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罪平安的消息,壓在我胸口的大石纔算卸了下去。
阿罪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女人,與其絞盡腦汁去思考她爲什麼不回來,還不如去想想自己這邊的事。
吃完午飯,我給金毛強打了個電話,並約了他去同合區一間咖啡廳見面。
自從我幾個月前從五州逃難似的逃回南吳後。五州城各個大區裡幾乎已經沒有了天門的眼線。出來混,消息的來源也是非常重要的,而金毛強這個土生土長的五州人。對於這些自然是輕車熟路。
坐在同合區一間名叫‘夢想’的咖啡廳裡。我一邊攪拌着咖啡,一邊看着坐立不安的金毛強。
[別緊張,放鬆點。我又不是老虎又不是獅子,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我就這麼一笑。金毛強馬上把身板挺的筆直,我估計這小子去面視的時候都沒有穿的這麼正式過。
西裝,領帶,一雙不知從哪揀來的皮鞋,那套嶄新的西裝連標籤都沒撕下去,我強烈懷疑他是租來的。
[強哥,您答應我要收我做小弟了?]
我衝他擺手:[別急,我現在有兩件事要你幫忙,如果你能順利辦成這兩件事,你就是我喪屍強的兄弟,恩。。你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種考驗,接不接受,你考慮一下。]話纔剛說完,金毛強已經叫嚷起來了:[這還用考慮麼?強哥。我仰慕您很久了!]
[噓!]我制止他的高嗓門,把隨身帶來的。用牛皮紙包住的五萬塊錢擺到桌上。並推到他身邊。說:[第一件事。你要給我打探鼠幫的風聲,任何風吹草動。我都需要你第一時間通知我,能做到麼?]
金毛強沒去接那筆錢,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強哥。這是舉手之勞。別的不敢說。五州城有我好幾百號兄弟,打探消息簡直就是小兒科。]
我很滿意地拍了拍桌面:[第二件事就沒那麼容易了,我要你帶着你的兄弟,用這筆錢去鼠幫地酒吧,桑拿和娛樂場所消費。]
[恩?這是爲什麼]金毛強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指着桌上的錢:[收起來。]
眼看他乖乖的把錢裝好,我這才說:[錢倒是不多,但應該夠你和你的兄弟混熟絕大部分鼠幫地場子了吧?]
金毛強摸摸懷裡的錢袋。[這裡恐怕有好幾萬吧。]
[五萬整。]
金毛強眼睛都快冒金光了,他激動地說:[夠。。絕對夠了。我和兄弟們出去喝酒每次才幾百。]
我樂道:[也不用那麼節約,年輕人,花點錢怕什麼?有手有腳的還怕賺不回來麼?只要你幫我做完這兩件事。有更多的好處等着你。]
金毛強有點顧慮,試探着問道:[強哥。我們只是一面之緣,爲什麼這麼相信我?五萬塊。。對於您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這些錢足夠尋常老百姓過一年了呀。你就不怕我...]
我狂笑着說:[小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是不相信,那天晚上你就會跟黑眼鼠他們一樣了。]
金毛強的表情很複雜,我看不出他想表達什麼,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他現在很激動。
[先別太激動,錢我給你了,機會也給你了,你也要給我一點小小的表示吧,限你今晚六點之前告訴我近兩天內五州城發生的大事。]
[放心,五州城沒有任何事能逃出我地眼睛,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小子。牛皮不要吹破了。]
我放下空空地咖啡杯,快步的離開了‘夢想咖啡廳’。
我這麼做自然有它的道理,出來混最重要地就是利益。單純的打打殺殺是那些酒鬼和B才幹的事。
如上所說,混黑道主要賺錢的幾個途徑無外乎是,du品,jun火,娛樂場所。
其中du品,jun火這兩樣交易在任何一個黑幫裡都是絕密。幫內人員大多都不知詳情,我這個外來人員又怎麼會知道呢?所以只能從娛樂場所下手。
先前我是有點義氣用事,想跟鼠幫拼個你死我活,炸掉他們所有的酒吧,可經過那天晚上蕭鳳地指點。我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簡單明瞭的一個字就可以形容當時的我——蠢。
有些東西,在還有爭取餘地時。就不要輕言放棄,娛樂場所不同於變了心的女人,前者可以用暴力或者金錢買通,而後者則是你花再大力氣也挽不回的。
我讓金毛強帶着他的兄弟去鼠幫各個酒吧閒混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混個臉熟,方便我日後的行動。
如果鼠幫真的被我瓦解了,那些娛樂場所早晚是我的,萬一,要是出現幾個月前的情況不得不離開五州...到時再派金毛強把它們炸了也不遲,其實這也是我爲他們留的一條後路。有誰會懷疑天天去那些場所消費的小混混是罪魁禍首呢?
回到住所,我馬上就開始忙碌着新的居住地了。
那幾套出租屋我可不敢再住了,鬼知道被催眠的雷霆他們有沒有說出我們現在的住所,我可不想在睡夢中被人用機qing掃射,就算是往裡扔土製汽油彈我也受不了啊。
我們這種人搬家當然不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樣,請搬家公司了,所以我還是用了最簡單,最原始的辦法,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傢俱之類的玩意一樣都沒搬走。直接扔那。反正也不貴,找到住的地方再買就是了。
在五州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城市尋覓了一下午,終於找到了一處像樣點的小區,名叫‘景秀莊園’。
我選中這裡有三個原因,第一,這裡是新建小區。人氣不旺。很適宜我們幹些人越貨的勾當。第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算髮生qing戰也不會引起周圍市民恐慌。第三,小區門口還沒有配備報案!對於我們這些晚出晚歸的人來說,簡直是一大福音。
這裡根本就是爲我們良身定做的嘛!
