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久並沒有因爲蘇寒舉報而怪她,反倒對她極其崇拜,因爲她的成績,實在是太好了!
一個學習這麼好的女生,在孟曉久看來,是最牛的!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好。天真無邪,心胸寬廣,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很開。有時候真的好想回到從前……
可是孟曉久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早就在這條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與西門妝她們三個已經背道相馳了!
“小久,你跟她們不是一路人,明白嗎?”丁冶的嗓音低沉,卻讓孟曉久變得更加清醒。
他說的對,她和蘇寒她們不是一路人。
夜色茫茫,一切都在黑夜裡悄悄發生,人們毫無知覺。
丁晨回到市中心的時候,從KTV的包間裡取了手機。丁香告訴他,暮成雪來過電話。所以丁晨剛剛從包間出來,便回了一個電話給暮成雪。畢竟,暮成雪是蘇寒的朋友,女人的事情,還是女人比較瞭解。
電話通了,那頭傳來少女慵懶的嗓音,“丁晨嗎?你是特地來電感謝我的?”暮成雪在笑,語氣舒緩。
聽她這麼說,丁晨有些狐疑,“什麼感謝你!你不是說讓我回家等着嗎?蘇寒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他的語氣裡夾雜着意思責怪的味道。
暮成雪一愣,微微訝異,“你說什麼啊?蘇蘇不是去你家了嗎?你手機沒帶,所以她直接去你家了!”
“去我家?”丁晨蹙眉,未等暮成雪再說什麼,他就掛了電話。
既然蘇寒去了他家,這是不是代表,她已經不生氣了?如此一想,丁晨的臉上浮現笑意,心情頓時舒爽不少。他揣着手機,便去開車。一定要趕緊趕回去,不能讓蘇寒等得太久了。
——
西門家別墅
西門妝剛剛從浴室出來,便看見屋裡立了一道人影。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她揚了揚脣角,移步走到他身邊。
那人是沈爾,現如今西門妝的房間對他來說,就像自己的房間似的,來去自如。
少年回身,打量着剛剛出浴的少女,她的俏臉紅潤,長髮還在滴水,卻已經學會自己用毛巾擦頭髮了。他擡手,接過了西門妝手裡的毛巾,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溫柔的爲她擦拭着溼漉漉的長髮,“有我在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
西門妝笑笑,後背靠着他的胸口,靜靜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風景,“你說阿邪現在會在哪裡?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照顧好自己?”今天接了西門御出院,當他問起西門邪和西門雪的時候,西門妝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要不是沈爾用旅遊搪塞過去,西門御一定會擔心的。
“放心吧!他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不是普通人。”沈爾說着,目光溫沉,仔細的爲她擦着頭髮,直到西門妝的頭髮不再滴水。
他將毛巾搭在肩上,大手爲她攏發,動作溫柔,很是仔細。
他呵護西門妝,無論是她的頭髮還是她的人,無論哪個方面,他都做得很好。
試問,像沈爾這樣的男人,誰會不喜歡呢?
西門妝回身,順勢將手環上了少年的脖頸,璀璨的眸光對上他溫沉的雙眼,她道:“我們今晚也一起睡吧!”有了昨晚的經驗,西門妝知道沈爾這幾天需要休養身體,就算是睡在一起,她也是安全的。
所以,膽子也就大了,晚上睡覺也不安分。
沈爾知道她的意思,無奈的笑笑,有些苦,“可以,但是你不能在我胸口畫圈圈,也不能用鼻尖蹭我的下巴,還有!不能把腿放在我兩腿中間!”三不能,這樣,沈爾才能確保自己不會對她做什麼。
西門妝被他這麼一說,俏臉不禁紅了,圈着他脖子的手不禁一緊,生生將那少年拽向自己,小嘴微張,咬了咬他光潔的下頜。
少年抽了一口冷氣,兩手撐着落地窗,任憑她像小貓似的咬他撓他,也沒有動彈。
沈爾的心裡很溫暖,甜甜的。西門妝就像是一顆糖,他越品嚐,就越發覺得她很甜。
西門妝逗弄他許久,沈爾都沒反應,她放棄了。仰頭看着那少年,正好沈爾也垂眸看着她。
四目相對,少年的眼裡溢滿溫柔,而西門妝的眼裡,卻是滿載幸福。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踮起腳尖,將腦袋搭在他的肩頭,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少年啊,你爲什麼這麼好!”女音俏皮,似是感嘆。
沈爾聽得想笑,大手下滑,攬上她的纖腰,將她拔地抱起,旋身一轉,將兩人的位置調轉。
他的後背抵在落地窗上,身子下滑些許,抱着西門妝坐在了地上。
沈爾的脣角揚着笑,因爲西門妝方纔的話。她說他好,他很開心。
“小妝,既然我對你這麼好,那等你20歲,我們就去領證好嗎?”他垂眸,看着倚在他胸口的少女,看着她玩弄自己的手指,眼裡滿滿都是寵溺。
西門妝頓住了,因爲他的話,簡直就是變相的求婚。
她眯眼,看着沈爾,意味深長的一笑,“聽說婆媳關係很難處的!”她的話裡有話,沈爾聽出來了。
