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西門舞一路追出去,前方那道身影不快不慢,剛好是西門舞能跟上的速度。兩個人順着筆直的公路往前,只要西門舞加快速度,前面的溫月成必定也會加快速度。總之,他始終刻意和西門舞保持着距離,就好像,在逃避什麼。
“溫月成!”西門舞喊道,聲音破空,前方的身影卻是毫不停滯,反倒更加賣力的向前跑去。
西門舞沒有辦法,只能追上去。
這場追逐賽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公路兩邊越來越蒼涼,前方的溫月成才停了下來。
“他”站住了腳,西門舞也跟着頓足,看着那道背影,感慨萬千。只見那人緩緩擡手,然後握住了連衣帽的邊角。
西門舞的目光落在那白皙的手上,青蔥玉指,似乎更像女人的手。至少,不是她所熟悉的溫月成的手!
“你是誰?”西門舞總算察覺了不對勁,目光徒然一沉,心底的防線拉起,不由得後退一步。
因爲她看見那人的頭髮,長卷發,那是——孟加拉菲。
孟加拉菲回身,一雙美目冷冷的掃過西門舞,左右打量了一番,最終在她面上停住。
少女的脣角微勾,笑意深邃,“沒想到,你還真的跟過來了!”
西門舞蹙眉,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衣服,的確是和溫月成一樣,“你爲什麼要假扮成溫月成的樣子?溫月成在哪裡?”她的語氣焦急,只要想到溫月成可能被月容笙抓走了,她的心就一陣抽痛。
孟加拉菲還是笑,笑容裡透着輕蔑的味道,“自然是爲了引你出來!這你都看不出來嘛?虧得你還是容笙姐的二重身!”她說這話時,將西門舞上上下下一番打量。
真是太像以前的月容笙了,簡直一模一樣。不過,西門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孟加拉菲有些好奇。據說,她不是人類的孩子,而是——西門妝的產物。
可是具體情況到底如何,孟加拉菲不得而知。
從封印之門出來以後,整個世界都變了。以前,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第三代的手中轉動,現在呢!似乎都在圍繞着那個叫西門妝的後生轉動。
對,後生!在孟加拉菲的眼裡,西門妝是個後生。即便容笙姐再三叮囑她,不要小覷西門妝,最好不要去招惹西門妝,因爲她和他們一樣,是第三代。
甚至,她和沸洛大人一樣,是該隱的直系後代。
這樣的存在,完全動搖了他們第三代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明明是個威脅,可爲什麼大人偏偏要護着她,不讓任何人動她?
就在孟加拉菲沉思之際,西門舞向後挪去。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裡是荒無人煙的高速公路,一片平原,一眼望去都看不見邊緣。最重要的是,這裡一個鬼影都沒有。
這讓西門舞感到害怕,對面站着的可是孟加拉菲。一個殘忍的第三代!
“你要是再退一步,我可就不客氣了!”嗜血的女音冷道,成功阻止了西門舞的腳步。
西門舞站定,全身似是僵住了一般,定定的看着對面的孟加拉菲。
那少女已然從沉思中抽身,一雙漂亮的眸子打量着西門舞,突然笑了,“你看看你,哪一點像是我們容笙姐的二重身?這樣的你,也配做容笙姐的二重身嗎?”不僅懦弱無能,而且還膽小。倒是與那個月容舞一模一樣!
頂着一張漂亮的臉蛋,除了心境好一點,樂觀些,一無是處。
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當初韓靖會選擇月容舞,又是爲什麼,現在的溫月成也寧願和西門舞在一起!
到底容笙姐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她們兩個?
西門舞咬脣,對她這言語攻擊與羞辱,只能隱忍。她根本不希望自己是月容笙的二重身,她更不想自己是月容舞的替代品。可是,這一切似乎比她想象的要複雜許多。這個世界,不是她說了算的。而溫月成的過去,也不是她能隨便評價和摻和的!
