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九九八年三月，中越之間突然爆發了南海海戰，中國海軍大獲全勝，奪回永暑礁等多個島嶼。但這個勝利又是很僥倖的，當時越南配置了一個蘇聯裝備的蘇22戰鬥機中隊，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起飛，使得這次南海作戰變成了單純的海戰，狹路相逢勇者勝，在我海軍指戰員的英勇鬥爭下，迅速取得了南海海戰的重大勝利。
因爲贏的僥倖，所以這次刺激了中國船舶和飛機科研工作迅速啓動，因噸位和軍費爭議擱置在那的052大型導彈驅逐艦計劃再度啓動，其中總裝設計就在金陵的701所，也稱金陵艦船設計研究所。這，是一個絕密計劃。
當年四月十八日的晚上，就在701所052項目船型總體設計項目剛啓動數週，有人發現設計科裡有光線閃亮，保衛上去查看，發現有個黑影越牆逃走，保衛們根據翻牆的痕跡到研究所一牆之隔的宿舍區搜尋。
這個小區就是秋碧如家居住的地方，秋碧如的丈夫夏丹楓，也就是夏若蘭的父親當時是總設計師潘華的得力助手。在家裡的他當時下樓去幫忙，搜索工作未有結果，但秋碧如的女兒夏若蘭打翻熱水瓶……
701所的轄區就是鐘樓分局，不管闖進去的是小偷還是敵特，治保科都責無旁貸，和701所保衛科對十九所周邊坐了大量的排查工作，苦於一直沒有有用的線索。不過，根據經驗判斷有可能是敵對分子想盜竊052的總裝設計圖紙。
幾個月很快過去，701所竊密案也一直沒有進展，分局治保科應該劃到新成立的市安全局的計劃也因爲此案耽擱在那裡……
直到中秋節前兩天，上官文發現了住在客人之家招待所的廣西人吳明可能和這個事情有關聯，是第一個嫌疑人……
“你說，我能說嘛，我當時要說出來，直接就坐定了上官文勾結敵特的事實，死無葬身之地啊！所以我只能用我的黨性做擔保，說上官文爲人正直……”
“那後來爲什麼一直不說出來？”
“後來說了又有什麼用，你看這麼多次專案組成立，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和當年又多少差別？沒看到破案的希望啊！”
“那你現在告訴我……”
“沒錯，現在告訴你，就是要你明白，這一次再破不了，你不要回家了，你老子我，也沒臉見人，只能死不瞑目了！”
魚頭只能苦笑，要這麼簡單，案子早就破了，老喻頭說的這個也沒啥大用啊。
“上官文
彙報的事情就你們倆知道？”
“是，那天這個事情剛說完，伍局過來了，他幫老薑把你媽發來的緊急電報順了過來，讓我趕緊回去……當天下午我就趕了回去，還不是爲了你……所以，你小子要不上心當心老子削你……”
“啊！”魚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和這個案子有這麼多的藕斷絲連……
********************
很多金陵人，從小就是秦淮河水裡泡大的。小時候揹着書包，叮咚滾着鐵環，沿着貢院街一路小跑，翻過高高的文德橋，就走進鈔庫街小學。放學了，總要路過人聲鼎沸的夫子廟，那裡有江湖把式，還有花鳥蟲魚的大市場；星期天，會沿着石壩街一溜小跑，來到草長鶯飛的白鷺洲，睡在草地上看雲走雲飛，趴在生趣盎然的小池塘邊，撈蝌蚪，捉烏龜。黃公橋下那口辣油餛飩大鍋，終日肉香四溢；烏衣巷裡，婦人叫賣白蘭花的回聲，聲聲悠長……
“我呀，也差不多，後來當了兵吃了皇糧……”老郭郭大俠看着波光粼粼地秦淮河無限感嘆。
魚頭站在旁邊，恭恭敬敬地聽着說話。
