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俊雄大掌一伸,瞬間揭開了加納美彗子口中的封膠。突然能說話了,加納美彗子忍不住大聲喘息起來。但即刻……
“黑田俊雄,你這個人渣!”加納美彗子憤火直冒,還沒等黑田俊雄的巴掌落下,嬌憨地怒吼,“你膽敢傷害傅磊的話,就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黑田俊雄的手掌硬是在半空生生停住,眼裡透出陰險毒辣,“什麼意思!?”接着,眼珠鬼蜮一轉,“難道你知道加納信玄的消息?!”
“哼!”加納美彗子冷哼一聲,斜瞟着他,冷漠的言語,“你先把我放了!”
……這個臭丫頭,我看你跟我玩什麼花招!
黑田俊雄一揮手,朝旁邊使個眼色,暮春櫻子收住槍,走到她身後,嗖嗖兩下,解開了美彗子的繩索。
加納美彗子身體剛獲自由,便即刻衝到傅磊身邊,緊緊扶住他的胳膊,眼中突然淚痕閃動。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來,你怎麼這麼蠢!!”加納美彗子忍痛地不禁埋怨他的魯莽,淚花洇洇。
……傅磊盯着她,突然心中一動,她對自己這麼好,此時就算死了,內心也不再孤寂。俊逸的臉上嘴角微挑,忍住劇痛,勉強兌擠一個笑容。手指輕輕拂掉了她臉頰上的淚。
“你還不是一樣,爲什麼不告而別?”一個溫柔輕悠的聲音。
“快說,加納信玄在哪裡???”黑田俊雄不耐地看着他們在眼前聊聊我我。
……
“哼,你爲什麼一直要找我哥?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還不是爲了軍火藏圖?!”加納美彗子一語點中他的心魔,接着惡狠狠地直言,“如果你今天傷害了我們任何一人,你都不可能得到那東西!!!黑田俊雄,你最好聽清楚了!”
……什麼,她的話裡明顯暗藏玄機,那圖,難道……
“可以,我不殺你們。”黑田俊雄此時收起了槍,冷冷地看着加納美彗子和傅磊,霸道粗暴的噪音,“但,你們必須把軍火藏圖交出來!”
“不要,美彗子!”傅磊此時阻止道,額上汗腺直冒,痛苦萬分。
“你的命更重要些,要知道,我哥如果在…此時此刻,一樣會選擇這樣做!!”加納美彗子含淚的雙眸瞅着他,搖搖頭。傅磊,爲什麼,爲什麼,我會爲你傷心,爲你心痛……
我愛上你了嗎?誰來告訴我……
……
加納美彗子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拽在手裡,黑田俊雄此時眼睛發亮,那個東西果然…美彗子藐着他,接着,揚手一拋,暮春櫻子一個劍步上前,穩穩接住。下一步,轉身恭維地交給了黑田俊雄,拿出裡面的東西,期盼已久的軍火藏圖。
黑田俊雄把那鋪滿着樹葉圖案的圖紙在眼前端倪了一番。果然,一會,立體幻境現顯…如詩如畫的美若仙境,亭臺樓閣的飄渺,還有那龐大的櫻花樹,開着滿滿若星嬌豔的櫻花……
這不就是……
黑田俊雄鬼黠的眼光一閃而過,隨後收起圖紙,漸漸走近他們,獰然一笑,“加納信玄果然沒讓我失望!沒想到近在眼前,遙在天邊啊!”似感嘆般,接着,盯住傅磊,語氣低沉,“但是,你不能走!”
“爲什麼?!”加納美彗子神情恍恐,着急地憤怒追問,“黑田俊雄,你不是答應放過我們嗎?怎麼說話不算數!”
“不錯,我是答應了。”黑田俊雄滑銳的光芒輕掃過她的臉,“我不會要你們的命,相反我應該感謝他的是不是?”頓了頓,看到他們驚異的眼神,“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雖然他曾得罪過我。”突然,語調一轉,望着美彗子,漠然地道,“加納信納居然把這麼機密的東西交給他,你難道不明白他的意思?!”
