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家主蜜寵妻
伊渃好氣又好笑地看着撒完彌天大謊之後還能一臉泰然自若的女人,寵溺地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呀,就算要趕她走,也用不着編造什麼我得了傳染病的瞎話騙她吧?”
可歆倒是泰然得很,嘴角一撇,漫不經心地說,“我這也是爲了‘一勞永逸’嘛!”還得感謝那個女人幫忙到處宣揚這件事,省去她不少麻煩。要不然,同樣的話若是再重複幾次,不止是浪費時間,她也浪費口舌不是。
可歆爲果果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位置坐下,小傢伙大概是坐飛機回來時差還沒完全調過來,從剛剛起就頻打哈欠。本來他們大可以一走了之的,可問題是這會兒娜芬又不知跑哪去了。畢竟是她舉辦的宴會,就算要走,怎麼也得知會她一聲。
伊渃離開去拿喝的,可歆無聊地四處打量,而就在這時,一抹白色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個美得甚至她都不知該用什麼詞彙形容的男人,他有一頭比雪還要白的長髮,簡單束成馬尾垂落在胸前。深刻有型的面部輪廓,波光瀲灩的淺褐色瞳仁,盈着慵懶而邪魅的光暈。微微勾着的嘴角,可看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也朝她這邊看過來,而那薄薄的兩片脣也在同一時間輕啓,用脣語說了一句什麼,就朝大廳外走去。
可歆知道他是在引她過去,可她並不認識他呀。
踟躕也只是一瞬間,因爲知道夜影在暗中保護着果果,所以她放心地起身,悄悄跟隨着男人的腳步走出了大廳。
古堡外有一個微型花園,夜晚,銀白色的月光映照而下,伴隨着陣陣花香的夜風撲面而來,讓置身其中的人倍覺舒爽。
只是,此時的可歆卻全沒心思享受這些,一眼望過去,拜男人醒目的一頭白髮所賜,她很快就發現了站在水池邊的他。
“我們並不認識!”邁着輕盈的步伐走近,她一邊暗中打量着男人,一邊淡淡地開了口,聲音不乏試探。
男人在未開口之前就先有了動作,這顯然不在可歆的意料之內。而更讓她意外的是,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對方鉗制得死死的。
他的身手明顯在她之上……
不過現在可不是讚歎的時候。
“你到底是誰?第一次見面就用這種方式打招呼似乎有些不妥吧?”臉上看不到一絲慌張,她的聲音反而十分冷靜,一點也不像‘受制於人’。
男人輕鬆將她雙手反剪於身後,簡單的鉗制,既讓她無法反抗,又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雖然你不認識我,但你的男人可是對我相當熟悉呢。”脣邊勾起一絲玩味,說話的同時,不慌不忙的一個手刀砍下去,可歆只覺得脖子後面一陣劇痛,下一秒會陷入昏睡。不過在昏迷前的零點零零零壹秒,她還不忘‘問候’男人的祖宗八代……不管他是誰,這個樑子,他們算是結下了。
“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突然響起的聲音正是來自娜芬。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讓她對眼前的男人充滿好奇。她原本想自己動手來着,沒想到,竟然有人代勞了。
男人單手支撐着可歆的身體,另一手負於身後,臉上肆意流淌着慵懶狂狷的笑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有人爲你解決了麻煩,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了。”低沉悅耳的嗓音帶着一絲狂妄魅惑,好似每一次的聲音起伏都能勾着人的魂魄一般。
“那她……”娜芬指着昏迷的可歆,發現男人似乎並沒有放開她的打算。難道他要擄走她嗎?
“她是我的!”話落,男人似乎不想在她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轉身,邁着從容優雅的步伐離開。即使他還擔負着另一個人的體重,也絲毫不見有一絲一毫的負擔感。
娜芬對着他的背影發呆了半晌,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那女人‘失蹤’了也好,免得她還要去勞心費神去思考怎麼‘處置’她。她現在要想的,就是怎麼把伊渃‘弄’到手,讓他徹徹底底成爲她的……
原本是去參加宴會的可歆竟然就在伊渃離開的短短一分鐘之內,憑空消失了——
好好的人,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
從得到這個爆炸性的‘噩耗’,到震驚,到消化,再到找人,整整一天過去了,齊可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勒佈雷家族這邊,包括黑風門的勢力在內,幾乎是派出了所有的人,也發動全部的人脈,卻都遍尋不到她的身影。
她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中廳裡,墨昊墨瀚和墨穹分坐在相對的兩個長沙發上,都是一臉陰霾。
他們剛剛從外面回來,動用了所有力量找人卻毫無所獲,只能焦急地等待墨無和柳毓他們的消息了。
讓人有些心煩氣躁的沉默突然被一陣匆促的腳步聲打破,走過來的是季幽,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就心急如焚地說,“老大又不吃東西,連小果果都在絕食。已經一天多了,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墨穹聽到他的話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嘆着氣說,“一天兩天倒還沒什麼,我怕的是再找不到小嫂子,老大會崩潰。”
墨昊揉了揉額角,同樣一臉無奈地說,“能想得辦法都想了,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剩下恐怕就只有等了。”
“等?”季幽突然怪叫起來,“我們能等,可老大能等嗎?他這樣不吃不喝,就算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何況小嫂子‘生死未卜’,都不知現在是死是活,難道我們就只能這麼等嗎?真他媽的窩囊死了!”一個拳頭重重地砸在沙發上,手背上冒出一條一條的青筋,看起來十分恐怖。
而唯一一個從進來就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墨瀚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手托腮,拇指輕輕摩挲着堅毅光潔的下巴,這是他思考時常常會做出的習慣性動作。
急得火燒火燎的季幽一看自己都急成這樣了,他竟然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悠閒,都快氣炸了。他忍不住竄到他面前,凶神惡煞似的,猛地一拍桌子,惡聲惡氣地對他質問道,“墨瀚,怎麼就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小嫂子的安危啊?”