“我也一直有那麼一種感覺，那個神秘人物吳明可能是破獲十八年前分局大案的關鍵……可是，此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在那之後就人間蒸發了。要是此人能夠找到，這，全盤棋也就活了。95年的時候，公家窮的可憐，沒有買到臥鋪，我擠硬座坐了整整兩天兩夜，到了廣西北海，再擺渡，來來回回一週時間，路上就花了五天時間，嘿嘿，回來那兩天走路都不自在兩腿直打擺……”
“我仔細看了卷宗記載，您那一次找到了他的老窩……吳明，原名吳大能，光棍一個，無牽無掛，鄉里鄉親也都不知道他做啥生意，是啊，也是奇怪，就算做文物走私也不至於那麼神神秘秘，邊境上這些漁民小打小鬧多的是啊！”
“沒錯！要怪，只能怪我們窮啊，前三次專案組也不知道是經費原因，還是什麼？爲什麼不派人直接過去？當地警方雖然應電報要求做了調查，但都沒有發現什麼，這邊市局自己人過去可能就更好一些，這時間一長啊，就什麼都別指望了。哦，怎麼啦，準備再過去一次？”老郭明白了魚頭過來的目地。
“死馬當活馬醫，過去看看吧，定了後天的飛機。一點突破口都沒有，總覺得這個案子詭異地很。”魚頭苦笑着說，“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走一次也好，希望你能有點發現，
這個案子牽的人太多了，說句實話，我想碰，都不敢去碰了，既不想再有什麼無辜的人爲了這個案子而倒黴，也不想這安安靜靜的生活被打亂！”老郭突然轉過頭，“啊，什麼時候局裡這麼大方，坐飛機也能報銷？”
“哪可能，我自己掏錢，我可學不來您，花上一個星期坐一個來回，咱這細胳膊細腿可吃不消，這到廣西的老火車，速度比十幾年前也沒好到哪裡！”
哈哈哈，老郭大笑，“去吧，聽老周說你這小子炒房賺了不少，小財主一個，我現在住的這房子還是單位分的，都住了十幾年了，兒子天天嘮叨說房子太小太舊，要我換，可是，有感情那，捨不得啊！”
“不是我說您，郭老，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去河西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別窩在鼓樓二條巷那老巷子裡，現在你那裡六十個平方，可以去河西換個百來個平方，以後再過幾年，河西的房子會比老城裡的還要貴……”
“真的？要是這樣，是該考慮折騰折騰了，得，等你北海回來幫我參謀參謀……”
“沒問題，這纔是咱的最強項……”
“滾蛋，破案纔是正道，房子大一點小一點還不是一樣住。你老爹當年一個人住在分局宿舍不也住了十來年？”
“啊，郭大俠您老也認識我父親？”
“廢話，怎麼不認識，八幾年的時候還一起辦過案，抓過三個特務……要不是這個案子，你老爹……都是這個案子做的孽，毀了！告訴你，你的擔子重着呢，別馬大哈當心被你老子削！”
“嗯，”魚頭一下子感覺肩上沉甸甸的。
魚頭帶着黑白雙煞一行，上午先去了招待所舊址琢磨琢磨，可惜，房子都已經變得不成樣，一樓都變成了一家家商鋪，二樓倒還是招待所經營，但也已經換了不知多少次手。魚頭讓夏白和小李兩人留下來，去所在的水西門派出所把當年所有員工資料都調出來複印。
“走，焦炭，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
“我們去見哪個嫌疑人？”
“現在哪個都不是嫌疑人？別瞎猜，跟我走就行。”
有焦炭在，魚頭一向懶得開車，自己的這點三腳貓根本不夠看，尤其前面專案組留下了這一輛最破的破桑，都已經用了十三年，里程三十萬公里，坐在上面，不知道哪一天就得散架。
說笑着，倆人到了位於新街口鬧市區的金鷹大廈。秋蘭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就在這棟的三十六樓，接近最上面了。
（本章完）