“今天我就殺了你,以絕後患。只要你一死,容笙姐就在無後顧之憂了!而溫月成,也會回到容笙姐的身邊。你說,我說得對嗎?”孟加拉菲一面說着,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向着西門舞的方向挪動。
西門舞站在原地,不敢後退,只是看着那越發靠近的少女,嚥了口唾沫,生硬的道,“溫月成、、、現在在哪裡?”他們曾經在教父的面前立下盟約,要一生一世走下去。無論貧窮還是疾病,都無法分開他們。即便是現在西門舞要死在這裡,她也希望知道溫月成的下落,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到底好還是不好。
“容笙姐會好好疼愛他的,你就不用擔心了!”孟加拉菲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掌心對着西門舞的方向。她的雷霆電擊,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西門舞也許能夠閃避,可是一旦被擊中,她就會徹底淪爲孟加拉菲手下的亡魂。
吸血鬼和人是不一樣的,吸血鬼若是死了,沒有靈魂餘留人世,而是徹底的人間蒸發。
吸血鬼是沒有靈魂的,因爲他們是死物。
一道雷電從孟加拉菲的掌心打出,西門舞下意識的閃避,誰知另一面又一道雷電劈來,她的腳急忙收回。尚未站穩,手臂被人猛的一拽,身體飛起,被拋向空中。爾後她只聽到“轟隆”一聲,高速公里被掀起,水泥如洪流涌向孟加拉菲,將她的雷霆電擊撲滅。
孟加拉菲急速的後退,一躍三跳,遠遠落地,爾後擡目。只見揚起的塵埃中,隱約能看見一道倩影。被拋向上空的西門舞落地,被一把扶住,站穩。
西門舞驚魂未定,縮緊的瞳孔慢慢的擴散,忽的鬆了一口氣。而後才轉目看向身邊的突然出現的少女,“小堂姐!”竟然是西門妝,這是西門舞沒有想到的,也是孟加拉菲意料之外的。
這麼大的威力,真的是那個草包西門妝?
她有些懷疑,直到一陣狂風颳起,眼前的塵埃被吹散,視線變得格外的清晰。
對面站在西門舞身邊的少女與西門舞長得七分相像,可無論是眼神還是氣勢都比西門舞駭人許多。她們兩個站在一起,西門舞就像是西門妝的影子一樣,變得毫無存在感,也沒法吸引人的目光。
西門妝的目光與之前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前還要冷厲許多。這樣的西門妝讓孟加拉菲蹙起了眉頭,她打量着那少女,似是想從她的身上找出那不一樣的地方。總覺得西門妝和之前不太一樣,可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她自己卻又說不上來。
“你倒是來得很及時啊!”孟加拉菲笑道。
西門妝揚眉,慵懶的眸子掃她一眼,脣角微揚,“盡情的笑吧!還有什麼話想說,也趕緊說出來。”不然,一會兒灰飛煙滅、人間蒸發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笑,也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她的語氣很淡,可是傳到孟加拉菲的耳裡,卻生出了歧義。總覺得西門妝的話裡有話,卻又猜不透到底她想表達什麼。眼前的少女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眼神不深不淺,不溫不火,完全沒有起伏。可是卻平白無故的給她一種迫人的感覺,腳步微挪,她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爾後蹙起眉頭,似是對自己方纔那下意識的動作感到不滿。
她,竟然想要逃跑。面對西門妝,竟然會生出一種錯覺,就好像眼前的西門妝是德古拉。沸洛似的。
可是她明明,就不是。
“孟加拉菲,你倒是挺自覺的!”西門妝揚首,淺淺的笑,她的手微揚。風勢改變,雜亂無章,而周遭的野草也開始來回翻騰,在風中凌亂着。
“你這話什麼意思?”孟加拉菲不解,一雙柳眉蹙起,警惕的盯着西門妝。
只見那少女微微側頭,看了身旁的西門舞一眼,笑道,“你往後退,不要靠近。”她是擔心西門舞被誤傷,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獵殺第三代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西門妝現在正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西門舞一愣,眼裡閃過一抹擔憂,“小堂姐,你行嗎?”她乖乖的後退,在離西門妝十步遠外的位置站定。