……
聽他這樣一說,加納美彗子忽地沉默了,她不知道他願不願留下。她真的不敢確定。但如果他留下了,自己就能夠如願所償……
“什麼意思?!”傅磊看着黑田俊雄和加納美彗子的神色發生微妙的變化,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是加納信玄的用意?!那到底是……
“意思是你必須入會!”粗糙的噪音直言不諱,停了下,眼見傅磊臉上浮出差異,接着,點破利害關係,“不是日本人根本無法入‘鬼冢堂’,要知道你可是加納信玄看中的。既然這樣,我也不會拂了他的意。”
……什麼?要我加入“鬼冢堂”,是加納信玄的意思??怎麼會,這個人,十有**是在恐嚇我。
“我不會加入的。”傅磊堅定地回答,聲音錚錚不移。這條路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走的,說句實話,我很不喜歡這幫人,爲非作歹,什麼都幹。自己豈能和他們同流合污。
“哼,你以爲,你還有回頭路嗎?”黑田俊雄冷峻萬分的噪聲,盯住他的眼睛,話語更是霸氣強勢無比,“自從你接下加納信玄的託付,就註定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入會,另一條就是死。”稍息一會,接着,漠視着他,“你或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難道她的命也不在乎嗎?”頓了頓,最後惡狠狠地,“‘鬼冢堂’可不是什麼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想清楚,明天給我答覆!!”
黑田俊雄說罷,揮了揮手,帶着一干屬下退出了大廳,留下暮春櫻子和其它兩人看守加納美彗子和傅磊。
……
鮮血浸漬了一地,傅磊神情痛苦地死死咬緊嘴脣,臉孔剎白澗間,脣齒間也櫻紅一片,感覺腿腳麻木,漸漸失去自覺。
“傅磊,傅磊,傅磊……”美彗子驚恐萬狀,頓時花容褪色,不停呼喚着他的名字……
……
不知暈厥了多長時間,再醒來時已是一個時辰後,大腿間撕裂般鑽心疼痛,簡直夜不能寐。萬絞心痛地閉着眼睛,卻又不得不張開。眼前只覺人影晃動,聚光燈照在自己身上,只覺一個鐵物在腿部創口處來回翻動。
整個傷口,像是一個深坑,已被鮮血所充溢,含着腥臊的血液氣味,一隻戴着一次性醫用塑膠手套的大手拿着一塊紗布,放入傷處,很快那紗塊浸幹後,新鮮的血液立即填滿當口,兩根細絲的血管冒出頭來,已斷垣殘壁般,朝外面淌着鮮紅色的液體,彷彿兩條不停扭曲着身幹,耀武揚威地噴吐着毒液的青蛇,耳畔只聽連貫性的“卡嚓,卡嚓……”金屬聲響,大手用勁一扭,立馬將醫用鉗子尾部的齒鋸相繞緊咬閉攏,霎時,先前還有恃無恐,兇惡張揚的青蛇頭部頓挫夾扁,潺潺血液戛然而止。接着,那戴着手套的雙手一揮,“哐鐺!”輕響,將手中的已滿是血跡斑斑的鉗子扔在了一旁……
傅磊躺在手術檯上,臉龐豆大的汗珠不停滴下,俊逸的臉龐糾錯厲害,眉宇間擰成死結,痛楚難耐……我是不是要死了,四周白茫茫一片。一隻腳好像踏到了天堂。
傅磊咬緊牙關,痛得都沒知覺了,耳際邊卻傳來一陣陣難聽的日語對白。
“幸好只斷了兩根血管,肌鍵沒斷,也沒有傷到神經中樞,但,他失血過多,腿部以後能否恢復還很難說。”一個男中音。
“不,他還很年輕,你一定要救他!”一個熟悉的女聲。
接着便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
……
第二天,旭日東昇,逐光吒現。
一句句激烈的爭吵聲攪擾了沉睡的傅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