俊臉微沉,眼中的溫柔卻沒有消失。他擡手,攏了攏西門妝的耳發,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放心!”他只給了她這兩個字。
西門妝其實是想套沈爾的話,想知道他的事情,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家庭,可是沈爾卻用兩個字打發她。
心裡難免有些難過,但是西門妝忍了,“好吧!反正無論我問什麼,我怎麼問,你都不會告訴我的。那我就不再自討沒趣了!”她說着,有些賭氣的拉開了腰間的手,站起身去。
沈爾看着她,有些無奈。他還是坐在原地,西門妝卻是提步向門外去。她什麼都沒說,也沒說去哪兒。
見她已經走到了門邊,沈爾不由得問道:“小妝,我今晚還能在這裡睡嗎?”他知道西門妝心裡不高興,所以問得小心翼翼。
少女頓住腳,一手扶着房門,緩緩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繾綣萬千,其中意味,沈爾算是明白了。
“好吧!”他悻悻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今晚自己睡…”
西門妝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邁出房門,向着西門御的房間走去。
少女前腳離開,後腳沈爾就站起身來,掃了一眼茫茫夜空,眼中的溫柔逐漸退散,覆上一層憂鬱。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訴西門妝,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他不能將自己暴露在西門妝的身前,也不能讓她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總有一天,他會將一切告訴西門妝的,那一天一定會很快到來的。
——
敲開了西門御的房門,西門妝徑直步了進去,卻看見西門御坐在書案前看文件。
一旁還有鳩守着,看見西門妝進門,西門御急忙將手裡的文件丟掉,轉而若無其事的回身,朝她慈藹的笑,“小妝你還沒睡啊!”
西門妝青黑着一張俏臉,掃了西門御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鳩的身上,“我不是說讓你看着我爸!不許他熬夜工作嗎?”
鳩微微一愣,他也跟西門御說過了,可是他說話向來沒有分量,連西門妝都不聽,更別說西門御了。
“對不起!”少年垂眸,向西門妝微微俯身。
那謙卑的模樣落在西門妝的眼裡,她滿腔怒氣也熄滅了。
“小妝,你也別怪他,是爸爸…”
“我當然知道是爸爸你不對!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對,幹嘛還不聽話,乖乖的休息!”西門妝的目光一轉,又移回了西門御的身上。
男人的老臉一紅,頓時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得,垂下了腦袋,“我錯了…”
面對西門妝的憤怒,無論是鳩還是西門御,都只能爲之臣服。不過,這無名的火到底是怎麼回事?西門御覺得自己和鳩很冤枉,西門妝的怒火分明不是他們點燃的。
“小妝啊!你這是…怎麼了?”西門御緩緩站起身,向西門妝走去。
西門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異常,搖了搖頭,擡手攏了攏耳發,語氣稍微平和的道:“我沒事!爸你早點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有步叔叔幫你打理,等你身體好了,再接手也不遲。”
“好,爸爸聽你的,那你也早點睡吧!”西門御點頭,爾後看了鳩一眼,對他道:“你送小妝回房吧!我這就休息了。”女兒來查房,他現在也只能放下工作,乖乖的睡覺了。
聽了西門御的話,西門妝這才放心了一些,點了點頭,道了一句晚安,轉身推門出去。
鳩急忙跟上,走了一段路,西門妝卻突然站住了腳。
少年也跟着止步,擡眸看了一眼西門妝的背影,不解的道:“小姐怎麼了?”
西門妝回身,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將他上下一番打量,道:“你跟在步叔叔身邊很久了對嗎?那你知道沈爾的事情嗎?”
她的話讓鳩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沈爾…我也不太瞭解!”這是事實,因爲沈爾和其他的妖僕不同,他一直以來都是獨立的,而且和步京承的關係也相當的複雜。
“我只知道,大人和沈爾之間有約定。”
“約定?”西門妝微驚,不由向他靠近了些許,“什麼約定?”沈爾和步京承,能有什麼約定,難道和她有關嗎?
對於突然靠近的少女,鳩的目光不禁一顫,瞳孔縮緊,腳像是千斤重,想要向後挪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是心卻告訴他,主動靠近一些,離她更近一些。
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很近,近得鳩能嗅到西門妝那淡淡的髮香。
“小姐…這個我也不知道…”
西門妝眼裡的光芒頓逝,她收回了腳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好吧!你下去休息吧!”說完,便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
看樣子,關於沈爾的事情,除非他本人親口告訴她,否則她是沒有辦法知道了。那好,那就等着他告訴她吧!