[這就是咱們地新家啦!哈哈!]我站在九十多平方的,空蕩蕩的房間裡高聲呼喊。
蕭鳳笑盈盈地拉着我走到陽臺,指着遠處地城區,興奮地摟着我:[這裡荒涼歸荒涼,但是風景真的不錯,你看,從這兒能直接看到市裡,我想啊,到了晚上那裡的景色更漂亮!]
我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調戲道:[哎,這位小鳳同志。我要好好地批評一下你,爲什麼你的小資情調如此嚴重呢?我們可是要做正經事的。年輕人。千萬不要因爲一時貪圖。。哎,你幹嘛去?]
蕭鳳高舉雙手道:[我要跟你一起刮大白!裝飾我們的新家!]
[...]我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服了。
下午六點,就在我戴着白帽穿着白衣在牆上洗刷刷的時候,金毛強來電話了。
[強哥。。鼠幫出事了。兩名老大在一夜之間被人幹掉了,他們開出一千萬槍花滿城的尋找兇手。]
[呵,一千萬。。鼠幫的人開始下血本了,還有什麼?]
[五州城。。黑白兩道都在尋找兇手,強哥。。您,您要小心啊。]
[恩。。去做你該做地事。我這邊不用你操心,以後不要主動跟我聯繫,我會找你。]掛斷電話,我冷笑連連。鼠幫的大小老鼠們,你們現在開始慌了吧...遊戲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地幾天,我們沒有繼續偷襲鼠幫的人,而是精心的打扮着自己地房間,各種傢俱排着長龍被運送工人送進來,不到五天,每個人的房間都開始裝潢的有模有樣了。當然。除了1號和他的五個兄弟。他們把房間佈置的活像一個軍營,除了六張行軍牀和一堆散落在牀邊地槍械外,找不到任何可以娛樂的東西。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給以他們高度評價,因爲他們隨身攜帶着夠六個人抽半年的——大m卷!
我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吹着空調,端着紅酒。摟着蕭鳳享受這短暫卻安逸的時光。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我看着夕陽西下,看着城市被夜幕吞噬,燈火慢慢亮起,最終整個五州城都是一片通明。
[呦。你還總是說我小資呢,來,讓我看看流眼淚了沒?]蕭鳳調皮地摸着我的臉。
跟蕭鳳在房間裡胡鬧到深夜,最後兩個人都精疲力盡,
[篤篤篤,篤篤。]這是我們幾個人商量好後敲門方式,我穿着睡衣走過去開門,是小播求,小白一票人。
坐在沙發上,小播求嘆氣問道:[強哥,什麼時候才能找點樂子,兄弟幾個都快悶死了。]
我給他們倒上滿滿的紅酒,打着哈欠說:[找什麼樂子。。現在全五州城都在找我們,只要我們一露頭,就會被上百人圍毆,如果你們覺得太無聊了,我不介意你們去偏僻點的地方找小姐。]
[哈...哈...]衆人乾笑。
我沒搭理他們繼續看電視,其實我比他們更無聊,安逸的日子固然是好,但過久了,還是會覺得索然無味,我多想有一個人忽然出現,哪怕我打不過他被他砍一刀也好。哪像我現在,身體強健,無傷無痛,卻只能坐在家裡發呆,這簡直是一種痛苦。
衆人無語,全都瞪着眼看電視,好象電視裡漂亮的女明星跟他們有仇似的。
就在我準備轟走衆人回房睡覺地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了,是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我沒說話。
[強子麼?]是樑超,我心中一喜,當即回道:[是我。]
[有筆買賣不知道你有興趣沒。]
[說說。]
[這個消息是高大哥透露給我的,鼠幫地高層今晚會在一個名叫‘順明酒樓’的地方開會。]
[開會?]
[是的,鼠幫是個傳統的黑幫,有他自己的規矩,今晚就是他們選舉老大的日子。]
[選舉老大?你的意思是說錢鼠王會下臺?]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他已經連任了十幾年老大了。。呵。]
[你的意思是讓我今晚趁着他們開會的時候,把他們一網打盡?]
[別想的太順利。。這種半公開式的集會肯定會有很多秘密槍手保護,如果有可能,藉着這個機會把他們全滅吧,不過這個可能性太低。]
我笑了笑:[讓我拿兄弟性命開玩笑,這事我可不幹。]
[聽我說,每個幫會都有一個象徵着幫主地位的東西,鼠幫裡有一個‘金鼠像’,把它搶到手,實在不行就毀了它...這會讓鼠幫元氣大傷的。]
[金鼠像。。。究竟是什麼?]
[時間不多了,我現在把地址告訴你,機會只有這一次,放棄了這個機會...就要等一年,你知道怎麼選擇吧。]
沒等我仔細詢問,樑超收線了。
[兄弟們,有活幹了。]我大手一揮,喝道:[讓所有人十分鐘後在這裡集合,今天我們要大幹一場。]
[呀嚯!]小播求一票人興奮的奔出我的房間。
蕭鳳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走出來:[怎麼了?]
看着蕭鳳那疲憊的樣子,我多少有點心疼:[沒什麼,你再休息休息吧,我們一會就回來。]
[噢。。要出去啊。]蕭鳳轉身進了洗手間,很快她精神奕奕的出現了,紅光滿面:[去哪去哪?]
我倒...
所有人到齊後,我依然將人員按三組分配,雷霆擔任第二組組長,1號是第三組。
沒時間跟他們詳細解釋,直接上車,三輛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改裝麪包車飛快的向目的地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