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計候你貨得有什麼事,其實是錯覺:可有時候你貨得貝甘心事的時候。事就來了,而且來得特別突然,就像今天,”
上午準備食材的功夫,簡凡到隔壁的桂園賓館財務結算了一下最後一個月的工資,八千多的工資就放大原都不是個小數字,可誰幹誰心裡清楚。每天五點起牀,晚上十點收工,只有中午能小憩一會兒,偶而還要加班加點,每天要工作十六七個小時,掙得是解放後的工資,可過得是解放前的生活,自己以下那幫子幫廚、幫工、洗菜涮盤子的,怕是連解放前的生活也要不鬆了,有時候被無賴客人投訴幾回或者手腳不利索打碎幾個盤碟,更或者是老闆看你不順眼,差不多你的結局就只剩下一種了:掃地出門。
很幸運的是。自己在這裡脫穎而出了。
很不幸的是,看到了很多不幸的事和不幸的人,一個月工作三十天時方面臨失業的勤雜工、還有十六七歲就般學的服務員、更有那些換了一茬又一茬的小姐充斥於這個金碧輝煌的渡假村,所見所聞得多了。也越理解爲什麼父母非要給自己找一份風吹不着雨打不着的鐵飯碗,和這些不幸的事和不牽的人相比,自己又是何其幸甚。
摸着兜裡厚厚的一疊錢,每個月這樣摸着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踏實、舒服的感覺,渾然不像以前當警察提着成扎的鈔票那種心驚肉跳。
臘月二十三了,哥忙上一天。明天回家,簡凡早做了一番打算,先繞回大原,看看丁伯母,順路瞧瞧張傑那黑兒子,趕着二十五回家正好,一想起當年宿舍裡那幫賤人再加上費胖子這狐朋狗友這麼多,這典禮還沒準怎麼折騰呢,生活裡難得有這種樂子,而且這個樂恐怕是新年最大的樂子了。
難得今天的心情格外之好。一路吹着輕鬆的口哨,出了桂園賓館的後門。公司有規定,員工只能走後門。前面是給客人留的。繞着拐個,彎走上幾十米就是廚房,這地兒可離門面上的裝修差遠了,網進了院子裡就見得鼓風機停着,沒加火。還以爲黑蛋這小東西又偷懶了,這個時候差不多應該開始潰花洗瓣了,喊着黑蛋、大楓、豆豆幾個幫工的名一掀門簾。一看只剩桂完倆幫廚的在,一個叫牛海軍、一個叫馬棚 倆人此時都是怪怪看着簡凡,訝異得簡凡脫口而出問着:“怎麼了?人呢?”
“師傅,牛經理來把豆豆罵了一頓。”
“宋經理還說要打豆豆。黑蛋他們去,,去找牛經理說理去了。”
“大櫳也跟着去了。”
別看小廚房也分個,派系,桂園指派的這倆在簡凡看來差不多就是想多少偷點師而已,不過就簡凡這三流大學的畢業生比這倆初中較學學廚的明顯還是有智商優勢的,一直和他們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聽倆人這麼說,搞得簡凡雲裡霧裡,又問着:“剛纔我走還好好的”這又咋拉?豆豆乾什麼了?”
那小丫頭就是長相呵磣了點。否則的話早被前臺服務員挑走了。不過簡凡倒挺喜歡這個。農村出來的姑娘,那性子和桃花差不多,大大咧咧的,一般就是毛手毛腳挨頓罵而已,一聽這回事大了,嚇了一跳。
“好像是把客人惹了。”
“好像就是那個什麼外國妖精。”
倆人有點說不清楚,再一說反正就是花饌樓的牛經理和牛經理上頭的經理,桂園的宋經理倆人聯袂來廚房巡視了,一問是誰給什麼鬧女士敷得腳。豆豆這傻妞還以爲領導要表揚,舉着手應下來了,本來看着那位閏女士腳踝蹭破了皮又腫着。自然是同情心氾濫給好好敷了遍。誰可知道倆領導是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威脅着讓豆豆滾蛋,捎帶着威脅着扣整個廚師班的當月獎和年終獎。倆經理一走,黑蛋和大損氣不過。拉着豆豆跟着倆經理屁股後一路說理去了。
“壞了”
簡凡一聽心一涼。二話不說又往桂園賓館裡跑,這黑蛋當混球出身的。一急眼了還沒準出什麼事呢。顧不上走後門繞了,直奔着前門就跑,一出門火急火燎。咚一聲。跟着是“啊”聲女人尖叫,簡凡蹬蹬退了兩步,直摸下巴,一看地上一屁股蹲着的,又是哭笑不得。
是景文秀,揉着額頭,撞得眼冒金星,氣得說不上話來了,直剜簡凡。簡凡苦笑着伸了隻手:“你別老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成不?撞死我了。”
被簡凡順勢一拉起身來,景文秀氣得擂了幾拳又輕踹了兩腳着怒:“氣死我了”,讓你冒夫”
“嗨、嗨,”一會再敘舊啊。我倆同鄉找領導去了,我得看看去”簡凡說着側身要走。景文秀乾脆跟上來了,倆人快步走着,簡凡一想原委問上了,景文秀邊揉額頭邊說了個大概
