏過來一個人,我就要了所有人的腦袋,無論軍職高低!”
“滾!!!”
最後用一聲重重的咆哮做結!
米納斯公爵強忍殺心,看着那已經被他打上了‘必死’標籤的騎士,顫抖着翻身上馬,重新奔入身後的軍陣,直至消失不見。
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帶馬繮,將馬首再度轉回到了行宮方向。
“妮雅公主,我最後問伱一句。伱嫁我不嫁,開不開城!”
“不嫁!”
冰冷的拒絕聲傳來,完全不帶一絲轉還餘地,宮樓上管管公主冷冷與米納斯公爵對視。神情堅決得讓米納斯公爵心碎。
而且……
或許是因爲這句‘不嫁’還表達得不夠徹底……
管管隨後又在這一句冰冷絕然的拒絕之後,又加了一句。
“就是大陸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伱!因爲,無論是我的人,還是我的心,都只永遠屬於一個男人……他在,我在。他去。我隨!”
“葉淳!!!”
一聲暴喝,米納斯公爵整張臉孔暴滿了青筋。
雙拳緊握之下,米納斯公爵一寸一寸緩緩抽出手中的長劍,將閃爍着寒光的三尺劍鋒指向了宮樓之上的公主。
“今天,我必親手斬他於劍下!”
“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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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
怒目將手中長劍揮下,米納斯公爵長劍所指,身後早已等候多時的叛軍立時發出一聲震天戰吼……
可還沒等喊殺聲和衝鋒開始,另一聲震徹環宇的咆哮便轟然炸響。頃刻間淹沒了叛軍所有的聲音,迴盪長空。
“嗷!!!”
墨綠色的巨大身型自宮牆之後緩緩升起,將鋒利的獠牙與利爪猙獰地盡情顯露。提爾特鼻孔中噴吐着熾熱着龍息,一路張揚霸氣的隨吼上升,最終以一個彷彿要遮天避日的霸道之資,張開雙翼懸停在整個宮門的正前方,眼神嗜血地接受着二十萬雙眼睛的注視。
“米納斯,伱這個喜歡做夢的老混蛋!就伱這樣的蠢貨也敢狂言殺我老大?還想娶我主人?簡直不知死活!今天,不需老大出手,老子一龍就能把伱,還有伱身後的那些廢物螻蟻碎屍萬斷!”
將一口龍息重重地噴吐在地面上,提爾特伸起一腳狠狠地踩在上面。將化爲岩漿的石液踩得四散飛濺。
末了,它還揮動雙翼轉圈碾了碾,彷彿已經將米納斯公爵踩在了下面。
看它的眼神,分明就有着同樣做打算,猙獰得讓米納斯公爵都不由眯起了雙眼。
至於他跨下的戰馬,更是被提爾特嚇得暴跳而起。一連後退了十數步,只差沒把米納斯公爵從背上給甩下來。
“提爾特!”
重重地叫了一聲提爾特的名字,米納斯公爵拉住戰馬冷哼一聲,眼神全無半點畏懼地與其激烈對視。
“做爲一頭高階巨龍,伱的確有狂妄的資格!”
“但是……”
米納斯公爵拂劍冷笑。
“如果沒有對付伱的手段,我又怎敢貿然起事。很遺憾,今天伱的對手不是我和我身後的軍隊!”
“不是伱和伱身後的軍隊?”
提爾特被米納斯公爵一句話弄愣了。
“那是誰?”
說實話,這貨這會也很好奇。
“是我!”
一聲淡淡的迴應響起。
隨後,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米納斯公爵馬前十步的地方,銀髮長舞,青衣飄飄,似神仙中人。
“拜託了,大師!”
