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一個很負責的人,但看到孔雀被阿罪帶走,我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寬慰,希望奇蹟能再次發生吧。
退掉賓館的房間,我徑直下樓,這個時間段我必須找點事情去做,不然我一想到孔雀心裡就是一陣絞疼。
我揭開手機,胡亂向下翻着電話號碼,我衝着上面顯示的一個人名笑了起來,邢南湖,南湖幫的老大。
[你是那位?]邢南湖開口說話了。
我笑道:[南湖兄弟,還記得我麼?][你是。。?]對方顯得有些迷惑。
我又笑:[強子,喪屍強。]邢南湖哦了一聲:[原來是強哥,您可真是貴人事忙,難爲你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咳,咳,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方便嗎?我們兄弟出來坐坐?][哈哈,就算有事,遇到您強哥也成沒事了,這樣吧。你說個地方,我派人去接你。]“沒問題。”
掛斷電話,我蹲在路邊抽菸,不到二十分鐘,一輛加長型的雪鐵龍開到我面前,從上面下來四名身穿西服有模有樣的青年,很恭敬地爲我打開車門:[請問您是強哥嗎?]我點頭:[嗯。][請進,是邢哥讓我們來接您的。]坐進車內,我安逸的將胳膊搭在手工制的軟墊上,有錢人就是會享受,不對,老子也挺有錢的啊。趕明兒必須整輛好車開開。這陣子光坐破面包了,真他瑪晦氣!我這頭胡思亂想着,前面的小弟遞過來一支雪茄,我沒多說話,咬掉菸屁股就車裡吞雲吐霧起來。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硬是沒的辦法比,哪像我這種窮山溝裡出來的孩子,除非是正經事,不然決不亂花一分錢。想到這,我心裡開始不平衡了,瑪的,你邢南湖再牛B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幫會的頭頭。我怎麼說也是天門上位老大啊。不行,必須腐敗一下。不然太對不起自己了。
胡思亂想完畢,雪鐵龍開進了南湖幫總部,這是一棟帶點西式風格的建築,鐵門打開,一名體形粗壯的小弟走過來跟司機說了幾句,看樣子是在例行公事盤查。
進去後我被安排在了這座巨大別墅的客廳裡,我一邊品嚐着桌上的糕點,一邊四處張望,這裡的擺設很有講究。中西合璧,既有浮雕也有名人字畫。還有幅字畫,不過上面寫的是什麼,我就看不懂了,可能是傳說中的狂草。
[強哥!]邢南湖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精神奕奕的。
我大笑着走過去:[南湖兄弟,看不出你還挺有藝術品味嘛。]邢南湖也笑:[別扯了,哥們兒充其量就是一個僞藝術家,這些玩意兒純粹是瞎擺設,擺給外人看吶!誒?]邢南湖看了一看盤子裡少了糕點,問道:[強哥,還沒吃飯呢?]我嘿嘿一樂:[彆強哥前強哥後的,咱們平輩交往。呃,你說那些糕點啊,我看着不錯,順手拿了一塊,味道還蠻好的嘛。][呵呵呵呵!]我和邢南湖做回到沙發上。
我和他都保持着沉默,沒一會,我忍不住了:[南湖兄弟,我小弟的那件事。。。]邢南湖擺擺手:[算了算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也不在乎了,女人嘛,這個世界還缺年輕漂亮的女人嗎?]我聽他的意思,口上說是算了,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我試探着問道:[看南湖兄今年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吧?結婚了嗎?]邢南湖微微一笑:[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咱們以後再談,我之所以找上你,是有件事,想讓強子兄弟你幫忙一下。][你說。][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月前兄弟我在外地進了一批貨,本來是要運到越南邊境的,沒想到碰上了你們天門的兄弟,我死了八個手下,那批貨也被搶走了,我知道,這事是一個名叫暴力嚴的男人乾的,你認識他嗎?][暴力嚴?哈。。當然,當然認識,不光認識,我和他還很熟。]我咧嘴笑。
邢南湖一臉爲難:[其實,我也很清楚在天門的地盤上幹這買賣有點壞規矩,但我邢南湖可以拿腦袋保證,這批貨決不會在南吳流通。][白粉?]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問。
[嗯。]我裝作一臉無奈:[哎呀,南湖兄弟,你也是知道天門規矩的,夏天決不允許白粉這種東西出現在市面上。。看樣子,他好像盯了你很久了,難嘍。。難嘍。]邢南湖急道:[強子兄弟,道上人都知道你講義氣,夠哥們兒,我在那批貨裡壓了一大半的心血,如果就這麼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手底下還有一大票跟着我混飯吃的兄弟呢。]說着說着,邢南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支票硬塞到我手裡:[強子兄弟請務必幫忙!]我偷瞄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瑪呀,0多的直晃眼睛,六百萬啊,整整六百萬人民幣。
[這個嘛。。我儘量去試試,既然是兄弟,談錢就太見外了不是?]說話間,我把支票塞回到上衣的口袋中,目光又轉移到門外的轎車身上。
[這車真不錯,等那天我有錢了必須買一輛,嘖嘖,長這麼大了,我還是頭一次坐這麼穩當的轎車呢。]反正我跟你邢南湖又沒什麼交情,肯定是能宰就宰,於是乎我死皮賴臉的在車周圍轉了好幾圈,我看到了,邢南湖臉上都浮現出了紅暈,估計他長這麼大沒見過像我這麼沒臉沒皮的人吧?
[既然。。既然強子兄弟喜歡這輛車,那,那就送給你了,這。。
這時車鑰匙,只要改一下車主姓名。。就行了。]接過邢南湖遞過來的鑰匙,我樂呵的上車,按動喇叭[滴滴滴滴!]。
[南湖兄弟,我先走啦!]我從車裡探出腦袋。
[慢走。。我等你的好消息。]邢南湖的眼中似乎都泛着淚花。
[哇呼~]開着這雪鐵龍在高速公路上狂飆的感覺,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實在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