前一天陳主席把一行人帶到這兒來吃飯。自然是賓主盡歡,那華僑那位嬌滴滴的夫人乾脆要在這兒住着再領略領略鄉土風光,次日一大早出來慢跑,山裡霧氣大糊里糊塗找不着北了走到了渡假村邊上還扭了腳。虧得是碰上桂園的拉水車才被帶了回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這位尊貴的夫人熱水敷腳。
景文秀一說剛剛倆口子一回房間,桂園倆經理趕緊把醫生請到房間裡了。這其中的原委一說大家本來還對桂園印象不錯,不過醫生一問經過說不該這麼敷,這美女一撒嬌有點疼,這老公就捎帶了幾句牢騷。同來的沈副市長看着桂園經理有點不悅地哼了哼,老部屬許局長呢,拉着宋經理非常不悅的教育了半天。偏偏這時候又有推波助瀾的。屬地澤安縣聽說有位副市長下塌這裡,一大早顛兒顛兒來問安來了,一聽生了這事,乾脆把牛、宋這倆經理叫出來戳着指頭斥了一番。別看都還算個不大不小的老闆,就這最低品的父母官也惹不起。
這好了,上頭放了個。屁、下面成打雷了。這倆經理回頭來廚房烏龍這個廚師班一問,得了,把氣全部撒豆豆
口石
“噢,這多大個,事呀?我們平時扭了腳都不敷吧??”磕下碰下經常事。那有那麼金貴”真是的。扯他媽個鳥氣當令箭。”
說着進了桂園的大廳,此時顧不上規定了,後面跟着景文秀壓低聲音道:“人家是愛國華僑夫人。副市長都出來坐陪,要在大原市裡。那是省府的領導出來陪的,在大原一投資就是二十個億你說金貴不金貴?”
“再金貴她也是人吧,怎麼?比人高一等?不是人了?”
簡凡咧着嘴,和以前景文秀的印像中相比,那種滿不在乎的氣勢更足了,一路上步履飛快,景文秀幾乎是小跑着跟在背後說話,摁了進了電梯簡凡摸着黑蛋、打大瑰的電話,話也顧不上說,不過沒打通,等側眼看的時候,景文秀也正盯着自己。脫了下警服換上了飢女裝的景文秀要不說能把她當成這裡的女經理都沒問題,乍一時卻不知道會在這種情況下的相逢,景文秀有很多話想問,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而簡凡像在盯一位陌生女人一樣看着景文秀,反應很快地恍然大悟了:“哦”我明白了,你改行了”改得好,幹啥都比干警察那工作強。掙得又多又安生。比如你幹得工作就不行,還研究什麼警察心理學,丫的一個。比一個,陰暗,有什麼可研究的”哎,現在跟着華僑混是不是混得不錯呀!?”
上上下下打量着景文秀這身很嚴肅的裝束,景文秀不自然地也隨着打量着自己,爲了保持一個絕對淑女兼職業女性的美好形象才花錢做了這麼一身很正式的職業裝,卻不想引起了這個誤會,再看簡凡的時候,眼光不似記憶中曾經憂鬱過的那種了,而是有點賊忒忒地盯着自己,景文秀突然省得自己被吃過豆腐,下意識地胳膊夾緊了後退了半步,卻不料這是故意的,跟着就見簡凡一笑,嘿嘿哈哈地仰着頭笑上了。
正要作”丁聲電梯一響。簡凡笑着出了電梯,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緊張地喊着:“嗨、嗨”打架是不是?我靠,拽人多是不是”站住站住”
景文秀一伸頭,樓道里七八個保安正進門。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一驚也快步跟了上去”
嘭,嘭”嘭桌子在響,嘎嘎吱吱擦擦椅子沙動着在響,還夾雜着一個男人的叫囂:
“媽的,誰敢上來,誰上來老子今兒開了億欺負誰呢啊?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跟着“轟”一傢伙,正進門的簡凡不迭了後仰着要躲,是椅子譁拉聲砸在牆上,躲過了暗器一進門,差點氣嘴歪了,黑蛋和大祝並肩站着,後面護着豆豆在嚶嚶直哭,屋後另一角牛必強經理縮在保安身後,這一羣保安擋在中間,平時差不多一類人,吃喝住玩都在一起,內訌了,霎時不知道該幫誰。
剛纔摔椅子是立威,不過手裡沒武器了。對上這麼幾個保安刻要落下風了。正不迭地整衣服的牛必強經理看着人多了叫囂着罵上了:“反了你了,你動動試試。明兒讓你們都捲鋪蓋卷滾蛋”你動動試試
蹭蹭倆聲,在護着經理的保安們嚇了一跳,大撫和黑蛋的手裡變戲法一樣多了兩把烏黑程亮的菜刀,景文秀網跑到門前,一看這陣勢。驚得不由自主停下了。
“放下
簡凡斥了句,此時牛經理纔看見門前站着的簡凡。只見得簡凡踱步到了屋子中央看着黑蛋和大接。又重複了一句:“放下,”經理受氣了拿你們倆句怎麼了?我生氣了還踹你們呢?有什麼過不去的,大不了我賠個禮道個。歉去,怎麼了就?黑蛋,唐哥是你送回去的,你覺得你比唐哥還牛逼是不是?想混到他那份上?”