“誰說我不擔心的?”墨瀚挑起好看的眉,終於是開口了。“我只是在想,這件事有些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季幽擠開墨昊,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手指依然習慣性地摩挲着下顎,墨瀚語氣淡冷地說,“好端端的人,竟然就在史密斯的城堡裡消失了。而據我所知,宴會那天,在城堡四周可是都有人把守的。除了這些,我覺得,娜芬突然舉行這個宴會,似乎也是有目的的。”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跟娜芬?史密斯有關。”墨昊半眯起深沉如海般的黑眸,和墨瀚一樣,他也覺得最有可疑的就是娜芬那個女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墨瀚面無表情地說,在沒親自證實這件事以前,任何說法都只能被定義爲‘揣測’,沒有意義的。
“我看就是那王八女人做的!”和墨瀚的謹慎相比,顯然,季幽已經認定可歆的失蹤和娜芬脫不了干係。“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你要找誰算賬啊?”突然這時,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瞬間炸得季幽魂不附體。
“小、小嫂子?”他使勁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你、你不是……”
“不是什麼?我只是覺得那個宴會太無聊就一個人出去轉轉,也至於你激動成這樣?”齊可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嘴角習慣性地上揚,彎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墨昊和墨穹聽到這話都不由得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算是虛驚一場。不過,小嫂子回來就好了。
墨瀚是唯一沒露出任何表情的人,一雙若有所思的眸不着痕跡地在齊可歆身上來回打量,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算小嫂子真覺得宴會無聊,但也不至於把小果果扔在那,自己跑出去玩吧?
正想着,突然一道稚嫩卻掩不住驚喜的聲音傳來,“媽咪!”
眼看一個小身影朝自己衝了過來,幾乎是本能的,可歆往旁邊一躲,臉上也同時流露出一絲看不真切的‘厭煩’,雖然很快隱去,卻還是被墨瀚捕捉到了。怎麼回事?小嫂子是最疼果果的,怎麼會突然躲開呢?
而小果果,因爲撲了個空,小小的身體來不及‘踩剎車’,就這麼向前趔趄了出去。
還好,站在那的季幽及時伸手抱住了他,才免於小傢伙和地板親密接觸的厄運。
“媽咪?”果果的小臉上滿是困惑。媽咪不喜歡他了嗎?媽咪討厭他了嗎?爲什麼不抱他?
“媽咪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可歆有些不自然地訕笑兩聲,順勢摸了摸果果的小腦瓜。
小孩兒畢竟是小孩兒,剛剛還因爲可歆不抱他而嘟着小嘴兒,一聽她是在跟他開玩笑,轉眼間又‘烏雲轉晴’了。
“那媽咪親親我!”果果仰着小臉,藍汪汪的大眼睛轉啊轉的,別提多可愛了。
“好!”
可歆笑着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迅速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雖然親是親了,卻怎麼看都有些‘敷衍’的嫌疑。
“果果乖,讓幾個叔叔陪你玩,媽咪上去找你爹地,好不好?”
果果雖然有些奇怪媽咪以前不是這樣跟他說話的,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可歆轉身朝着樓上走去,迅快的步伐明顯帶着一絲急切……
與此同時,在兩人的房間裡,伊渃站在落地窗前,不知想什麼想得出神,甚至沒能留意到身後悄然臨近的身影,直到一雙手臂纏上他的腰,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他,他才恍然驚覺這屋子裡除了他竟然還有第二個人。
身體驀地一僵,從沒有人能夠在他完全沒有一絲察覺的前提下像這樣接近他,只除了她……
怕這一切都只是幻覺,他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放慢了許多。
直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你再不回頭,我可走了!”
“不!”他立即轉過身來,看着她熟悉的臉,終於輕輕地開了口,“歆,你回來了。”
齊可歆抿嘴一笑,“對,我回來了。”
下一秒,他突然用力地捧起她的臉,低頭渴切地尋着她的脣,卻在四片脣瓣即將貼到一起時倏地停了下來——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