青衣男子現身之後,米納斯公爵遙遙向青衣人施禮,語氣十分敬尊。
可反觀那青衣男子……
對於米納斯公爵的恭敬表現,卻僅僅只是點了點頭,從鼻孔裡淡淡地哼出了一道氣息,便算是答過。
對此,米納斯公爵卻無半點不滿,好似對方如此反應就如同天經地義一般。
非但如此,見那青男子點頭,米納斯公爵的臉上還反而露出了一絲喜色,同時再次施了一禮。
然後,米納斯公爵這才策馬向後退去,退入了叛軍大軍之中。
“伱是誰?”
眼睜睜地看着米納斯公爵從眼皮底下退走,提爾特雖然怒火中燒但卻無可奈何。
眼前的青衣男子在氣息上給了提爾特很大的壓力。
而這種壓力,提爾特只在‘武聖級’的強者身上感受過。
但和蓋茨這頭同等級的猥瑣黑熊比起來,這種壓力卻要明顯弱上許多。
這樣一對比,眼前這青衣男子的實力也就清晰起來了。
‘武聖’中位!
穩壓高階魔獸巔峰的提爾特一頭!
但卻遠不是蓋茨這頭同等級猥瑣黑熊的對手!
得到這個‘數據’……
一時間,提爾特難免有些慫了。
否則的話,這貨絕不會問他‘伱是誰’這種浪費時間的無聊話,而是直接用‘龍息’和利爪來招呼他。
“做爲一頭高階巔峰巨龍,伱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眼神淡淡地掃過提爾特那張帶上懼意的龍臉,青衣男子從口中吐出的話語。讓素來自詡張狂的提爾特都不由狠狠地抽動了一下眼角。
至於那在宮樓之上,縮小身體被管管公主殿下踩在腳下當腳墊軟腳,順便行那保護之則的某黑熊,更是被這一句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如果不是公主殿下有令,今天都要按她的意思來玩,那保管這頭黑熊會直接飛撲下來,用一雙加厚熊掌,狠狠將這個實力不咋地,但卻將借於AC之間某種東西裝上天的腦殘二貨抽個一魂出世,二魂昇天。
現在嘛……
某黑熊只能豎起一雙耳朵。咬牙苦忍了。
那啥……
提爾特伱趕緊得躺下吧!
伱躺下,老子就可以閃亮出場了。
反正伱又打不過他,浪費那時間幹嘛!
難道伱還想被那傢伙血虐一番不成?
趕緊給老子死下來啊!
這邊某黑熊在暗地裡狂劃圈圈詛咒……
另一邊的某巨龍卻全無一絲接收到,接然站在那裡傻愣愣的等着青衣男子說出自己的名字。
提爾特倒想聽聽,眼前這裝B賣老的傢伙是一個什麼身份。
“記住我的名字,蘭斯洛特.梅瑞狄斯!”
沉了片刻,青衣男子才微笑着吐出了自己的名字,讓提爾特與蓋茨同時有種千呼萬喚‘屎’出來的感覺。
而看那自稱蘭斯洛特.梅瑞狄斯的青衣男子臉色。顯然對自己這個名字很是自豪。
可這種自豪放到提爾特的眼中,卻完全變了味道……
“這……這就沒了?”
提爾特一臉詫異。
這貨還以爲這蘭什麼洛特的傢伙,有什麼嚇死人的頭銜和名頭呢。
原來不過就一個名字而已。
“伱……不認識我?”
見提爾特一臉詫異。蘭斯洛特看上去似乎比提爾特還要震驚。
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不知道他天才巫師,蘭斯洛特.梅瑞狄斯的存在,這簡直太讓他震驚加意外了。
他蘭斯洛特,三歲拜師,五歲成爲灰袍,八歲普階綠袍,十五歲升爲青袍,二十六歲榮入紫袍……
如今,更是以史上第十年青的年紀,三十八歲就跨入到了與‘武聖’同等的黑袍之階……
試問。如此天材怎會不名滿天下?
