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都是槍入**的聲音。情緒失控的那名男子被修涵的一槍正中眉心,手裡仍然握着的遙控器還來不及按下去,便已經毫無直覺的倒在了地上。
“唔”
“靖宸!”沛玲驚恐的尖叫了聲,便疾馳般的往葉靖宸方向跑去,而另一個槍入子彈的聲音正是穿入了葉靖宸的‘胸’口,此時的葉靖宸心裡根本無法用震驚或者驚恐來描述,不可思議,始料未及,潔白又昂貴的手工定製婚紗,此刻卻顯的那樣詭異。葉靖宸不敢置信的緩緩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口不斷擴大‘蕩’開的薔薇‘花’,葉靖宸的瞳孔放大,再放大,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那種灼熱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腳下無力,可她仍然固執的轉身,轉身想看看那個把她拉過來,給那個殺了她至情之人擋子彈的始作俑者的表情。不甘心,仇恨,還有就是心裡的某個地方關上了‘門’,直到碎裂的聲音。疾奔過來的沛玲一把抱住了搖搖‘欲’墜的葉靖宸,焦急又心疼的問着:“沒事的,靖宸,你會沒事的”。
拖着疼痛不堪的身子,任汗水打溼了頭髮,‘胸’口的鮮血像是開了閘一樣,淌溼了‘胸’口,透過捂住‘胸’口左手的手縫中不斷流出。葉靖宸一時間像是沒有知覺的布娃娃般,硬是將搖搖‘欲’墜的身子撐了起來,幾乎使出了身上最後的力氣,一字一字的問着:“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
而此刻因爲受驚嚇的林靈兒,顫顫巍巍的躲在顧敖寒身後,那隻拽住他胳膊的手仍然緊緊不放,那種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如果不是沛玲親眼看見她對葉靖宸父母所做的事情,她也許會被林靈兒的柔弱外表欺騙。面對葉靖宸的問話,顧敖寒表情有些冰冷,可是在他看見葉靖宸模樣的那一瞬間,黑眸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說不清道不明,好看的眉‘毛’也輕輕皺了起來,此刻的顧敖寒不再有葉靖宸初次見他的邪肆,薄‘脣’裡說出的話也不再如以往對她那般開**式的玩笑,有的只是冰冷和冷漠:“我答應過要保她一命”。是的,顧敖寒當初遇難被林靈兒父親所救時,曾經答應過,無論如何要保林靈兒一命。在多年前的那個血腥的雨夜裡,顧敖寒的那個所謂的母親沒有教會他愛情親情,有且唯一的就是承諾,對於承諾,許下就要的遵守。
面對顧敖寒此刻淡薄的話,葉靖宸突然仰着頭張狂的笑着,笑聲扯動了‘胸’口的槍傷,不適應的咳嗽着,無視嘴角流出的鮮血,瞬間張狂的笑消失了,似乎連同20多年前那個活的無憂無慮,有父母陪伴的幸福開朗的葉靖宸一同埋葬了,這一刻的葉靖宸眼裡只有仇恨,連帶着對父母的愧疚,突然她面‘色’‘陰’冷,仇恨充滿了她的雙眼,一字一句如同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般冷鷙的說着:“我葉靖宸,在此對天發誓,就算是出賣我的靈魂,將我的靈魂賣給撒旦,我也要爲我父母報仇”。
看着葉靖宸此刻的模樣,一直站在顧敖寒身後的修涵也沒有想到顧敖寒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將她推過去擋子彈。對於葉靖宸,修涵心裡是有些許愧疚的,微微垂下眼瞼,擡眼間便朝葉靖宸走去,伸出右手試圖檢查葉靖宸此刻的傷口,可就是擋他伸出手即將碰到葉靖宸的時候,那雙被仇恨侵染的猩紅的雙眼,卻死死的盯着他,那種眼神裡有說不清的情緒,可更多的確實冰冷,見慣各種場面的修涵一時間那手就華麗麗的定在了那裡,身後的顧敖寒任憑林靈兒拽住他的手,沒有說話,可是心裡卻在看見葉靖宸中槍的那一刻,開始五味煩雜着。
扶着葉靖宸的沛玲感覺到葉靖宸身體的虛弱,一把拍掉了修涵的手,扶着葉靖宸往後‘腿’了幾步,仍然冷眼的掃視了對面三人,眼光停在顧敖寒和林靈兒身上,哼笑道:“靖宸的仇,就算她不報,我也會替她抱,林靈兒你有本事最好尋求個能保你一輩子的場所,千萬別讓我們找到你”。
這邊話音剛落,教堂‘門’口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衆人還來不及看清是來人是誰,幾個灌裝的煙霧彈便在拋進教堂的那瞬間瀰漫了整個房間,幾秒後,當視覺敏銳的顧敖寒有些許能見度的時候,中槍的葉靖宸和沛玲卻離奇般的消失在了原地,黑眸看着教堂‘門’口幾個身影,卻在其中一人回頭時,對上了另外一雙冰冷的眼睛,不是沛玲不是葉靖宸,那雙眼睛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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