擰開了房門,西門妝步了進去。
屋裡黑漆漆的,那原本坐在落地窗前的少年已經不見了。莫名的,西門妝有些失落。
畢竟,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沈爾真這麼聽話,乖乖回自己房間睡去了。
開燈,西門妝隨手撩了撩頭髮,拖沓的走到牀邊,就那麼躺下了。她睜着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琉璃盞的燈光暖黃,很柔和,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西門妝看得出神,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她陷入了黑暗中,卻又在光明中醒來。耳邊風聲呼嘯,她的視野變得清晰,入目的竟是那遼闊的天空。而此刻,似乎是清晨,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天際染了柔光,格外的美麗。
目光下垂,西門妝的瞳孔縮緊。因爲她的腳下是車水馬龍的長街,街道上的人羣像是螞蟻一樣弱小。
她此刻就站在一百多層的大廈頂上,赤着腳,身上穿着睡裙。
這裡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狀況?
西門妝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只是,一步步的,不由自主的往前走,走在半空,從所有人的頭頂,像是踩着透明的玻璃地板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忽然停下了。而周圍的一切發生了改變,她此刻,就站在一條街道旁,天色暗了,變成了晚上。
街邊停下了一輛的士,西門妝站在街對面,看見一個身穿白色妮子大衣的少女下車,背影和蘇寒有些相像。
她的目光拉遠,順着那少女前進的方向看去…
西門妝的腳步後移,瞳孔縮緊,眼裡倒映的是一片血泊。鮮紅的血,淌了一地,而血泊裡躺着一個少女。那個少女身上傳了白色的呢子大衣,背對着西門妝的方向,看不見容顏。
死了嗎?
西門妝有些不敢相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纔還好好的少女,怎麼會忽然躺在血泊裡!
這是夢嗎?這一定是自己做的夢,可是爲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爲什麼她總覺得那個穿着白色呢子大衣的少女是蘇寒……
——
“不…不會的…”薄脣微張,牀上的少女輕輕呢喃。
守在牀邊的沈爾不由得俯身,擡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聲的道:“小妝,你怎麼了?”
他在自己房裡翻來覆去睡不着,還是決定上來看看西門妝。就算她不允許,也要賴在她的牀上,和她一起睡。
可是沈爾沒想到,自己來的時候,西門妝已經睡着了。躺在被面上,也不知冷似的。
他剛將她挪到被窩裡,她就開始不安的蹙起了眉頭,看樣子是做夢了。
“小妝?”沈爾喚她。
西門妝的薄脣還是一啓一合的,不知道在呢喃什麼。他側耳,小心的湊近,直到貼到西門妝的脣上,他才聽見她報了一串字母數字,合起來應該是車牌號。
奇怪!
“蘇寒!”少女猛的喊了一聲,雙目睜開,沈爾只覺耳朵被她那一聲‘蘇寒’震得翁翁直響。
西門妝醒了,被方纔那個夢驚醒。莫名的,心裡有些不安。
“小妝?”沈爾的聲音傳來。
她下意識的扭頭,只見少年就蹲在她的牀邊,目光擔憂的看着她,“你怎麼了?做惡夢了?”沈爾說着,站起身,在她牀邊坐下。
西門妝閉了閉眼,沈爾伸手爲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隨即牽起了被角,示意西門妝往裡面挪一點。
少女明瞭的往裡面挪了挪,沈爾鑽進了被子裡,在她身邊躺下。
大手從她後頸穿過,將她攬在自己懷裡,另一手輕輕拍打着西門妝的後背。少年溫潤的嗓音道:“沒事了!只是一個夢而已,沒事的。”
西門妝沒有吭聲,似乎還在回味剛纔那個夢。爲什麼她會喊出蘇寒的名字,明明沒有看見那個少女的臉,可是爲什麼感覺那麼像蘇寒。
“沈爾,你爲什麼在這裡?”她喃喃,試圖讓自己遺忘那個夢。
沈爾被她這麼一問,動作頓住,有些尷尬的道:“我…我還是覺得…你的牀睡着更舒服!”他攬着她,目光飄忽不定,黑暗中的俊臉微紅。他總不能告訴西門妝說,他是因爲想要跟她睡吧!
“是嗎?”西門妝微微翻身,素手撐着他胸膛,俯視着他,“你是個男人,怎麼這麼沒骨氣!”
“哪有!”少年擡手,撥弄她的下頜,無奈的笑,“我媳婦兒生氣了,我還在乎什麼骨氣啊!”
西門妝也笑,拳頭半握,捶了捶沈爾的胸膛,“誰是你媳婦?”她的樣子有些嬌羞,即便是在黑暗中,沈爾也能猜到她此刻的面色。大手想也未想便撫上了她的面頰,圈住少女的脖子,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
薄脣相貼,他寵溺的吻着她,半晌鬆開,問道:“你剛纔做了什麼夢?說給我聽聽。”
西門妝臉上的笑僵住了,不由得坐起身。沈爾也跟做坐起身,兩個人抱着膝蓋坐在牀上,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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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碼完,就素任性!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