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臉有些熱,但是她心底慢慢溢出一絲幸福。
陪着霍殷權躺了一會兒,天真以爲他已經睡了,輕手輕腳地從牀上起來。
手腕被一把抓住,男人隱怒的聲音:“你要走?”
“不是,我還沒洗漱……”
手慢慢鬆開,天真連忙跳到地上,跑到牆上那個巨大的浮雕前,往裡一推,門開了。
她本以爲一個浴室造的這麼隱蔽,應該面積不大,沒想到裡面真是別有洞天。
黑白的色調、牆面鏡子邊緣的浮雕裝飾、燈帶,處處彰顯着主人的大氣。
天真洗漱一番完畢後,在牆上隱蔽的櫃門裡找到了醫藥箱,她一喜,將藥箱拿出。
穿了一晚上高跟鞋,她除了前腳掌痛得站不住以外,腳後跟也磨破了皮,明晚還要繼續工作,現在最好上個藥,才能讓傷口好得快一些。
她迅速地將自己收拾好,藥箱放回原處,開門出去。
牀上的霍殷權正安靜地躺在牀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走到牀邊看他,跟他睜眼時凌厲的視線相比,此時的睡顏顯得溫和無害得多。
“怎麼去了這麼久?”霍殷權睜開眼,眼神清醒,聲音卻有些倦意。天真突然想起他出國了兩天,應該都沒有睡過覺吧。
“有藥味,你受傷了?”他坐起來,皺眉看着天真。
“沒有,只是腳後面被鞋子磨出了泡,我上了點藥。”
“過來我看看。”
他拉過天真讓她坐在牀上,天真將腳跟露出來,白嫩的皮膚上紅紅一片,中間一個水泡,水泡已經被磨破,鬆鬆地趴着,像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
被一個男人仔細地盯着自己的腳,天真有些不好意思,她縮了縮腿:“好啦,已經上過藥了,沒關係了。”
“是晚上穿高跟鞋磨的?”他不滿道。
“嗯,新鞋嘛總是要磨腳的,明天帶個創口貼去就好了。嗯……對了,我每天十一點下班,所以過來可能會比平時稍微晚一點。”
天真小心翼翼地看他。
一把將人摟進懷裡,霍殷權哼了一聲:“只給你一個月時間。”
天真慢慢將嘴角彎起,“好”。
第二天中午天真提着水果去醫院的時候,霍殷權果然已經派了兩名看護在病房裡,天真沒敢告訴他們看護的來由,只說是慈善機構分配下來的。
兩名女看護也很配合,只跟着說是“上面分下來的”,段父段母頓時對那個機構滿懷感激之情。
“天真啊,既然我和你爸那邊都有人照顧,你就不用每天兩次從學校跑過來送飯了,耽誤你學習。”
段母心疼地看着女兒,這段時間她家兩個大人病倒,真是苦了孩子了。
“好,那我以後隔一天來看你跟爸一次,你要是有什麼事找我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我上課沒法接,下課會回一個給你的。”
“好,好。”
段母點着頭,突然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對了,天真啊,咱們這個醫藥費,住院費,給醫院了嗎?沒給他們不給我們住的吧?”
“這個……”還真沒給,天真有些汗顏。
“媽不用擔心,已經……給過了,嗯,也是這個慈善機構的人幫忙,讓社會捐款,已經交了費用了。”
“哎,真是好心人啊,”段母有些感動道,“回頭等我身體好一些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媽你現在先別想這個,好好養身體,你身體好了這錢纔沒白花對不對。”
在段母那裡呆了一會,天真又跑到段父那邊,最後卡着時間回學校。
因爲最近她一直在四處奔走,沒有時間複習,她每次就在書包裡裝着歸納了知識點的小書,一上公交,她就找個位置坐下,爭分奪秒地看起書來。
高三的最後幾個月很單調,除了隨堂測驗,就是講測驗的卷子,天真害怕自己縮短了看書時間會導致成績下滑,但是前一天考的語文試卷,她的成績反而有了幾分的進步,這讓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晚上因爲不用再去醫院,她早早地吃了晚飯就坐上公交去安寧國際,要把時間用在化妝上。
因爲是第一次化妝,她失敗了好幾次,畫眼線的時候手抖得幾乎拿不穩工具,卸了幾次終於找到一點訣竅。
隨後的眼影、腮紅、口紅,她回憶着之前荀妙妙她們的妝容,依樣畫了個最接近的。
換好衣服盤上頭髮,她朝着鏡子裡的人微微一笑。
都說化妝是女人的必修課,看來真是沒錯,淡淡的妝容將她整個人都提亮了不少,人也變得更加精神。
她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便在腳跟貼了張創可貼,換上鞋去店裡了。
店裡此時正是交接班,荀妙妙見天真來了,衝她擺手:“我今天上白班,等會我就走了,晚上你自己加油,爭取賣出你的第一單。”
天真笑着跟她告別,就見門口荀妙妙的對頭鴉尋進來了。
她見天真看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從她身邊擦身而過,交錯時故意用肩膀撞了天真一下。
天真高跟鞋還沒踩熟,頓時就一個踉蹌要往後倒,站在後面的荀妙妙連忙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扶住。
“哦喲,對不起啊,不小心碰到你了。”鴉尋見荀妙妙要噴火的雙目,幸災樂禍道,“我怎麼知道她這麼柔弱,輕輕一碰就會倒的呀?”
天真被扶着站穩,平復了一下呼吸,對荀妙妙說:“沒事兒妙妙姐,剛剛也是我自己沒好好站着,不全怪鴉尋姐。”
“好了好了,沒事了,趕緊去後面候着吧。”荀妙妙推了天真一把,讓她先走。
天真走過去站好,見荀妙妙和鴉尋還站在原地說着什麼。
最後也不知道荀妙妙說了什麼,鴉尋冷笑了一聲,扭着腰肢走到後面隊伍裡,看了眼站在最後的天真,翻個白眼接在她後面。
天真右手邊又是昨晚那個蘇勝蘭,蘇勝蘭見荀妙妙走了,低聲湊近她:“妙姐走了,你小心你旁邊的鴉尋。”
天真看了蘇勝蘭一眼,衝她微微一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