西門妝沒有回話,只是幽幽回眸,目光再次落在孟加拉菲的身上,“其實,你應該感到榮幸!”她說,啓脣之際,已經開始邁動腳步朝着對面的孟加拉菲走去。
迎面而來的西門妝,給了孟加拉菲一種無形的壓力,她想後退,可是自尊心卻又阻止她後退。所以孟加拉菲只能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向她走去的西門妝。就彷彿方纔被她逼得無法動彈的西門舞一樣,現在她就像西門舞一樣,是一個被獵人鎖定,並且逼到了絕境的野獸。
西門妝微揚的手慢慢捏成了拳頭,風勢變大,狂風乍起,吹得孟加拉菲髮絲凌亂。
相對的,西門妝的發卻是肆意飛揚,那張驚世的容顏映入孟加拉菲的眼睛。直到西門妝走近,只有三步遠的距離。她徒然回過神來,一掌推出,雷電打出。眼看着就要劈在西門妝身上了。遠處的西門舞忍不住驚叫一聲,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的心抽抽的疼,一想到西門妝會出事,她就格外的難受。比失去溫月成的時候還要難受!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叫西門舞咂舌。
然,雷電撲空,西門妝在孟加拉菲的眼前消失了。
轉瞬狂風颳遍她周身,後背突地一涼,一把冰涼的匕首刺進孟加拉菲的後背。匕首的尖端穿破右胸,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血味頓時飄散,而孟加拉菲的雙眼瞪得很大,瞳孔縮緊,嘴巴微張,那一聲痛叫噎住,沒能發出。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獵人就貼在她的背後。一手握住她的左肩,一手握着純銀的經過改造的匕首,定定的站在她的背後。
遠方,西門舞漸漸的鬆開了手,慢慢的向着遠處那兩道挺立的身影看去。她的眼裡劃過一抹錯愕,看着孟加拉菲右胸冒出的匕首不由得胸口一涼。
那張藏在孟加拉菲身後的臉,清晰的映入西門舞的眼底。她看見西門妝的臉,那張漂亮的臉上,一片冷意,雙目微紅,似是染了血光,神情十分冷酷,脣角還勾着一抹嗜血的笑。頂着孟加拉菲後背的手微微用力,匕首的柄也沒入一寸,西門妝的指甲刺入了孟加拉菲的肉裡。
那少女再也無法隱忍,一聲痛吟穿破夜空,在空曠的平原上擴散開去。
西門妝獰笑,冷眸微斜,身子壓低,薄脣湊到了孟加拉菲的耳邊,她道,“怎麼樣?被殺死的過程很美妙吧!你現在,也終於嚐到了生到死的過程,是什麼滋味了!”她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孟加拉菲能夠聽見。
那少女的眼瞪大,目光閃了閃,不敢相信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胸口。血色暈染衣襟,匕首在她的身體裡,傷口沒法癒合。她想掙扎,可是西門妝死死的捏住她的左肩,力氣太大,幾乎將她的骨頭捏碎。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過程。而西門妝顯然不想讓她這麼輕易的死去,“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千刀萬剮’這個詞語?”她笑問,聲音還是很小。
未等孟加拉菲回答,西門妝揚了揚首,又接着道,“像你這種老古董,整天不學無術的學渣!廢物!想必是不懂的。那我就好好的給你解釋一下吧!”她一字一句的說着,語氣緩慢,彷彿從地獄深淵中探出的惡魔之手。
這讓孟加拉菲想起了許多年前的德古拉。沸洛,那種相似感讓她的身體顫抖。那纔是惡魔,惡魔中的惡魔,即便是惡魔也會懼怕的惡魔。
“千刀萬剮!就是用小刀子,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你是吸血鬼,自愈力強,即便是割上千萬刀也不會死吧!”她說着,緩緩抽動匕首,握住孟加拉菲左肩的手微微用力。
咔嚓——
骨頭碎裂,那少女的容顏徹底扭曲了,又是一道痛吟聲刺破蒼穹。那尖銳的嗓音,那標準的高音,只聽得西門妝滿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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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莘不解,“公子,我是男人啊!”
溫潤如玉的公子微笑道:“在下對這龍陽之事,也是好奇的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