沒人知道簡凡說的什麼意思,不過都看到了效果,黑蛋悻悻的把菜收到了背後刀套裡。大楓純粹就是幫忙來了。也有點愣眼一根筋,簡凡一出來氣勢霎時沒了,收刀入鞘了。
還有個。哭哭啼啼的豆豆躲躲閃閃着,簡凡又是不耐煩地說着:“豆豆,你哭什麼、你急什麼呀?你現在有主的人了。刻開除了還怕沒人養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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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哭着豆豆“撲哧”聲笑了。一干保安知道這倆幫工配成一對了,愣小子追着經理打進桂園來也算是頭一遭,也覺得有點可笑。劍拔駕張的氣氛霎時輕鬆了。
“回去吧,,聽候經理處理。”
簡凡頭側過了一邊,這大視和黑蛋要作,被簡凡瞪了一眼,三個人悻悻扭着頭直出了經理辦,簡凡又招着了這幹保安,好歹沒出啥事。保安們也樂得息事寧人,次弟出了經理辦,屏退看來看熱鬧的人,屋裡只剩下了簡凡在扶着那張被砸斷倆條腿的椅子,一看牛經理氣哼哼地坐到了辦公桌後,簡凡倒笑了,椅子胡亂靠到了牆邊說了句:“牛經理,下月工資里扣啊。”
“你們”氣死我了,你說吧,都你們烏龍的,怎麼辦?我讓保安趕他走,居然還準備跟我動手”牛經理氣咻咻地臉扭過一側,一看門外還站着位女人,心裡一驚站起來了,好像在沈副市和華僑房間裡見過這人。驚聲問着:“這位是”
“噢”簡凡正要說話。可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了,回頭一問景文秀:“你是誰呀?牛經理問你呢。趕緊回話。”
“去去”這牛經理敢收拾幫工幫廚的,像這號可摸不準來路可不敢惹。起身的時候景文秀落落大方上前握了握笑着介紹道:“我是閏女士的翻詮,雖然有點小誤會,可她還是託我感謝倆位把她載回來的師傅,並轉達她的謝意。”
“哦”別客氣、別客氣。應該的”那劉書記和沈副市?”牛經理有點緊張地問着。
“沒什麼事,正在和你們宋經理座談”不過在這個期間最好不要再出什麼事了啊,大家還在等着你中午的羣芳宴呢!?”景文秀半真半假
…牛經理到不敢不信了,鼾緊地催着簡幾!“對對 幾你懷等什麼?招待不好客人,連你一起收拾,”
簡凡朝着景文秀手一攤,聳聳肩笑笑,回頭又是嘻皮笑臉看着牛經理:“那牛經理,沒事了啊,不能找後賬了啊,我都說了這幾個腦子一根筋”有事你我就行了,你和他們說理能說得清嗎?”
