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推門出去看看,這一看把我嚇一跳,爸媽在門口,正和八九個大漢商量着什麼。那八九個大漢都是中年人,年紀大約在三十多歲。一個個膀大腰圓的。一看就是混子,手裡倒是什麼都沒拿,但是其中一個人拿着獵槍。
當時我心裡就撲通一下,我怕我父母受傷,立刻大喊了一聲韓哥和高宇,然後快步就向門口衝了過去。一直走到我父母身邊,都沒人發現我,也許那幫壯漢以爲我一個孩子成不了什麼事吧。我這才聽明白他們說的是啥,原來這幫混子是我們鎮的土霸王,也就是一個團伙,靠着收取保護費爲生。鎮裡的大多數場子都會每個月交給他們一些保護費。
我家的店面不小,當然是他們眼中的一塊肥肉,此時我爸媽正在和他們商量着。父母都是老實人,一輩子都不會個打架什麼的,碰見這情況,還要報警。我笑了笑,這種事情,報警是沒用的,先不說警察不願意管這事,就算管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再一個這幫人肯定和警局的人有關係。到最後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幫壯漢爲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光頭,頭上有個三寸左右的刀疤,正是他手中有一把獵槍。父母的冷汗明顯冒了出來,我緊握着拳頭,摸了摸兜裡的槍。操他嗎的,我真想把槍拿出來,但是我在糾結,如果讓我父母知道了我在混黑社會,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正糾結呢,高宇和韓哥就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剛要說話,光頭就有些不耐煩了,吼道:“你們到底能不能給錢,草,別他嗎浪費大爺時間,不給錢今天我就告訴你,你這店也別開了,我現在就砸了!”。
他這一說,我爸媽明顯就慌了,這時候原本在飯店裡吃飯的那幫鄰居,親戚,竟然一個上前幫忙的沒有,都是在一邊低着頭,生怕傷到自己。
我冷笑了一聲,果然,最涼不過人心啊,白吃白喝找到他們了,遇見事了,一個個躲得比誰都快!我嘆了口氣,狠狠的盯着爲首的光頭,那光頭見到我爸媽沒說話,大罵一聲:“草!”。緊接着就想一腳踹在我爸身上。
你麻痹!當時我就怒了,這不是給臉不要臉麼?但是還沒等我動手,那光頭就被震退了好幾步。高宇擋在我父母面前,怒目而視着那光頭。那光頭當時就翻了,手中的獵槍突然就舉了起來,一下子頂在高宇的額頭上。死死的盯着高宇。
高宇絲毫沒有慌亂,反而眼神中有一絲平淡,那光頭當時就楞了,顯然,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眼前這被他用槍頂着的小子,不是尋常人。
那光頭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就感覺後背一涼,韓哥拿出手槍,同樣的頂在他頭上。我感覺當時光頭的冷汗就下來了。眼神也有些慌亂,終於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拿,拿把玩具槍呢?”
韓哥邪笑了一聲,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嗯,玩具槍,這樣吧,我數三個數,咱倆一起開槍。我這兄弟也不怕死,你倆一起死,還有個伴,你看這麼樣?”
光頭的身軀明顯顫抖一下,還沒等說話,韓哥大喊一聲:“三!”。那光頭聽見這聲音,臉上的汗像下雨一樣,嘩嘩的流個不停,用槍指着高宇的手也有些顫抖了起來。
“二!”韓哥大喊道,我感覺整個飯店的呼吸都停止了,所有人都看着這邊,光頭那些小弟也慌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再看高宇,一臉的微笑,像是戲弄一般看着光頭。光頭顯然也注意到了高宇的表情,當時就慌了!不斷地喘着粗氣,還沒等韓哥喊一,那光頭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刷了一下就把槍扔了。再也沒有一絲勇氣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了。
韓哥大笑一聲,但是手槍還指着光頭的腦袋,冷冷的說道:“就這點能耐?”。
光頭用力的嘆了一口氣,眼神裡自然而然流漏出懼怕,說道:“敢問兄弟的名號。”
韓哥笑了笑:“韓東良。”然後指了指高宇:“他叫高宇。”。最後指了指我:“這是這家店老闆的兒子,名叫於天。”
韓哥說完,這光頭臉刷的一下就綠了,想畢也是聽說過我們,臺水市最近黑道話題最多的幾個人,一般鎮上像他們這種人,頂多有個十個二十個人的團伙,橫行霸道,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光頭乾笑了一聲,瞄了一眼韓哥手中的槍,說道:“原來是各位小哥,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我叫翟光,有事儘管來找我。今天弟兄有眼不識泰山,各位小哥還能否給個面子..”
我冷笑了一聲,給面子?不由分說,我抓起一個菸灰缸就砸在了光頭的腦袋上,光頭怪吼一聲,腦袋當時就出血了,光頭眼睛有些慌亂,但是還是沒有還手。
一來肯定是覺得惹不起我們,二來韓哥的槍還頂在他腦袋上!他不敢動,他身後這幫小弟可不一樣,一個個那個叫囂。我給了高宇一個眼神,高宇會意,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的就對前面一個小弟一拳,那人哼都沒哼直接倒下了,緊接着高宇衝向了這幫人,不斷地揮舞着拳頭,瞬間就有倆個人倒下了。光頭一見這場面,當下大吼一聲:“都特麼給我住手!”
這一嗓子果然有用,那幫小弟頓時就停手了,我拉住高宇,高宇身上也捱了倆下,但是對於高宇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我冷笑着看着翟光,翟光死死的按着腦袋上的傷,一臉顧忌的看着我。
我拽着他的衣領,說道:“滾,以後這家店有一點問題,我就找你,知道麼?”。翟光麻木的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知道了。”。我想他應該知道怎麼做了,看他的眼神,是真的怕了。畢竟現在臺水市的道上,給我們這幫人傳的太厲害了。本來就年輕,誰都知道,年輕人頭腦一熱,真敢殺人。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根本惹不起我們。
說完,我放開了他,韓哥也收回了手槍,翟光像是倆條腿抹油了一樣跑了出去。我冷笑一聲,回頭看着那些吃飯的人。那些人都不敢和我對視,有些人冷汗已經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