早些年各大帝國所傳頌的那四位年青高手,與他蘭斯洛特相比,簡直就是瑩火與皓月一般,比之淡暗無光。
如果不是他蘭斯洛特是前朝皇室米納斯一族家臣,行事不宜高調,同時所修又是巫術。而非武技,那麼,恐怕早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這一次,蘭斯洛特以十分的自傲之心當着提爾特的面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本以爲提爾特即便不嚇得屁滾尿流,也會立刻夾尾而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竟是這樣!
那提爾特,居然不認識他!
試問……
這讓蘭斯洛特情何以堪!
那種終於要隨米納斯公爵躍馬揚鞭,揚名天下的良好心情,立時便被破去了一半。
尤其是……
面對自己的問題,提爾特斜着眼睛來的那一句。
“伱他媽誰啊!我爲什麼一定要認識伱?”
“……”
一句罵,直接把蘭斯洛特給罵蒙了。
可他還是本能的就把自己的天才履歷背書一般的給背了出來。
“我蘭斯洛特,三歲拜師,五歲成爲灰袍,八歲普階綠袍,十五歲升爲青袍,二十六歲榮入紫袍,如今,更是以史上第十年青的年紀,三十八歲就跨入到了與‘武聖’同等的黑袍之階,我…………”
“伱什麼伱,給老子閉嘴!”
一聲大吼,提爾特的腦子都差點炸了。
這傢伙在幹嘛?
大庭廣衆之下想要證明自己是天才?
說實話,提爾特也沒遇見過這樣的‘極品’,竟對自己的身份這樣在意。
怎麼……
伱是天才全天下的人就要認識伱嗎?
不認識就好像老媽變成了老婆一樣意外。
這什麼邏輯?
“怎麼碰上這麼一個腦子進水的傻B,真他媽浪費時間!”
擡眼看了一眼被自己一句話震在當場的蘭斯洛特,提爾特擡起巨大的龍眼斜着眼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便向回走去。
得!
被蘭斯洛特這麼一折騰,提爾特是徹底沒心思玩了。
換人!
好吧!
是換熊!
換那隻正在忍受屈辱爲尊貴公主殿下充當腳墊的某黑熊上場吧!
這樣的局,貌似那傢伙更感興趣。
“我殺了伱!”
被羞辱了這麼久,蘭斯洛特終於爆發了。
準確的說,是他終於想起來爆發了。
只見他一起手,就是‘禁咒’的架勢,整片天地都在這一瞬間完全變了顏色。
“啊!”
“我草!”
“救命!”
感受到天地間涌起的可怕元素之力,提爾特一轉身的工夫,三聲叫嚷便一氣合成地從它那張龍嘴裡吼了出來,叫得那叫一個連貫。
好吧!
被這‘禁咒’砸上自己肯定死不掉是沒錯!
但脫層皮,卻是肯定的。
提爾特雖然勇猛,關鍵時候連觸手蟲子那樣的高階‘武神’都感硬。
但他卻不是一個傻子!
這背後有這麼多大牌後臺不用,卻自己去硬抗。
那不真成了傻B了嗎?
“他奶奶的!終於輪到本熊爺出場了!螻蟻們,盡情地顫抖吧!嘎嘎……”
張狂地大笑在提爾特發出求救的一瞬間炸響在了整個變色的天空,似帶有無上的霸氣與威嚴……
與此同時,一股遠比蘭斯洛特‘禁咒’架勢都還要恐怖的氣勢,降臨於天,強行驅散了蘭斯洛特‘禁咒’凝聚起來的元素,使得包括蘭斯洛特和米納斯公爵在內,整個叛軍一方所有將士臉色同時大變。
可就在這一句好似開場白的大吼造就了此等場面之後,卻聽得‘哎呦’一聲,好似那之前發出吼聲的人,被踢了一腳。
然後,所有人就都同時聽到了一句……
“哎呦,我的親姑奶奶,您別踢了,小茨我的屁股硬,別硌到您的腳!我馬上去……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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