“去去少廢話,我懶得跟你們生氣”牛經理氣憤地擺着手。
“好,”那我去了,”
簡凡起身來了,看了景文秀一眼無言地出去了。
景文秀心裡有點隱隱作痛。對於這位有幾分傳奇色彩的小警察景文秀後來打聽過,有的說搖身一變成了那裡的小老闆、有的說私藏了不少黑錢換個地方逍遙去了,更有的說因爲功勳卓著被省廳選中成了隱形人,說不定被派出那個秘密任務裡了,可千想萬想也想不出,現實比傳奇還要傳奇,居然會在這個巴掌大的小地方當了一名被人吆來喝去的廚師。
不知道是怎麼告別這位衣着光鮮的牛經理的,只知道不知不覺又沿着原路返回了花饌樓的廚房,門口是哭紅了眼睛的豆豆,正蹲在門口把網送來的鮮花去梗去蕊,紅紅黃黃的花瓣分泡了幾盆煞是好看,大概是對景文秀有好感的,看着景文秀來,微微的勉力笑了笑,走進了廚房,輕響着切菜聲的廚房裡,那個愧悟的大個子正吃力地提着一個環抱粗的不鏽鋼大桶,三個。切菜的忙着得不可開交,配好的菜在案子中間齊齊地擺了兩行。
“簡凡呢?”景文秀問着。切菜的頭也沒擡,不知道誰說了句:“外面。”
那是花饌樓的後院,景文秀上前掀開了厚厚的布簾,看着簡凡蹲在地上專着魚鱗,鋁盆裡已經扔了一堆,旁邊的桶裡撲愣愣偶爾跳還有很多。大概是聽到了景文秀說話,頭也未回地說道:“又來了?我可沒時間陪你聊啊。”
“你怎麼會在這兒。”景文秀蹲到了簡凡的身邊小心翼翼地,一看收拾了一堆魚肉髒,直皺眉頭。
“要生活要吃飯要掙錢。不在這兒在哪兒?你還好吧?對了,你怎麼也辭職了。
”簡凡問着,眼睛不離手裡的魚,動作很麻利,不過這今天氣裡手也被凍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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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辭職”呵呵”我是臨時客串翻澤。哎簡凡。我有件事很奇怪。”景文秀問着。
“別問我爲什麼辭職啊,我都說不清,反正就是不想幹了。”簡凡先入爲主。
“不是,“我問你,你到底和簡懷鈺什麼關係?”景文秀突來一問,這件事在心裡縈繞了很久。在來廚房之前還問過父親,也是一無所知。
“這麼八卦,沒什麼關係”我都不認識是誰?”簡凡手也未停。
“那你現在應該認識嘍。”景文秀道。
“現在也不認識。”簡凡道。
“不會吧。不認識簡懷鈺夫人對你又吻又抱。”景文秀道。
“啊!?”簡凡這一驚,上心了,詫異地看着景文秀,眼愣着回憶着:“你是說,大早上來的那個男的,是簡懷鈺?我說怎麼看着有點、面熟。和照片差別蠻大的,那個”那個說話不利索那越,是簡夫人?”
景文秀笑着。點點頭。看來真有誤會了。
呵呵”哈哈”簡凡長舒着氣,不清不楚地生了一上午氣,此時到沒啥氣可生了,釋然地說着:“認識了又怎麼樣?那,你都看到了,這好人不能當,不管這冷敷熱敷對不對,小豆豆不過想幫幫她,誰可能想到惹起這麼多事來,早知道我就把她扔野外不管她了”呵呵,”哎,也就是你在牛經理給了點面子啊,否則還得臭罵我們一頓外加扣上倆月獎金。我估計呀,這事夠嗆。回頭你們走了。還得被收拾一叭…”
說活着又回到了先前狀態。擰着水龍頭衝着魚身,完了往盆裡一扔。又捉了一條,嘭嘭先敲懵了,一刀子劃得血淋淋一地,血色隨着水流着。景文秀沒有躲。被簡凡這種有點蒼桑的態度說得有點難過,輕輕地問着:“這兩年,你就一直這麼過的?”
“對呀。別可憐我啊,我最怕女人同情心氾濫。”簡凡笑着打趣道。
“我可沒同情你啊,我是有件好事來告訴你。”景文秀話鋒一轉。繞過了這個。尷尬。侃侃說着:“本來我們這兒就是招待簡懷鈺先生一行。不過呢,這兒的美食實在令這對夫婦歎爲觀止,特別是一道橫蘭燻肉。好像簡先生和他父親通過話,這是大原失傳多年的一道名菜,也準備來下榻這兒品嚐品嚐,而且呢,我聽說這家華橋裡除了兒子簡懷鈺還有個女兒,做的就是餐飲業生意,這回把老董事長請回來了,市裡領導就更高興了”縣裡也來了倆個,準備攛較着簡家往這兒投資呢。剛纔我來的時候聽宋經理介紹說,他們花饌樓的主廚是烏龍縣的,我一想就是你。”
“這,”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簡凡頭也未擡。
“恭喜呀!要是聯營成功。就成合資企業了,說不定還要把你請到國外呢?”景文秀介紹着,這倒不是假話,一行人留下來八成有花饌的原因,而此時景文秀說出來,多少有點找話題的意思,桂園方面對於“花大師”的解釋也是一個品牌還不是某個特定的人,誰也知道這是託辭,否則就是桂園還有所保留,不過不管怎麼樣,如果這個品牌價值被簡氏認可的話,那麼沒準還真有可能贏得一大筆投資。景文秀還真拿不準是不是簡凡,如果是的話,那肯定是身價百倍嘍。
“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啊,不過不是好事。你能不能保密。”簡凡回頭徒笑上了,一指景文秀徵詢,景文秀點點頭認可,就聽得簡凡一字一頓小聲湊到景文秀耳前,說了句讓景文秀眉頭大皺的話:
“我,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